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21日，紐西蘭舉重隊公佈了征戰東京奧運會的運動員名單，43歲的老將哈伯德（Laurel Hubbard）位列其中，她不僅是今年奧運會上年齡最大的舉重運動員，同時也是有史以來第一位參加奧運會的跨性別選手。哈伯德的入選並非沒有爭議。一些人認為，她比她的對手擁有不公平的優勢；另一些人則主張，奧運會應該更具有包容性。

哈伯德。

符合國際奧委會的所有規定

哈伯德2012年完成了性別轉變，2017年在世錦賽上獲得銀牌，2018年在英聯邦運動會上手臂受傷，恢復後在2019年世錦賽上獲得第六名，她說她很高興能入選紐西蘭國家隊。

“我對這麼多紐西蘭人給予我的善意和支援表示感謝並感到謙卑，”哈伯德在一份宣告中說道，“三年前，當我在英聯邦運動會上摔斷手臂時，我被告知我的運動生涯可能已經走到了盡頭。但是你們的支援，你們的鼓勵，以及你們的愛帶我度過了黑暗。”

據美聯社報道，哈伯德將以四號種子的身份參加東京奧運會87公斤以上女子組比賽。

紐西蘭奧委會執行長史密斯（Kereyn Smith）指出，哈伯德符合國際奧委會對跨性別女運動員的所有規定。“我們承認，體育中的性別認同是一個高度敏感和複雜的問題，需要在人權和公平之間取得平衡，”她說道，“我們致力於支援所有符合條件的紐西蘭運動員，並確保他們在備戰和參加奧運會時的精神和身體健康，以及他們的需求能得到滿足。”

國際奧委會有關跨性別女運動員的具體規定是，運動員所認同的性別必須是女性，並且至少在四年的時間裡不能以運動的目的改變這一身份。此外，運動員的睪丸激素水平必須保持在每升10納摩爾以下。跨性別男運動員可以不受限制地參加男子組比賽。

對順性別女運動員不公平

雖然哈伯德的睪丸激素低於國際奧委會所規定的水平，但批評者仍然認為讓她參加奧運會對順性別女運動員不公平。他們指出，那些經歷過男性青春期的跨性別女運動員在生物學上更有優勢，比如骨骼和肌肉的密度會更大。另外，一些科學研究最近也表明，即便是透過服用藥物來抑制其睪丸激素水平之後，跨性別女運動員在力量和體力方面仍然具有明顯的優勢。

上個月，和哈伯德參加同一級別比賽的比利時舉重運動員範貝林根（Anna Vanbellinghen）表示，如果哈伯德參加東京奧運會，這對女性來說是不公平的，“就像是一個糟糕的笑話”。她說，雖然她完全支援跨性別群體，但包容並不應該“以犧牲他人為代價”。“我知道，為跨性別人士參與體育活動確定一個法律框架是非常困難的，因為有無限多種情況，而要為辯論的雙方都找到一個完全令人滿意的解決方案几乎是不可能的，”範貝林根說道，“但是，任何進行過高水平舉重訓練的人骨子裡都知道這一點：這種特殊情況對這項運動和運動員來說是不公平的。”

反對跨性別女運動員參加女子比賽的倡導組織“拯救澳洲女子體育”（Save Women‘s Sport Australasia）也批評了允許哈伯德參加東京奧運會的做法。該組織21日在一份宣告中說道：“國際奧委會的政策是有缺陷的，它允許了一個自我認同為女性的生物學意義上的43歲男性來參加女性比賽。”

體育建立在生理差異之上

考慮到有好幾名競爭對手無法參加今年的奧運會，哈伯德這次很有可能會贏得一枚獎牌。

哈伯德在過去的比賽中也曾引發過爭議。2019年，她在薩摩亞舉辦的太平洋運動會上擊敗東道主選手贏得了一枚金牌，這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薩摩亞舉重隊教練表示，允許哈伯德參加東京奧運會就像允許運動員“服用興奮劑”一樣，他擔心這很有可能會讓他的國家再次失去一枚獎牌。2018年，澳大利亞舉重聯合會曾試圖禁止哈伯德參加當年在黃金海岸舉辦的英聯邦運動會，但賽事組織者拒絕了這一請求。

曾代表哈佛大學參加全美大學生男子游泳比賽的跨性別游泳選手貝勒（Schuyler Bailar）指出，體育界有關跨性別女性的討論往往集中在公平和生理優勢這兩個問題上。“事情是這樣的：體育建立在生理差異之上，”他說道，“當我們有像菲爾普斯這樣的運動員時，我們會認為他為游泳而生。他的乳酸水平只有普通運動員的一半，沒有人說這不公平。”“當女性有生理差異時，她們被認為是不公平的，而當男性有差異時，他們卻被認為是卓越的運動員。現實是，即便是在順性別女運動員中也存在大量的差異。但這並不表示不公平。這只是身體上的差異。”

貝勒。

除了哈伯德之外，美國自由式小輪車女隊候補隊員沃爾夫（Chelsea Wolfe）也是一名跨性別運動員。如果排在她前面的兩名隊友有任何一人退出的話，她將成為美國奧運代表團有史以來第一位跨性別成員。Outsports網站上個月報道，至少有9名跨性別或非二元性別運動員正在爭奪今年奧運會和殘奧會的參賽資格。

沃爾夫。

新聞及圖片來源：BBC、NPR、華盛頓郵報、衛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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