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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灑金珊瑚蠟箋（區域性）故宮博物院藏

點線交錯的「傷口」

養心殿仙樓佛堂（養心殿西暖閣北）一層存有大量蠟箋材質貼落。蠟箋紙為加工紙中之名品，其表面塗布揩光有蠟質層。

佛堂一層書畫貼落上的蟲蛀病害情況

這項工藝不僅使紙張更加光滑平整，而且起到了隔潮和加固的作用，使紙張較不容易遭受各種病害的侵蝕。然而，工作人員在仙樓佛堂一層發現的蠟箋紙貼落斷裂的情況卻不勝列舉。

佛堂一層書畫貼落上的蟲蛀病害情況

在修復前，透過對這些蠟箋紙文物進行透光照取影，可觀察到其周遭分佈有大量孔洞。孔洞或密或疏，密者之間往往有嚴重的斷裂。毫無疑問，蠟箋紙貼落的斷裂因孔洞而生，而這些留存的孔洞即蟲害留下的蛀洞。

修復師正在修復佛堂貼落蛀洞透過透光取影可清晰地看到待修復的貼落上分佈的蟲害孔洞。

養心殿仙樓佛堂長期封閉無人踏足，且極少通風，其貼落的紙張纖維不會遭受驟然漲縮，本不應出現斷裂病害。

但從仙樓佛堂空間格局來看，極狹的入口、彎曲的通道、密集的隔斷、複雜的結構，加之偌大木塔在北窗前對明窗的遮擋，使得光線極難照射其間，昏暗、潮溼、密閉的空間終成朽蠹滋生的溫床。

養心殿仙樓佛堂內景仙樓佛堂入口極狹窄，空間格局彎曲複雜，室內昏暗、潮溼、密閉，令書畫貼落終成朽蠹滋生

這些蠹蟲又喜嗜書畫貼落中的澱粉漿糊，大量的蛀洞積點成線，形成斷裂，甚至進一步造成缺失，使貼落畫沉痾累累、面目全非。

心殿東暖閣北屋西北明窗及暗門（暗門被整幅書法貼落覆蓋）東暖閣北屋的西、北兩側都有風口，加重了對殿壁貼

在為佛堂貼落書畫飽受蟲蛀之擾而扼腕的同時，我們還意外發現了一幅疊壓隱匿在書法「勤求民瘼」斗方（一尺或二尺見方的書畫）背後的佚名書法「探道」。

「勤求民瘼」書法貼落斗方原狀其後疊壓了一幅佚名書法「探道」

工作人員正在拍攝被「勤求民瘼」斗方遮擋百年的佚名書法貼落「探道」

可見即便同一處建築空間，亦有可能鋪設有多件貼落，且它們同時飽受相同病害的侵擾。

無形而致命的「殺手」

而當我們踏入與佛堂位置對應的正殿東暖閣，書畫貼落的斷裂狀況更是我們所遭遇的最棘手的問題。

養心殿透檢視及相關貼落畫位置示意圖

東暖閣南、北屋及隨安室內所有匾額、楹聯及貼落均所罹患病害，幾均出自空氣擾動之影響。東暖閣屋北為養心殿正殿北牆，由落地罩隔出兩小間，皆有可以開啟的明窗，屋西壁則與明間相通。

養心殿仙樓佛堂內景仙樓佛堂入口極狹窄，空間格局彎曲複雜，室內昏暗、潮溼、密閉，令書畫貼落終成朽蠹滋生

養心殿開放期間，明間南門開敞，遊客往來，空氣流動頻繁。屋南壁亦有明窗，南、北屋之間雖有隔斷，卻為開放式的槅扇，無法起到阻斷空氣流動的作用。「南北通透」的建築格局以及開放式的展覽方式為東暖閣空氣流通創造了良好的條件。

養心殿仙樓佛堂內景仙樓佛堂入口極狹窄，空間格局彎曲複雜，室內昏暗、潮溼、密閉，令書畫貼落終成朽蠹滋生

此外，北屋西側的西牆上還有一扇通往明間的暗門，這樣一來，北屋的西、北兩側都有風口，北方冬、春季西北風較多，如若平時經常開啟明間南門及東暖閣門窗，自然會加劇對殿壁貼落和槅扇心書畫的破壞。

原文作者：故宮博物院文保科技部古書畫修護組，本文文稿由喻理執筆

原文來源：《紫禁城》2019年12月刊《養心暖閣春意煦 時花新句上牆來 養心殿內簷書畫保護性修復》（因篇幅有限，原文有刪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