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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中世紀大瘟疫,鞭笞者為何能在歐洲中世紀大瘟疫中走得更遠

導語:

歐洲中世紀大瘟疫,也就是俗稱的“黑死病”,對我們來說都不陌生。雖然那場令人聞風喪膽的災難發生在1347至1353年,迄今已經七個世紀,但歐洲大陸的哀鴻遍野、十室九空似乎仍然籠罩在每一個歐洲人的心頭。而鼠疫病毒至今仍在活躍,面對現代醫療的進步仍然沒有完全消失,足可見其當時的厲害程度。

正是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人們逐漸對教會喪失了信心,轉而從民間信仰中尋求拯救,因此興起了聲勢浩大的“鞭笞者運動”。人們用鞭子抽打自身來獲得拯救,因此這場運動也可以看作是在教會信仰之外的一種民間信仰。初期二者是相互鬥爭但也相互依存的關係,但到了後期,由於黑死病的階段性特徵,鞭笞者運動的追隨者開始減少,為教會重新奪回信仰高地提供了條件。

那麼,這場初期眾望所歸的鞭笞者運動,興起的條件是什麼?體現了中世紀民眾信仰的哪些特徵?後期又為何遭到教會與世俗政權的聯合絞殺?

一、鞭笞者與基督教會的贖罪觀不謀而合

首先我們要知道,這場鞭笞者運動雖然是對教會的反動,但其主張實際上仍是在基督教教義框架下展開的,更是直接受到了“千禧年主義”的影響。可以說,鞭笞者希望透過對自身肉體上的這種懲罰進行自我救贖,這倒是與基督教的贖罪觀不謀而合。

鞭笞

“鞭笞”是一種早期基督教徒的苦修行為:鞭笞者手持一鞭,自我鞭打或相互鞭打。但到了11世紀時,已經發展成了一種集體行為,並在1260年的義大利發展為一場鞭笞者運動。

若要追究這場運動的源頭,可以看鞭笞者的佈道文《天堂來信》,大致概括了鞭笞者行為的意圖。“主在世上行走33年有半,未有一日安適,且遭被釘十字架的痛楚,人們卻不感恩;故此倘若與神和好,唯有日日苦行,以鮮血證明忠心。”意思是說,人是有原罪的,要想贖罪,就需要用鮮血進行懺悔,由此興起了鮮血淋漓的鞭笞者運動。

基督教原罪說

這種贖罪觀在基督教教義中並不陌生,當時的基督教會也有類似主張,面對肆虐的黑死病,教會也主張教徒進行大規模遊行和彌撒活動來向主進行懺悔,如此說來,鞭笞者們與教會的理念在根源上沒有太大出入。

二、鞭笞者運動源於基督教的"千禧年主義"

但是,教會主張的贖罪方式並不是鞭笞者這樣的自戕行為,二者的方式為何會產生不同呢?這或許與鞭笞者的“千禧年主義”理念有關。

何謂“千禧年”?《聖經》的《啟示錄》中提到,“末世降臨之前,將出現一個千禧年”。在這段時間內世界將是一片美好,地球進入黃金時代,也是末日來臨前的最後一個時代。

千禧年是末日前最後一個時代

千禧主義者接受了這種觀點,並推算出千禧年將開始於1260年,既然千禧年的時間確定了,那末日來臨的時間還遠嗎?一旦打定了這樣的主意,人們便想要進行更為行之有效的贖罪行為,他們需要新的手段代替教會主張的那些溫和方式,於是就誕生了以苦修為贖罪手段的鞭笞者運動。而黑死病的肆虐更是堅信了人們對末世來臨的想法,更大規模的鞭笞者運動也就應運而生了。

當然,又有人要問了,教會就沒有“千禧年主義”嗎?答案是肯定的。實際上,在早期基督教的發展過程中,千禧年主義發揮了重要作用,因為它能讓信徒產生畏懼感,從而約束自己的行為。但隨著基督教會逐漸被世俗社會接納,教會不再將重點放在為千禧年做準備上,而是強調建立一個持久的教會。

中世紀教堂

同時,教會主張的神譴論意在表明人們的懺悔不是為了最終進入天堂,而是讓上帝收回他的憤怒,人們可以在此岸世界繼續生活。而鞭笞者則認為人們懺悔的作用在於,“上帝就會賜予他們神聖的祝福,並讓人類分享他的喜悅,從而脫離災難,並在末日審判時被揀選進入天堂。”,也就是最終進入天堂。

可以說,這些觀念上的不同導致了教會與鞭笞者雖然都秉承著基督教義,但在“千禧年主義”和贖罪觀上產生了分歧,這或許是二者提倡的贖罪方式有所不同的原因。

三、鞭笞者的屠猶行為引發了社會衝突與政權打壓

鞭笞者最終遭到世俗政權的打壓,也和他們對猶太人的態度有關。鞭笞者鞭打的不僅是自身肉體,也是猶太人。前面我們說過,鞭笞者堅信世界末日觀,他們認為猶太人與此有脫不開的關係,黑死病前後,人們認為猶太人不相信耶穌就是基督,猶太人在耶穌受難中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這種觀點在黑死病期間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同,引發了多次屠猶活動,鞭笞者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

歷史上爆發過多次屠猶行為

法國的編年史家讓·勒·貝爾記載說:“無論鞭笞者到了哪裡,他們(指猶太人)都會被當地領主和法官燒死,這種情形在德國亦然。不僅如此,很多地區的反猶行為明明已經逐漸平息了,卻會因為鞭笞者的到來再次掀起高潮。比如在法蘭克福,”他們直奔猶太人駐地而去,並且率領當地人展開了大屠殺“。

鞭笞者對末日觀和千禧年主義的狂熱追求讓他們熱衷於對猶太人的屠殺,這種狂熱行為起初受到了當地人民的歡迎,一來是因為對猶太人的歧視猶太已久,二來人們也樂得將黑死病的致病原因歸咎到猶太人身上。但是,這種暴行隨著黑死病的蔓延漸漸受到了政權的排斥。

人們將黑死病歸咎於猶太人,並處以火刑

原因之一在於,鞭笞者這種對猶太人的暴行引發了猶太人的強烈反抗,社會秩序因此動盪,政權當局自然不會袖手旁觀。雖說封建王權也是反猶行為的支持者,但他們追求的是一種對猶太人的控制而非絕對意義上的絞殺,鞭笞者過於激烈的行為會引發社會不滿。

更重要的是,鞭笞者逐漸形成了”兄弟會“這樣的組織,這種嚴密的組織性不是封建政府能接受的。當時國王權力比較集中的國家,例如英國、法國等透過”勞工立法“的形式限制人口流動,以穩定社會秩序。鞭笞者四處遊走、拉攏成員的做法已經引起了當局的不滿,在任何時代下,一個龐大的組織過於頻繁的活動都會引起在位者的警惕。

中世紀基督徒與猶太商人爭執

因此,鞭笞者運動受到了政權的打壓。當斯特拉斯堡的鞭笞者們申請組成一個永久的兄弟會組織時,正在此地的查理四世斷然拒絕了。法國國王菲利普六世、西西里國王曼弗裡德和條頓騎士團的首領也都對鞭笞者運動進行了打擊。

四、後期的鞭笞者運動觸及了教會底線

前面我們說過,鞭笞者奉行的理念也是在基督教基本教義的框架之下,甚至和教會主張有些不謀而合之處,所以二者在初期雖然存在不和,但也沒有達到水火不容的程度。

但後期的鞭笞者運動卻觸及了教會的底線,加速了自身的滅亡。一則,鞭笞者不接受教會的領導,甚至與教會的命令完全相悖,這是教會不可能忍受的。比如說教會是反對屠殺猶太人的,1348年7月5日,教皇克萊門特六世甚至還為此頒佈了《猶太人保護法》,但鞭笞者的屠殺行為並沒有因此停止。

因此,克萊門特六世在對鞭笞者譴責的通諭中指責道,”在虔敬的外衣下,他們殘酷地做著不敬的事;按照基督徒的虔敬,要儲存並容忍猶太人,而他們卻好像絲毫不會對血洗猶太人感到恐懼。“這種對教會的頂撞不啻於公開挑釁。

更引起教會的不滿的是,鞭笞者逐漸與反教會分子與異端成員結合在一起,”許多羅拉德派分子和裂教者急切地加入到了他們的隊伍中,使得他們背上了異端的罪名,並且導致他們受到了致命的指控。“他們甚至宣稱教會發放的贖罪券毫無價值。凡此種種,已經挑戰了教會的權威,最終受到聯合絞殺而滅亡也不過是時間問題了。

結束語:

鞭笞者運動的理念主張實際上沒有脫離基督教義的基本框架,仍屬於中世紀神學範疇。他們自虐的行為和狂熱的屠殺可以看作是面對黑死病,人們的恐懼、憤怒、無助等等負面情緒的狂熱宣洩,是人們尋找的教會之外的一種精神拯救。

但是,由於黑死病在一個地區的爆發期一般為三個月,當黑死病逐漸消失時,鞭笞者的號召力自然也就不復存在。同時,鞭笞者的行為對疾病的治療並沒有實際上的用途,當人們的狂熱被現實的死亡嚇退時,也就是鞭笞者運動退出歷史舞臺之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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