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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潛禪師:一山門作兩山門,兩寺原從一寺分,一生最大的遺憾!

古松參差,石徑微斜。靈隱寺東側的山間小路上,蘇軾和孤山智果寺住持道潛禪師慢悠悠地走著。

蘇軾手捻頷下那綹細長的鬍鬚問:“禪師,當年香山居士白居易任杭州刺史時,寫的這首詩:一山門作兩山門,兩寺原從一寺分。東澗水流西澗水,南山雲起北山雲。前臺花發後臺見,上界鍾清下界聞。遙想吾師行道處,天香桂子落紛紛。是說靈隱與天竺嗎?”

道潛禪師思忖了一會兒,他輕輕搖了搖頭,“要依眼前景緻說,應該是靈隱與韜光。”

二人邊走邊說,走向南高峰下的天竺寺。

元祐四年(1089年),蘇軾以龍圖閣學士的身份領軍浙西、兼任杭州知州。自京都汴梁來到杭州這兩年裡,蘇軾經常與道潛禪師結伴而行。杭州四周的山區,凡風光旖旎之地,都出現過這一僧一俗的身影。

山路兩旁山坡上,茶園一片連著一片。昨夜一場細雨,阡陌間的小路雖然溼漉漉的,卻沒有黃泥粘腳。走了這一段路,二人腳上的布履乾乾淨淨。

“是夢是醒,有時真難說清楚。那天晚上,我夢中見你攜來一首絕句,詩名《飲茶》,詩中說‘寒食清明都過了,石泉槐火一時新’。我問你:‘火固新矣,泉何故新?’你答道:‘俗以清明淘井。’感覺有趣,偏偏那時醒了,只可惜另外兩句不記得了。禪師,另外兩句是什麼?”

道潛禪師呵呵一笑,“相公,你在夢中見到的那個我,可是眼前這個我?要知道那兩句詩,須問你的夢中人!”

蘇軾對這個回答不甚滿意,他搖了搖頭。

“相公,你補上兩句如何?”

蘇軾微微皺了皺眉,“我在夢裡讀的是你的詩。你讓我續,那詩是你的,還是我的?”

“呵呵!東坡居士!你抄過《金剛經》啊,難道忘了經中說菩薩無人相無我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

聽禪師說到這裡,蘇軾想到了他倆同遊廬山的事。

“烏臺詩案”後,蘇軾貶居黃州。元豐七年(1084年),道潛禪師來訪,二人結伴同遊廬山。觀山望水有所心得,蘇軾作了幾首詩,其中一首《宿東林偈》寫道:“溪聲盡是廣長舌,山色無非清淨身,夜來八萬四千偈,他日如何舉似人”。

蘇軾頗為自許,他問道潛禪師:“若以禪門見地來說,我這首詩算是登堂入室之作嗎?”

沒想到,道潛禪師說:“尚在門外。”

蘇軾愕然,一臉不解。

“佛法說,山色、溪聲是‘無情’,即使它們說法,也只有‘有情’才能聽懂。居士這首詩很有味道,但只是文字相,並非真修實證所契入的禪境。要說有所悟,也是小悟。”

那時,聽道潛禪師一語道破,蘇軾雖有領悟,但並不甘心。而今,漫步天竺路上,他再次心血來潮。

“我來杭州任上,特意去看錢塘潮,作了一首《觀潮》:廬山煙雨浙江潮,未到千般恨未消。及至歸來還無事,廬山煙雨浙江潮。這是小悟,還是大悟?”

道潛禪師微微一笑,“好你個‘還無事’!既然‘無事’,又何必作詩?我的太守大學士啊,恕我直言,這依然是文字相!”

蘇軾沒再爭辯,跟著呵呵笑起來。

一路談詩論禪,二人慢慢踱步到天竺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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