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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京“海盜”:殘暴的戰士,高超的水手,歐洲傳奇還是烏合之眾?

電影《馴龍高手》中將“維京人”塑造為相當正派的抗擊惡勢力的勇士和英雄,這是故事情節構建中的永恆套路。但真正歷史上的“維京人”卻是“臭名昭著”的存在,正猶如明朝時期令之頭疼的“倭寇之亂”,維京人也令歐洲大陸深深為之頭疼,他們勇猛而又粗暴,殘忍而又好戰,在他們主導的8~11世紀所謂的“維京時代”給歐洲帶來深重苦難的同時,他們又創造了輝煌的歷史,深深的影響了歐洲的歷史。

解放我們吧,哦,上帝,別讓斯堪的納維亞人降怒於我們!他們毀壞我們的土地。他們殘殺我們的婦女和兒童!

上帝啊,保護我們逃過北方人的侵襲吧!別叫我們遇到他們的暴行了!

這是當時迴盪在歐洲上空的人民們的祈禱,這祈禱的聲音除了令我們想象出彼時歐洲人深受維京人帶來的困擾和痛苦之外,也顯現出維京人的強大之處。不過,並不能單純地把維京人視作影視劇中的“海盜集團”,實際上維京人的活動更像是北歐民族的遠征和冒險,用“海盜”來形容他們有時也並不是完全準確的。一、維京海盜:無畏的狂戰士、高超的水手

維京人主要來自於北歐地區,是今天的北歐五國的祖先,他們是古代時期的丹麥人、挪威人和瑞典人。維京人(Viking)一詞在北歐土語中代表“海上冒險”,而在古英語中“vikinger”又指的是在海灣中的人,它被引申為海盜是在18~20世紀這一時期,由於不斷出現以維京為主題的海盜故事,因此逐漸被賦予了這一意義,起初他們並沒有被稱呼為海盜。那時儘管出現了“wicing”一詞,但似乎並沒有人把“海盜”和“維京人”聯絡起來。

維京一詞並不是單一的民族概念,而是對這個北歐民族集團的一種描述。

他們更像是“倭寇”和“斯巴達戰士”的結合體,首先在於他們是像倭寇一樣活動在沿海地區進行劫掠、或從事貿易為生的一群人,其次他們又猶如“斯巴達戰士”一樣好戰勇猛。由於尚還處於部落文明階段,在維京人身上具有一種強烈的戰鬥慾望,同時對這種慾望的培養在他們還是幼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部落沒有軍隊,因此需要強大的戰士來守衛部落。

在他們幼年伊始,他們就會進行摔跤活動,訓練進攻和防守技巧,稍微年長一些則會訓練馬術和游泳。總而言之是一切能夠令他們變得更加強壯的運動,“狂戰士”是維京海盜中的佼佼者,他們性情暴躁,並且不顧一切危險發起極為殘暴野蠻的攻擊,即便有時這種攻擊也會傷害到他們自己。“狂戰士”一般多指的是那些體力和戰鬥技巧超越常人極限的人,他們更像是機器不知疲倦和恐懼。

維京人早期的資料有所缺乏,他們開始對歐洲和不列顛島進行攻擊的紀錄最早出現在《盎格魯-撒克遜編年史》中記載的公元789年,他們首次發動了針對英格蘭的襲擊,這也被視為是“維京時代”的開端,當時他們攻擊了英格蘭東北海岸的一座修道院,搶走了大量財富和糧食。劫掠是早期維京人的主題,儘管他們偶爾也從事貿易,但實際卻是很少的,也因為這樣使他們早期擁有“海盜色彩”。

維京人在歐洲的劫掠活動甚至不能說是小打小鬧,相反擁有相當大的規模,這也是令歐洲談之色變的地方。實際上把維京人的行動和普通的海盜聯絡到一起是不準確的,儘管必須承認在早期的歷史中他們確實猶如影視劇中的海盜一樣乾的是打家劫舍的勾當,但他們並非是洗劫完成以後就迅速消失在茫茫大海里,相反他們對土地也擁有相當熱切的興趣。

他們是高超的水手,海洋對他們而言是另一種形態的土地,在這片土地上他們縱橫往來,最終征服了冰島和格陵蘭島,儘管那時這兩個地方都還是不毛之地。維京人的船為了適應戰鬥需求一般都被設計為吃水淺的戰船,這種船的特點是靈活輕快,但缺點在於甲板全裸露,之所以不造大船的原因在於無法滿足維京人發動突襲的需求。

而憑藉這種戰船,使得維京人如虎添翼,但是在遠航時卻有很大的麻煩,由於無法提供遮風避雨的場所。導致維京人在遠航的過程中往往會有一部分人生病或被捲入風浪中而死亡,在探索冰島和格陵蘭島的過程中,因為這種戰船的缺陷使得相當一部人維京人命喪於疾病或葬身大海。隨著他們發現格陵蘭島以後,由於島上寒冷的氣候也不足以維持他們的生活,在勉力生活到1500年左右他們便離開了這座島。

作為航海技術高超的水手,其中一部分維京人最遠的足跡甚至抵達了美洲。通常認為哥倫布是發現美洲的先驅者,但實際上早在維京時代這些人就已涉足那裡,不過與之不同的是當哥倫布抵達美洲時,人類已經發明出火器,而彼時的維京人手拿的依然是斧頭之類的兵器。因此在與印第安人的衝突中,維京人並沒有佔據上風,最終只能黯然離開美洲。

二、維京海盜:烏合之眾還是締造傳奇的北歐民族遠征

正如上文所談,維京人具有勇猛好戰的習性,這使得他們給歐洲沿海居民帶來深重的災難。但是維京人的行動並不是明朝時期活躍在中國沿海的“倭寇”所能相比,比起“倭寇”而言維京人更有規模,更有組織性。它並不像是一群無處可去的日本浪人聚在一起的海盜集團,相反維京人的海盜活動更像是北歐民族的一次遠征和冒險。

在這種遠征和冒險的過程中,部落逐漸向“國家”形態發生變化,從他們對不列顛的劫掠開始,倘若說早期的維京人行動確實帶有海盜那種打家劫舍的色彩。但隨著維京人對不列顛的入侵越發頻繁和具有規模性,它看起來就更像是一次次民族入侵和征服。公元869年,維京人大規模入侵了英格蘭,這一次他們征服了英格蘭七國中的東盎格利亞王國,擊殺了他們的國王聖徒愛德蒙。

由此在英格蘭東部地區逐漸定居下來,在和韋塞克斯王國阿爾弗雷德大帝的威爾頓戰役中維京人取得了勝利,迫使前者最終接受了和他們“和平共處”的現實。維京人在其巔峰時期迫使英格蘭七大王國中只有韋塞克斯王國處於獨立狀態,其它英格蘭王國皆臣服於維京人之下。在公元886年,維京人和盎格魯-撒克遜人簽訂《威德摩爾和約》重新劃分了雙方在不列顛島上的領土。

紫色部分為丹麥法區,維京人的領土

以泰晤士河口到愛爾蘭海為界,英格蘭北部和東部地區歸維京人統治,這就是著名的“丹麥法區”。維京人在征服歐洲的過程中其政治形態逐漸向“國家”發展,因此已經不能簡單地?將他們概括為“海盜”,他們既不是普通意義上的海盜,也不是集團形式的大海盜,實際上應該把維京人的活動描述為“北歐民族的遠征”。

克努特大帝這位身兼挪威、丹麥和英格蘭國王的維京人將這一民族的力量發展到巔峰時期,最終入主英格蘭建立了丹麥王朝,這標誌著維京人對英格蘭的全面統治,直到其去世以後韋塞克斯王朝復辟。而與不列顛歷史密切相關的諾曼王朝,實際上也是由維京人的後裔組成的。維京人在離開北歐南下侵擾歐洲的過程中有著不同的分支和方向。

諾曼人是維京人的後裔,他們定居在歐洲大陸上的法國北部,步行者羅洛是他們的祖先和這一支北歐海盜的首領。這位在北歐歷史上的傳奇人物登陸歐洲,試圖重現傳奇英雄拉格納洗劫巴黎的榮耀,公元885年他從塞納河口登陸帶著大量的維京人朝著巴黎進攻。儘管巴黎在之前已經有三次被維京人攻陷的歷史,但是這一次羅洛顯然並沒有這麼好的運氣。

諾曼底公國位置

諾曼底公國徽章

圍攻巴黎並沒有取得成功,但彼時的法王查理三世卻驚恐不已,為了換取這位維京首領的撤退,他和羅洛簽訂了《聖·克萊爾-蘇爾-埃普特條約》。內容是將塞納河口一帶的土地割讓給他,並封他為公爵,此外為了籠絡這位維京首領,查理三世還將公主吉思拉許配給他。而條件是後者必須承認法王的至高權威,並接受基督洗禮,不能和法蘭克王國作對,必要時刻還要勤王。

後者答應了,而這就是“諾曼底公國”和“諾曼底公爵”的來歷,由於這塊土地當時是被割讓給“北方人”(Norsemen),所以他們就把維京人佔據的那塊地方稱之為“諾曼底”(Normandy)。而這一支北歐海盜也得以安定下來,從此在諾曼底安居,並逐漸演變為諾曼人。後來,他的後裔征服者威廉一世在1066年發動“諾曼征服”入主英格蘭,開啟了諾曼王朝的統治。

此外維京人在東歐的遠征也獲得了很大的進展,他們進入東歐平原並征服了沿途的斯拉夫人,他們的首領叫做奧列格。在他的帶領下維京人在東歐以基輔為首都建立了國家基輔羅斯公國(Kiev Russ),前者成為第一個大公,在那裡他們被稱之為羅斯人或者瓦良格人,而這裡則形成了以後東斯拉夫人文化的發源地。

維京人在東歐成立羅斯公國,形成東斯拉夫文化的發源地

而在此之前已經有一位維京人在這裡成立了留裡克王朝,史書上對於奧列格和留裡克之間的關係通常表述為前者是後者的姐夫或妹夫,當然這一點目前還存疑。但可以確認的是他們都是古老的維京人,只不過在這裡他們被稱為羅斯人,在法國被稱為諾曼人,羅斯人和斯拉夫人、欽察人融合就構成了現在的俄羅斯人、烏克蘭人、白俄羅斯人。

可以說維京人入侵東歐構成了東歐的早期歷史,奧列格在位期間聯合斯拉夫部落發動進攻拜占庭帝國的戰爭,軍隊一度逼近到其首都君士坦丁堡,最後迫使拜占庭帝國皇帝利奧六世與其議和,支付了4。8萬金幣作為贖金,換取羅斯人的撤退。另外基輔羅斯公國(Kiev Russ)還讓東正教得以在東歐立足發展,羅斯公國瓦解後,俄羅斯地區陷入割據狀態,直到蒙古人入侵建立欽察汗國。

而這就是從8~11世紀的“維京時代”,實際上審望維京人的發展過程就會發現很難把他們的行動描述為“海盜”,至少不是我們從影視劇中瞭解的那種“海盜集團”,而且即便在維京人肆虐歐洲的那段時期,人們也並沒有把他們稱之為海盜。需要注意的是“海盜”這一群體早在希臘時代就已經被明確定義了。

維京人並不全然是海盜

而這種定義在“維京時代”沒有和維京人聯絡到一起,可見當時的人們並沒有把他們看做海盜,他們的行為亦並不符合“海盜”的定義。儘管必須要承認的是維京人在早期的歷史中確實是以海盜的身份出現,但其後他們很快就轉變為有組織的大規模對歐洲的入侵,因此從整體上來看是不能將維京人與海盜直接聯絡到一起的。

更應該把他們視為是北歐民族向歐洲大陸的一次遠征,在這一次遠征行動中,維京人創造了輝煌的歷史,也深深的影響了歐洲大陸某些地區的歷史。而最後,這些從北歐出發的維京人融入到不同的地區,綜上所述可見維京人並不是一群以打家劫舍為生的“海盜集團”,也不是一群各種身份拼湊在一起的烏合之眾,他們確實依靠自身的強大震撼了歐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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