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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璧之戰的背景是什麼?西魏和宇文泰兩人相互攻擊數十年的巔峰對決

玉璧之戰戰爭背景

自從六鎮起義開始,北魏天下大亂,各路豪傑紛紛登場。高歡崛起,滅掉爾朱氏,佔有關東之地,而宇文泰則據關中之地與高歡抗衡。兩個集團相互攻伐數十年,彼此都無法擊潰吞併對方。

於是,中國北方呈現出東西魏分立的局面。這裡講的玉璧之戰是東西魏眾多爭戰中意義深遠的一場戰鬥,這場攻守雙方的巔峰對決促成了東魏首領兼名將高歡的隕落,成就了西魏大將韋孝寬的威名。

玉璧之戰戰前局勢

高歡從之前的一系列戰爭中總結出教訓:西魏洛陽潼關一線的防線地勢險要,山川縱橫,難於突破。不如從晉西南汾河谷地南下直搗關中,這條進軍路線不僅短,而且便於行軍。

然而,行到絳州玉璧(今山西省稷山縣),一座堅城橫亙在東魏軍團面前,這就是西魏大將王思政營造的新玉璧城。玉璧城沿河而建,位於汾河南岸,城中沒有缺水的憂患。城體位於汾河谷地的高處,是一個易守難攻的堡壘。高歡頓兵堅城下45日不能攻下,鎩羽而歸,是為第一次玉璧之戰。

王思政徙鎮他方之時,向宇文泰舉薦了韋孝寬繼任玉璧守將。韋孝寬出身長安杜氏,由於是漢人,而且也不是宇文泰舊臣,在鮮卑人建立的政權中身份並不高,只是一個刺史而已。但他的實力並不可小覷,奇謀百出,具有名將所應有的素質。

公元546年4月,高歡決定再次西征,不顧殿中將軍曹魏祖的勸阻,從鄴城領兵到了晉陽。自從東西魏交戰以來,鄴城中經常有黃、黑二色的螞蟻列陣戰鬥。占卜的人認為黃色是東魏戎服的顏色,黑色是西魏戎服的顏色,兩個螞蟻集團分別代表了東魏戎服。於是人們根據螞蟻戰鬥的情況來預測東西魏的成敗,到了此時,黃色的螞蟻被黑色螞蟻殺戮殆盡,或許預示著玉璧之戰的結局吧。

玉璧之戰的戰爭過程

同年9月,高歡率傾國之兵圍困玉璧城,連營數十里,第二次玉璧之戰爆發。高歡最初意圖圍點打援,然而西魏集團並沒有派出援軍,我想原因有二。一是對西魏軍隊的野戰戰鬥力沒有自信,畢竟邙山大戰的慘敗才剛剛過去不久。二是對玉璧城的防守能力十分放心,認為玉璧城固若金湯,不會被輕易拿下。

戰爭剛開始,為了搶佔制高權,高歡命人在玉璧城南堆起一座土山,派弓箭手登上土山與城內守軍對射。玉璧城上本來有兩座高峻的箭塔,韋孝寬派人把木頭接在箭塔下面,箭塔被大大加高。如此一來,土山上的東魏軍對城內守軍仍然是仰攻的態勢,佔不到一絲便宜。高歡無能狂怒,派使者往城內傳話:“縱爾縛樓至天,我會穿城取爾”。意思是,縱使你在箭樓下面綁木頭,加高碰到天,我也一定會破城抓住你。

城南土山失效後,高歡軍又在玉璧城北堆起土山,晝夜不停地攻打,然而又是毫無進展。於是,換了一個思路。不堆土山了,改在城南開鑿地道。韋孝寬見狀,在地道前面橫著挖掘了很多壕溝,派士兵把守。每當東魏士兵挖地道挖到壕溝前面出來時,便立刻被抓住殺死。東魏兵吃大虧之後吸取教訓,窩在地道里不出來,等著西魏軍進攻。韋孝寬怎會上當,命人在壕溝外面堆積了大量柴火,發現地道中有東魏軍潛伏後,便扔下點燃的柴火,並且用皮製風囊(類似風箱)鼓風。火焰跟煙霧一齊衝向地道,地道中的東魏兵不是被燒死就是被燻死。

土山、地道的計略都失敗以後,高歡推出了攻城利器——攻車。攻車是用車吊起巨大的圓柱形木頭,藉助擺動的衝力去攻擊城牆、城門和城上計程車兵。果然,這一招非常奏效,玉璧守軍即使舉著盾牌也無法抵抗攻車的攻擊,東魏佔據上風。情急之下,韋孝寬心生一計,把布匹縫成巨大的帷幔,攻車往哪攻擊,就把帷幔往哪張設。帷幔的作用有二:一是遮擋攻車的視線,使之無法精準打擊。二是作為緩衝,大大卸掉攻車巨木的衝擊力。這一招以柔克剛非常巧妙,帷幔懸在空中,攻車無論如何都撞不壞。

既然攻車受挫於帷幔,東魏軍便想毀掉帷幔。於是,把澆上油的松樹枝綁在長長的木竿上,用火點燃,用來燒帷幔跟箭樓。韋孝寬又命人制作了一批鋒利的長鐵鉤,火竿一來,就用鐵鉤一下鉤斷,松樹枝跟麻繩隨之掉落到地上。

各種受挫之後,高歡祭出最後一策,意圖挖倒城牆。他派人從玉璧城四個方向一共挖掘了二十一條地道,用木頭支撐著地道,一直挖到城牆下面。挖好之後,在木頭上澆上油,放火燒斷。玉璧城牆崩壞,出現許多缺口。然而韋孝寬又命令人在崩壞處豎起柵欄阻擋敵軍,東魏仍然無法攻進城去。

無論高歡使出什麼攻擊計策,都被韋孝寬給破壞掉。無可奈何下,高歡派出祖珽去勸降韋孝寬,被韋孝寬嚴詞拒絕。祖珽命人往城中射了許多懸賞令“能斬城主降者,拜太尉,封開國郡公,邑萬戶,賞帛萬疋”。韋孝寬讀罷,親手在懸賞書背面寫道“若有斬高歡者,一依此賞”,拉弓射出城外。

高歡非常憤怒,把此前抓獲的韋孝寬的侄子韋遷押到城下。並往城內喊話,如果不早投降,就把他殺死。說著,動了動韋遷脖子上明晃晃的刀。韋孝寬則慷慨激昂,完全沒有顧惜侄子的意思,守城士兵都被他所感動,願與玉璧城共存亡。

高歡率軍在玉璧城下苦苦戰鬥六十日,有一半計程車兵戰死或病死,智慧跟力量都用盡了,卻沒什麼進展。高歡失去了繼續進攻的信心,身體也撐不下去了,憤恨發病,臥床不起。派人把在玉璧戰死的七萬士兵安葬之後,在一個夜裡,他下令全軍悄悄撤退。

這場巔峰對決之後,東魏再也無力對西魏發動大規模進攻。韋孝寬可謂是憑一己之力改變了歷史前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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