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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什麼算“脆弱的崛起”?

本文導讀:

“脆弱的崛起”這個片語,恰恰高度濃縮了德意志第二帝國速生速死的原因。

《脆弱的崛起》一書由國防大學研究院徐棄鬱撰寫,系統論述了德意志第二帝國從1871建立到一步步墮入“一戰”深淵短短40多年的歷史。透過作者不辭辛苦對德國40多年政治經濟軍事外交各項政策的梳理不難發現,“脆弱的崛起”這個片語,恰恰高度濃縮了德意志第二帝國速生速死的原因。

作為讀者,我認為崛起之所以顯得脆弱,主要還是在於當時的德國沒有解決自身建設和國際局勢面臨的問題,而這一內一外兩大病因,決定了德國的崛起只能是功敗垂成、曇花一現。

國內問題的主要表徵,體現在國家機構的無力、社會結構的脫節。

雖然德意志第二帝國建立在普法戰爭的顯赫戰果之上,但武力強大並不能掩蓋龐大帝國自身機構的虛弱低效。官方檔案中,威廉一世身兼帝國皇帝和普魯士國王的稱謂,決定了帝國依舊保留了統一之前近百個王國、公國、侯國、選帝侯領地和自由市的權力體系,帝國只是在此之上疊床架屋加了頂帽子。也就是說,各種勢力只是服從了帝國強加的聯盟管理,除了外交和軍隊,依舊保留各自的自治權力。想用帝國約束管理這些勢力,只能寄望於擁有一個強有力的中央領導機構。

拋卻各王國各邦的統治者,活躍成長的社會新興各階層也迫切需要展示自己的實力和聲音,但卻做不到。因為帝國的實際掌握在普魯士王國手中,而普魯士王國靠武力征服起家,由組成軍官團支撐國王的容克地主階層主導,這樣一個階層是不允許其他階層染指權力的。既然不能堂堂正正躋身國家組成群體,那麼金融資本家、工業資本家、手工業者、產業工人乃至普通農民就只能透過各種各樣的非官方組織來整合力量發出呼籲,希望干涉國家決策,這就造成了德國社會的各行其是的“卡特爾化”。

社會生活的“卡特爾化”加上權力中樞的鬆散,使德意志第二帝國天生就具有躁動多變的特質。幸虧,身為帝國首任宰相和普魯士王國宰相的俾斯麥,深受威廉一世青睞信任,思維敏捷手段老辣,不僅以一己之力鎮服了錯綜複雜的局面,還能審時度勢讓新興階層體會到存在感,所以德國社會幸運地趨於穩定。再加上德國人民的吃苦耐勞精益求精,德國經濟短時間內進步神速,成長為當時的世界第二大經濟強體,鋒芒直逼大英帝國。

國際局勢的主要表徵,體現在如何韜光養晦和緩解德法矛盾問題上。

俾斯麥在任期間,敏感意識到“強者必遭妒忌”,所以窮極一切手段為德國鞏固國際地位並爭取強大的盟友。為了實現韜光養晦謀求和平發展的目標,俾斯麥採取了類似“十個罈子八個蓋”變戲法式的外交策略,以靈活的身段甚至旁人看不懂的利益交換方式,勉力周旋在歐洲大國之間。為了孤立法國,不讓法國建立同盟對自己發動復仇性戰爭,俾斯麥竭力和俄國結盟,向英國示好,懾服奧匈帝國,建立起“德奧俄三皇同盟”和“德奧意三國同盟”,儘量把朋友搞得多多的,努力抬升德國的國際地位,並且取得了一定成效。

也就是說,有了“鐵血宰相”俾斯麥的存在,德國的崛起得以暫時忽略自身和外部的不利因素,艱難地起步加速。但是,一旦威廉一世和弗雷德裡克一世先後病故,第三代皇帝威廉二世這位剛愎自用才疏學淺的君主上臺,早就被看不慣的俾斯麥就只能主動辭職,他這道帝國的“保險閥”也就被迅速拆除,國家的發展開始不講策略,盡顯蠻橫和幼稚。

俾斯麥與威廉二世在一起 來自網路

首先是國內治理更加混亂。威廉二世本人既對耗時費力的國內改革不感興趣,也缺乏俾斯麥的手腕,所以“卡特爾式”的社會組織愈發失去約束,頻繁透過各種非官方非理性的渠道直接干涉國家決策。資本家主張與英美法大國做生意、陸軍主張擊潰法國以絕後患、海軍主張強大海軍建設跟英國爭鋒、容克地主主張擴張海外殖民地……而皇帝和手下的官僚只能兵來將擋疲於應付,無暇建立長遠的規劃,甚至為了取悅某一階層而不惜改變國家政策。

既然國家政策可以改,那麼國際外交自然也無可避免受到了衝擊。憑著皇帝個人的好惡,德國沒有再續簽同俄國的盟約,把惱羞成怒的俄國逼到法國身邊,促成法俄協約,使俾斯麥最擔心的“兩線作戰”成為現實;因為皇帝無力解決國內問題,乾脆跳開障礙直接提出“世界戰略”,那就無疑一頭撞上了世界霸主英國,只能動用大量資源與英國大搞瘋狂的“造艦競賽”,爭奪海權優勢。這樣一來,直接催生了三個惡果。

一是為了“爭奪陽光下的地盤”,德國與所有殖民帝國爭奪海外殖民地,把英國逼上對立面,促成英法俄“三國協約”的最終成立,而“造艦競賽”固然使海軍實力強大,卻耽擱了陸軍建設,面對未來的“兩線作戰”根本拿不出好的解決辦法;二是為了解決“兩線作戰”,陸軍把所有希望寄託在“施利芬計劃”上,希望先擊潰法國再掉頭打垮俄國。但是一味陶醉於純軍事領域的將領們忽視了俾斯麥時期的客觀思考,實質上是把“施利芬計劃”當成了一次豪賭,做成了一廂情願的劇本;三是過分看重奧匈帝國的盟友關係。因為德國徹底在國際上孤立,所以就把奧匈帝國這個唯一盟友看得很重,從這個孱弱帝國從俾斯麥時期善加利用的工具,變成了不可失去的唯一目標,最終演變成“老大被小弟鎖定”的怪異聯盟。

如此一來,當奧匈帝國皇儲在薩拉熱窩遇刺身亡,奧匈帝國向塞爾維亞復仇招致俄國法國干涉時,德國已經失去了所有彈性空間,只能被動地按照預設劇本,為了“不成器的小兄弟”,向英法俄宣戰。再後來,就是脆弱的德意志第二帝國被“一戰”徹底毀滅。

歷史是前人的故事,而前車之鑑則足以令後人警醒。一百年前那個任性蠻橫的帝國雖然早已灰飛煙滅,但何謂“脆弱”,“脆弱”何來,則足以令人再三玩味。

其實國家的發展和個人的成長道理相通。德國崛起被定性為脆弱的原因有二:一是無力解決自身的弱點;二是不願分析外部局勢而一味蠻幹。相對而言,俾斯麥被威廉二世驅逐出權力中樞只是個插曲,因為無論國家還是個人,都必須用一以貫之的作風品質面對時間的考驗,不能寄望於一個老朽的官僚單打獨鬥。

那麼,這個一以貫之的作風品質,就需要正視自身弱點和理性分析局勢來予以充實、搭建。

人無完人,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有弱點不怕,怕的是掩飾躲避和不加解決。正如俾斯麥當年如果肯花費一點功夫琢磨國內改革,肯具備一絲一毫“功成不必在我”的政治家擔當,德國就不會朝令夕改失控撞車。同樣的道理,人只要肯花功夫去剖析正視不足,探索改進裨益和揚長避短之道,才會為自己的宏圖大志打牢基礎。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是江湖就一定潛藏風險和機遇。這就需要個人時時分析所處的局勢,時時展望未來的發展趨勢,不能憑著一腔熱血一個念頭率性而為。就像法國不可能像德軍將領企望的那樣一觸即潰一樣,我們辦每一件事都會遇到困難,對困難做到事前有預計、事中有對策、事後有總結,才是成熟之人的因應之道。對事如此、對人亦如此。

其實,十年前徐棄鬱寫《脆弱的崛起》一書,本意是以上世紀的“世界第二”為模板展開分析,為當今的“世界第二”,同樣面臨複雜局勢的我們,做一參考提供前車之鑑。看看“脫貧攻堅”、“國內國際雙迴圈”這些政策實績,我們理當鬆一口氣,因為我們沒有犯當初德國的錯誤,而是走了客觀理性獨立自主的發展道路。既然如此,我們個人,更應當從中悟出一些道理,尋找一些經驗才是。

END

小編其人

小皮流流(另一網名:皮皮中尉):現為某主流媒體主任編輯,“天涯文學”簽約作家,“360個人圖書館”原創達人;在本職中品味業務骨幹的充實,在讀書寫作中聆聽先哲的教誨,在陪伴妻子女兒的過程中體會最純真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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