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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一文】第176期: 我在城裡問路,一個男人的回答讓我感動了

這是一個十分重要的約會,我已經遲到了而且還迷了路。儘管我的大丈夫主義再作怪,可我還是準備找個地方問問路,在城裡來回兜了幾圈,車裡的油已經所剩不多了,時間又是如此的寶貴。

我看見附近有一個消防站,除此之外,還有什麼更好的地方問路嗎?

我迅速鑽出車子,穿過街道走向消防站。樓上3間屋子的門都開著,我可以看見車門半開著的紅色消防車,訊號燈閃閃發亮,隨時等待鈴響出發。

當我走進消防站是,一股氣味頓時撲鼻而來,還是消防塔裡水龍軟管被烤乾的味道以及那些大號的膠鞋、膠衣和頭盔的味道。這些氣味摻和著刷洗乾淨的地板和檫亮如新的消防車的氣味,使人想起所有消防站都有的那種氣味。我放慢腳步,深深吸了一口氣,閉上雙眼,彷彿又回到了我的孩提時代,回到了我父親工作過30年的那座消防站——

消防站內的消防栓在夜空下閃著金光。記得有一次,父親讓我和哥哥傑順著消防栓滑下來兩次。消防站的一角有一臺定速運送器,修車是,可以把人送到消防車底下去,讓我把住,然後啟動,讓我兜來兜去,直到我暈暈乎乎地像個喝醉了的駕駛員。這比我見過的空中滑車好玩多了。

挨著運送器的是一臺舊的售汽水機,上面貼著舊式的可口可樂標籤,每次和父親參觀消防站最興奮的就是能到售汽水機前買瓶汽水喝。

我10歲那年,我帶著我的兩個朋友來到了消防站,像他們炫耀著父親的能耐、並想試試能否從他那兒給我們每人弄到一瓶汽水。在我帶著他們參觀了消防站之後,我向爸爸提出了這個要求。

那天,我察覺到了父親的聲音有些猶豫,但他還是答應了,並給我們兩枚硬幣。我們興奮地衝向售汽水機想看看我們的瓶蓋內是否有星的圖案,如果能湊夠一定數量的星就可以得到一項我盼望已久的達維帽。

真幸運,我的瓶蓋內有一個。但是我只有兩枚這樣的瓶蓋,想得到一項達維帽還遠遠不夠。

在向父親表示感謝後,我們就徑直趕回家用午飯,反後,一起去游泳。

那天,我很早就從湖邊回家了,當我進屋時聽見父母談話的聲音,聽到母親似乎在責怪父親,並提到我的名字,母親說:“你應當說你沒有買汽水的錢,布萊恩應當明白,你的錢是用來吃午飯的,他必須清楚我們沒有多餘的錢,而你卻不能吃午飯。”

父親卻和往常一樣,聳聳肩,一笑了之。

趁母親還沒注意到我在偷聽他們談話,我匆忙上了樓,回到四兄弟一起住的小屋內。

當我掏口袋時,那枚生出是非的瓶蓋掉在了地上。當我明白為了它,父親做出了多麼大的犧牲是,我把它撿了起來,和其他的7枚放在一起。

那天晚上,我暗自發誓要報答父親。也許有一天,我會告訴父親,我知道那天他為我做出的犧牲以及他所為我做的一切,我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父親47歲那年,他第一次心臟病發作。為了養活我們這個九口之家,父親同時從事3份工作,我想父親一頂是累垮的。父母25週歲結婚紀念日的那天晚上,在全家人的面前,看起來一向強壯結實的父親發病了,像堅硬的盔甲破裂了一樣,而在我們看來,盔甲是牢不可破的。

在隨後的8年中,父親的病情時好時壞,又經歷了3次病情發作的折磨後,醫院為夫父親安裝了一個起博器。

一天下午,父親的普利茅斯貨車壞了,他讓我帶他去醫院做一年一次的例行檢查。當我驅車來到消防站時,看到父親和其他消防隊員簇擁在一輛嶄新的卡車周圍,那是一輛深藍色的福特卡車,它很漂亮,當我向父親描述安如何漂亮時,父親表示,總有那麼一天,他會擁有一輛那樣的車。

我們都笑了,這是他多年來的夢想,但一直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為了父親的這個夢想,我們兄弟四人在今後的生活中開始在商界躍躍欲試,我們成功了。但是當我們要替父親實現他多年的夢想時,他說:“不是自個兒掙來的,總覺得那是別人的。”

當父親從醫院辦公室走出來時,我注意到他那蒼白的臉上有如針刺般的表情。

“我們走吧!”他只說了一句。

當我們上車時,我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再一片沉默中,車子啟動了。我知道父親要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訴我這不好的訊息。我有意走遠路返回消防站,當我們經過我們家的老房子、球場、湖以及街道拐角的商店時,父親談起了過去,翻開了我記憶的畫頁。

這時我才意識到父親也許將不久與人世了。

他看著我,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我們在開波特冰淇淋店前停了下來,15年以來,第一次在一起吃了頓冰淇淋。那一天,我們真正的進行了交談,心與心的交談。他告訴我他是多麼地為我們而自豪,他並不害怕死亡,而最讓他難以割捨的是我們的母親。

我強忍悲傷地對父親抿嘴一笑,任何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也無法同父親對母親的愛相媲美。

那天,父親讓我答應,不要將他快死的訊息告訴任何人,在我點頭應允的同時,我也知道,這將是一個我最難保守的秘密。

那時,我和妻子正在打算買一輛新的轎車或卡車,恰巧父親認識一家車行的老闆,所以我請父親去我們指點一下,究竟應該買一輛什麼樣的車。

當我們走進展廳時,我開始同那些商人交談起來。這時,我注意到父親盯著一輛光澤明亮的褐色貨運卡車,他不正是那輛我和父親曾經見過的最漂亮的車嗎?我看見父親用手輕輕撫摸著卡車,就像雕塑師在檢查自己的作品。

“爸爸,我想我應該買一輛卡車,最好是能省油的車。”

當老闆離開展廳去為我那售單時,我建議父親試試這輛褐色卡車。”

“你買不起這輛。”父親擔心地說道。”

“我知道,你也知道,但是這個商人去不知道。”我回答道。

當我們將車開上27道時,我和父親坐在車上開心地笑了,笑得就像兩個孩子,然後將車飛快地開上了跑道。我們開了足足十分鐘,談論著這車有多麼漂亮,並擺弄著所有的部件。

當我們返回展廳時,我選了一輛小型的藍色卡車,父親說這兩車會更省油的。我同意了父親的意見並同這個商人完成了交易。

幾天後,我問父親是否願意同我一起去取那輛車,父親欣然應允,我想他之所以如此爽快,可能是想最後一眼“他的褐色卡車”。

當我們進入車主的大院時,一眼變看見了我的藍色卡車,上面還貼上著“已售出”的標籤。在它旁邊停著那輛褐色卡車,擦洗後更輝煌生輝,車窗上張貼著大大的“已出售”的標籤。

我臂了一眼父親,看見他臉上充滿失望的表情,這時聽他說:“不知是誰為自己買了一輛如此漂亮的卡車。”

我只是點點頭。說道:“爸爸,你先進去通知賣主一聲好嗎?我把車停好就來。”當父親經過那輛褐色卡車時,他禁不住又用手撫摸了一下它,我再一次看見他眼中流露出的那種失望。

我將轎車停在了大樓的另一端,透過窗子,我看著他,看著這個為了家庭不惜犧牲自己一切的人。賣主讓他坐下後,交給他一串車鑰匙——褐色卡車的鑰匙,並向他解釋道。這是我讓他這麼做的,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父親向窗外望去,我們出去兜風。父親告訴我他明白這輛卡車的價值。但是究竟是什麼把可口可樂瓶蓋中央的星形圖案變成一輛卡車的呢?

我想,是我那一直深藏於心底的承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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