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卿眼睛一瞪，高崗立即訕訕道：“言多必失，言多必失，你看我這大嘴巴。反正呢，我們不在一起，每個小妹在不同的地方……在不同的地方……”高崗選擇著措辭，最後說道：“工作，對，工作，在不同的地方工作。”

之後，兩人又來到羅遠軒家，見到警察上門，老兩口充滿期待，謝蘭芳問道：“我女兒找到了嗎？”

鍾亦雙搖搖頭，說道：“還沒有，我們正在找線索。”

林少卿問道：“羅卿芸有個師兄叫項衝，你們聽說過嗎？”

羅遠軒嘆口氣說道：“小項人不錯的，卿芸就是瞎了眼，才離開了小項，找了李愛農那個王八蛋。”

“項衝在追求羅卿芸，你們聽說過嗎？”

“這怎麼可能？”謝蘭芳說道：“卿芸還帶著一個娃。”

“你們有他的聯絡方式嗎？”

“沒有，他從來沒來過我家。”

晚上，林少卿帶著鍾亦雙來到福民飯館，老闆小邱一見，立即熱情招呼，說道：“兩位警官還有什麼問題？”

林少卿說道：“來兩碗麵，一個拍黃瓜，一個涼拌三絲。”

“好咧。”

兩人就坐在李愛農和高崗曾坐過的位子上，鍾亦雙問道：“師父，你有沒有覺得李愛農有點不對勁？”

林少卿笑道：“你覺得哪裡不對勁？”

鍾亦雙說道：“最開始，他一見我們就急吼吼地問我們有沒有找到老婆孩子，可是後來再見我們的時候，卻一點不關心了。”

林少卿笑了，說道：“他可能是忘記演了。”

“師父也懷疑他？”

林少卿沉吟道：“懷疑是一回事，但是我們沒有證據。他最初找老婆孩子的時候，的確不像作假。”

鍾亦雙說道：“可能他真的不知道老婆孩子去哪兒。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他後來為什麼又不著急了。”

服務生把兩碗麵、兩道冷盤端了上來，這時候林少卿的呼機響了，他看了看顯示內容，皺了皺眉頭，又放了回去。鍾亦雙詢問道：“師父，感覺你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啊？”

林少卿搖搖頭，說道：“沒什麼。”把一碗麵條往前一推，“吃麵。吃完再去問問失足婦女們。”

“我……我就不去了吧。”

“你不去，我一個人去？”林少卿問道。

鍾亦雙笑了，說道：“師父是不是怕嫂子誤會？”

林少卿擺擺頭，說道：“你快沒嫂子了。”

“啊？”鍾亦雙吐了吐舌頭，問道：“怎麼，吵架了？”

林少卿頭埋進碗裡，咕噥道：“趕緊吃麵。”

鍾亦雙不好意思再問，低頭吃麵，對面林少卿吃得山響，哧溜哧溜的，餐館裡幾個顧客忍不住轉頭看他。鍾亦雙不好意思了，趕緊低下頭，扒拉幾口麵條。

吃完飯，走進了夜色裡，初春的夜晚有點涼意，城市的燈光已經亮起，五彩霓虹煞是惹眼，兩人走進一條條巷道，踩著滿地的汙水，小心翼翼地向前走，每經過一家髮廊，都有老鴇熱情招呼：“老闆，進來玩……”再一看，人家身後還跟著個女子呢，剩下一半話便卡在了喉嚨裡。

兩人找到了李愛農光顧的那家髮廊，老鴇見一男一女都走了進來，有點吃驚，問道：“兩位要理髮嗎？”

林少卿說道：“不理髮，我們找燕燕。”

老鴇上上下下打量兩人，也不知道兩人是什麼來路，說道：“我們這裡沒有叫燕燕的。”

“知道。”林少卿說道：“燕燕肯定是她藝名嘛。”

鍾亦雙亮出了警官證，說道：“我們是警察，有幾個問題要問她。”

老鴇驚道：“我們可都是守法良民啊，你找她幹什麼？”

“你是在審我嗎？”林少卿問道。

老鴇說道：“沒……沒……哎呀，警官真會說笑。”她看了看錶，說道：“這會兒她還沒到，兩位警官先在這兒坐回兒？”

林少卿問道：“她什麼時候到啊？”

“快了，快了。”

林少卿便大大方方在沙發上一坐，又招呼道：“小鐘，坐下來等。”

鍾亦雙感到噁心，渾身不適應，說道：“我還在門口站著吧。”

門外有點涼，但是鍾亦雙不怕，手插在口袋裡，左右張望。有三三兩兩的男子經過時，都忍不住多看她幾眼，有人低聲驚呼：“哇，這個正點！”

林少卿笑道：“你還是進來吧，讓人以為你是活招牌呢。”

鍾亦雙沒辦法，只好氣鼓鼓地走了進來，卻是不肯坐，站在林少卿身邊。還好，只過得片刻，燕燕就來了，嫋嫋娜娜，珠光寶氣的。老鴇招呼道：“燕燕，快，這兩位警官找你問話呢。”

燕燕吃驚不小，驚訝地看著兩人，說道：“這……什麼事啊？”

“身份證出示一下。”林少卿問道。

“沒帶，誰出門帶身份證啊！”燕燕說道。

“說一下你的真實姓名，身份證號碼。”

燕燕真名吳娜，24歲，不是本地人。林少卿將李愛農的照片遞給她，問道：“他找過你吧？”

“找過，印象很深。”

“他是幾點來的，幾點走的？”

“九點多快十點到的，本來說要過夜，可是到12點半，就又走了。”

“記那麼清楚？”

“嗯，我開啟燈看過時間。”

“從10點到12點半，你們一直在一起？”

“是。”吳娜又問道：“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