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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嬰也覺著忙,自己下至漢王車後,親為漢王推車向前飛奔

夏侯嬰也覺著忙,自己下至漢王車後,親為漢王推車向前飛奔

劉邦走了多時,忽見塵頭起處,約有數百騎馳來,他恐防是楚兵急忙藏入林中,偷眼窺著。待來騎已近,方認得是自己人馬,當先一員將弁,不是別人,就是部將夏侯嬰。當時夏侯嬰已受封滕公,兼職太僕,常奉王車。彭城一戰,夏侯嬰亦隨著,因戰敗以後,漢王舍車乘馬,倉皇走脫,所以與夏侯嬰相失。夏侯嬰保著空車突出楚圍,四處找尋漢王,走了一夜有餘,方得與漢王相遇。漢王見是夏侯嬰,自然放膽出來,夏侯嬰即下馬拜見,具述經過情形請漢王換馬登車。漢王依了夏侯嬰之言,改坐車上,由夏侯嬰跨轅隨行。沿途見有難民紛紛奔走,就中有一幼童,一幼女,狼狽同行,屢顧車中,夏侯嬰眼光靈警,一經瞧見,似曾相識,便語漢王道:“難民中有兩個孩兒,好似大王的子女,究竟是與不是,請大王鑑察!”漢王方張目外顧,果然兩孩非別,乃是親生的子女,便命夏侯嬰叫他過來。夏侯嬰下車招呼,抱登車上,當由漢王問明情由,兩孩說與祖父、母親等,避難出奔,想來尋訪我父,途次被亂兵衝散,遂致分離,今祖父、母親,已不知何處去了。漢王又驚又喜,更問及昨宵情狀,兩孩答道:“兒等已離家兩日,夜間統借宿別村。今日出門行路,偏偏撞著亂兵,祖父失散,母親等又忽然不見,幸虧遇著父親!”說到親字,淚下不止。

正敘談間,夏侯嬰忽驚報道:“那邊有旗幟飄揚,莫非楚兵追來麼?”漢王急著道:“快走罷!”夏侯嬰也覺著忙,自己下至漢王車後,親為漢王推車向前飛奔。後面果有楚兵追至,首將叫做季布,前來趕拿漢王。漢王走一程,季布追一程,一走一追,看看將及。漢王恐車重行遲竟將子女推落車下。夏侯嬰見了,仍然左提右挈,把兩孩抱置車中。俄而漢王又將兩孩推落,夏侯嬰再把兩孩扶載,接連有好幾次,惹得漢王怒起,顧叱夏侯嬰道:“我等危急萬分,難道還要收管兩孩,自喪性命麼?”夏侯嬰抗答道:“這是大王親生骨肉,奈何棄去?”漢王更加懊惱,拔出劍來,欲殺夏侯嬰。夏侯嬰閃過一旁,見兩孩又被漢王踢下,索性令別將御車疾馳,自己伸展左右兩腋,輕輕挾住兩孩,一躍上馬,隨王走免。楚將季布,追趕不及,也只好領兵回去。

漢王見追兵去遠,稍稍放心,夏侯嬰亦策馬馳至,兩下會敘,決向下邑投奔。下邑在碭縣東,曾由漢王妻兄呂澤帶兵駐紮。漢王與夏侯嬰攜了子女,從間道行至下邑,呂澤正派兵探望,見了漢王,當然迎入,漢王方得了一個安身的地方。隨後,漢將等聞王所在,陸續趨集,勢又漸振。調查各路諸侯訊息,殷王司馬卬已經陣亡,塞王司馬欣,與翟王董翳,又復降楚。韓趙河南各路殘兵,亦皆散歸。這雖是關係不小,但尚隨合隨離,不足深恨。最關緊要的是漢王父太公,及妻呂氏等人,好多日不聞音信。仔細探聽,已被楚軍擄掠去了。原來太公帶領家眷避楚奔難,子婦孫女以外,尚有舍人審食其相從。大家扮做難民,鬼鬼祟祟從僻路潛行出去,首二日還算平安,晝行夜宿不過稍受一些辛苦。至第三日早起,又復啟行,約越數里,適來了許多楚兵,慌忙避開。偏偏楚兵隊裡,有幾個認識太公及漢王妻呂氏,竟一鬨過來,把他兩人拘住。審食其不肯捨去也為所拘,餘皆走散。漢王僅得子女二人,所有兄弟親族,又俱未見,更聞得老父嬌妻為敵所虜,生死未卜,忍不住號啕起來。旋經諸將解勸,勉強收淚,乃引眾轉趨碭縣,再著偵騎往探,尋問太公、呂氏音信。後來接得確音,才知二人在楚軍中,尚幸未死,只項羽視為奇貨,留作抵押,要想漢王往降。漢王怎肯身入虎口,只得暫從割捨,徐圖良策。

過了數日,復接王陵哀報,乃是老母被掠,伏劍身亡,現願奉母遺命,事漢無二,誓報大仇云云。漢王聽著,悲喜交並,當下復書勸慰,叫他節哀順變,協力復仇。一面啟節西行,道出梁地,復得楚軍進攻訊息,且懼且忿,特召集將佐,商議退敵方法。將佐等甫經敗跡未敢主戰,彼此相覷不發一言。漢王勃然道:“我情願棄去關東,分授豪傑,但不知何人肯為效力,破楚立功,得享受此關東土地呢!”話音剛落,即有一人介面道:“九江王英布,與楚有隙,彭越助齊據梁,兩人皆有大材,可以招致使為我用。若大王部下,莫如韓信,大王果將關東土地,分給英布、彭越、韓信三人,彼必感激思奮,願出死力,項羽雖強,也容易破滅了。”漢王見獻計的人就是張良,便連聲稱善,並顧問左右道:“何人能為我往說九江王,使他背楚從我?”旁有謁者隨何(謁者系官名)挺身出應,自願前往。漢王乃派吏二千人與何同行,隨何即領命前去。漢王復向韓、彭兩軍,派使求援,自引兵由梁至虞,由虞至滎陽。滎陽為河右要衝,不得不就此扼住,阻楚西進。漢王命部眾屯駐城外,自入城中安歇。

才閱一宵,忽來了一員將弁,素衣素服,踉蹌趨入,拜倒漢王座前,嗚咽不止。漢王急忙審視,見是沛中故友王陵,當即離座扶起延令旁坐。王陵且泣且語道:“臣與逆賊項羽,不知有何宿世冤仇,既逼我母自殺,還要將我母遺骸付諸鼎烹,臣憤不欲生,願大王撥助雄師與臣同行,若不將項羽碎屍萬段,誓不甘休!”漢王愕然道:“項羽竟這般殘忍麼?不但君欲報仇,就是我與君多年故交,亦當替君出力。況我的衰父弱妻,亦陷沒項羽軍中,存亡難料,怎好不前去救應?只恨我軍新敗,還須搜乘補闕募兵添將,方好前去爭鋒一鼓破賊。否則彼強我弱,彼眾我寡,再若一敗,不堪收拾了!”王陵仍然流涕,又由漢王慰諭一番,擬待韓信等兵馬到來,便當出發。王陵亦無可奈何,只好含淚拜謝。惟王陵母親也是個女中豪傑,何故自殺,何故被烹?陵母為項羽所虜,項羽留置軍營,脅持她招降王陵,陵母不肯作書,由項羽派人馳往陽夏,假傳陵母遺命,囑王陵棄漢歸楚。王陵料有詐謀,且亦不願投降項羽,乃遣歸楚使,另派心腹往楚省母,探明虛實。王陵使到了彭城,無從與母親相見,不得已派人進謁項羽,傳述陵言,願見陵母,項羽即喚陵母出見,使他東向坐著,面諭王陵使者,叫王陵即日來降,保全母命。

陵母對著項羽面前,不便直述己見只得支吾對付,敷衍數語。及王陵使者辭歸,陵母假送使為名,步出轅門。直至使者將要登車,向母拜別,陵母流淚與語道:“煩使者傳語陵兒,叫他善事漢王,漢王寬厚得民,將來必有天下,吾兒切勿顧念老婦,懷著二心,言已盡此,老婦當以死相送了。”使者尚不知陵母已具死意,還道是一時憤語,不足介懷,但說了尊體保重四字,匆匆上車。那知陵母從袖中取出一柄亮晃晃的匕首,向西叫了兩聲“陵兒”,便咬著牙關,把匕首向頸上一橫,喉管立斷,鮮血直噴,撞倒車旁,一命歸陰了!使者不及施救,並恐連害自身,疾馳而去。項羽正差人出視陵母,見了陵母言動等情,也為驚愕。至陵母已死,即刻入報,項羽大怒,喝令左右抬入陵母屍首,擲置鼎鑊,用火一燒,頃刻糜爛,項羽才算洩忿。但人已死去,烹亦何益?徒使王陵聞知,越加痛恨,這真叫做冤仇不解,越結越深。

(本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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