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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土時發現“寶貝”, 上交後獎勵50元“鉅款”, 文物來歷至今仍沒有定論

圈內有“秦銅漢玉”之說。當然,“青銅”在今天看來,幾乎沒有珍貴可言,但“

青銅器

”之所以價值不菲,則主要體現在歷史價值上。先秦古人在發生重大事件後,多會專門鑄造一件青銅器,然後將該事件銘刻器上;數千年後的今天,許多先秦歷史已顯得模糊不清,而“青銅器”剛好填補了歷史空白。當然,青銅器還是重要的祭祀禮器,古人視為“重寶”,這也再次體現出青銅器的珍貴;這裡說的就是件青銅器,以及後世50多年,專家圍繞這件青銅器引起的爭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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陝西出土青銅器,今天看已經不稀奇了,1963年4月12日,這裡又傳出好訊息;時逢早春,興平縣西吳鄉豆

馬村

村民趙振秀,推著小車,帶上工具匆匆出門了。趙振秀想利用閒暇時間修繕一下牲口棚,本意到村北的荒山斷崖附近拉些土回來;時間不久,就見匆匆而去的趙振秀又匆匆回來了,小推車上並沒有裝土,除了工具外似乎還有其他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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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已黃昏,沒人看清小車上到底還裝著什麼;勞作一天的村民們也沒在意,拉幾句家常就各自回家吃飯了。匆匆而去,又匆匆而回的趙振秀到底在幹啥?原來,趙振秀在取土的時候,挖出了一個大陶甕;因為事先沒想到荒山斷崖下還埋著東西,趙振秀在挖的時候不小心打破了陶甕,裡面還裝著許多一看就是古董的東西;趙振秀拿出陶甕中最大的一件放到車上,把剩下的東西稍微掩埋了一下,就推著小車匆匆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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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說明一下,“豆馬村”位於茂陵南1。5公里處,是一個起源於漢朝的古老村落;相傳,漢武帝葬與茂陵之後,霍光派了很多軍隊守陵,有一營軍隊的正將姓竇、副將姓馬,他們的軍營就駐紮在茂陵之南,世代相傳就形成了今天的“豆馬村”。趙振秀回到家,把東西抱進屋湊到煤油燈下一看,頓時嘬起了牙花子:這是件青銅器,被做成逼真的

犀牛

形象,昂首而立,體態雄健,乍一看就很不一般;整個青銅犀牛大約有兩尺長、一尺高,或是因為放在陶甕裡的原因,即使千年後從地下挖出來,其表面仍泛著炫目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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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豆馬村和茂陵的種種淵源,即便趙振秀沒多少文化,但也能聯想出許多。這件青銅犀牛一看就不是凡品,說不定是茂陵陪葬品,或許是土夫子偷出來的“贓物”;思考之後,趙振秀決定把青銅犀牛上交,遂將挖到寶貝的事告訴給了村長,村長又向上彙報。再等兩名“文專家”看到青銅犀牛的時候,腳下都不會正常走路了,這件青銅器也太精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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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犀牛”非常逼真,頭部前後有兩個犀角,耳小直立,眼睛是兩顆黑寶石;身子渾厚飽滿,四腳短粗有力,蹄子是三趾,尾巴低垂夾於股間;“犀牛”全身以金銀鑲嵌出雲紋,還有金絲做成的毫毛,即美觀又表現出了犀牛皮的粗糙厚重感。經過進一步的觀察,茂陵

文物

管理所推斷這是一種叫“尊”的先秦酒器;在明確了趙振秀要把這件文物上交的意願後,專家緊緊握住了他的手,激動地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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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在趙振秀指引下,眾人又到荒山斷崖處挖出那件大陶甕;經過整理,甕中還有銅鏡、筆洗、漆盒等,都是非常有價值的文物,為表彰趙振秀,有關部門給了趙振秀50元作為獎勵。說到這或有朋友說“才50塊,也太少了吧?”如果按今天看,50塊確實不多,但放在1963年,這可是筆“鉅款”。粗略換算一下,上世紀六十年代,農村一個壯勞力,一天的收入約三分錢;就算今天,一個普通農民工一天收入300元;那麼,當年的50元就相當於今天的50萬,如果再加上物價浮動,這50元在那個年代相當於上百萬的購買力,這樣的獎勵數額,即便到了今天也令人咋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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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說,青銅犀牛被帶回研究所後,又進行了更加精準的測量和考證,最後被命名為“錯(嵌)金銀雲紋青銅犀尊”;器長約57。8釐米,寬20。1釐米,高34。4釐米,重13。3公斤,主體用青銅鑄造,全身表面鑲嵌金銀,金銀銅三色交相映襯。尊中空,用來盛酒,背部有橢圓形開口,開口配套蓋子;犀尊右嘴角有圓管形的“流”,下垂的尾部做提環狀:倒酒的時候,握住尾部提環抬起,酒水就從“犀牛”嘴部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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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專家考證,“錯(嵌)金銀雲紋青銅犀尊”應為古代禮器,為廟堂、社稷、祭壇供奉酒水所用,不是普通人家能擁有的;後來,“錯(嵌)金銀雲紋青銅犀尊”被上交至國家文物局,並被認定為“國寶”一級文物,現收藏於國家博物館。乍一看,這件寶貝不僅“發現傳奇”,它的“淵源來歷”同樣富有傳奇性,五十多年來,專家因為它至今仍爭論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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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來講,“錯(嵌)金銀雲紋青銅犀尊”發現與豆馬村,屬於茂陵區域,有專家以此為依據,推斷犀尊應是漢武帝的陪葬。或是“漢武帝,茂陵”的名氣太大,歷史上也記載著多次被盜的紀錄,沒被記錄的更是多不勝數;專家以此猜想:在某次盜掘行為後,由於種種原因,土夫子把包括犀尊在內的贓物放入陶甕埋入地下,之後卻沒能回來取出,一直到1963年趙振秀取土挖出陶甕。也因如此,部分專家認為“錯(嵌)金銀雲紋青銅犀尊”是西漢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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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一部分專家卻持不同意見。原因也不復雜,根據犀尊的製作材料、工藝,綜合其形態和金銀紋飾,非常符合戰國青銅器的特點;所以,有專家將“錯(嵌)金銀雲紋青銅犀尊”斷代為戰國產物,應為某諸侯國的禮器;到西漢,犀尊被漢武帝得到,最後被放入茂陵作為陪葬。雖說持這種觀點的專家人數較少,但似乎證據更加有力;最為明顯的是,茂陵出土的其他青銅器,如銅馬、銅兔等,唯獨沒有錯(嵌)金銀這種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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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兩種說法並存於世50年,直到今天,專家們依然爭論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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