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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二個垂簾聽政的太后,避禍得寵母儀天下,主張黃老無為而治

在中國封建歷史家天下的專制體制下,天下之事被視作皇家的家事,一位年輕的皇帝執政時,他的母親總會對兒子頤指氣使,對自家的大事指點安排,形成太后參政現象。

西漢初呂雉開始了太后參政的先例,並將此發展到親自主政的登峰之地。大臣誅呂之後,劉恆執政時的薄太后屬閱歷豐富的恭謙之人,未見對兒子主持的政務有過多的插手。

劉啟執政時的突太后是一位從貧寒中脫身,且頗有思想和主見,性格剛毅的女主,偏偏劉啟處事又有一些輕燥乏慎之處,因而竇太后成了劉啟執政十六年間對朝政深有影響的人物,這一影響甚至延伸到劉徹執政的開初若干年間。

避禍得寵,冊封太后

竇太后因父母親早逝,少年時與哥哥突長君和弟弟竇少君相依為命,曾領著不到四歲的弟弟採桑葉謀生。後來她以平民之女被選入宮,遂辭別弟弟,進官中侍奉呂雉。

呂雉曾決定把身邊侍女賜給各位諸侯王,每王五人,竇宮女也在這次被遣送出宮的人員中。竇氏家在清河,想去趙國,託宦官幫忙寫名冊。可宦官辦理時忘了託付,誤把她放在了去代國的官女中,名冊報上去,呂雉下詔批准。

竇女知道自己要去代國,十分怨恨,流淚拒絕,後來宮中強迫她去了代國。竇宮女到了代國成為王姬,代王劉恆只寵竇姬,二人生先生一女兒,後又生了劉啟和劉武兩個男孩。

劉恆早先的王后有三個男孩,母子四人都先後去世,劉恆在前180年底入京為帝,數月後在公卿大臣的請求下立年齡為長的劉啟為太子,突姫遂被立為皇后,劉武次年被立為代王,後經兩次調整被徙封為梁王。

宮女被出宮賜王,許多人都並無主張,是隨遇而安,但竇姬卻對自己的前程獨有設定,且以自己的力去爭取,表現了某種不甘命運、自為自主和與眾不同之處。雖然事不湊巧,被人誤置,但塞翁失馬,福在其後。

呂雉作太后前期的趙王先後為劉邦兒子劉友和劉恢,兩人分別被呂雉餓死和逼死。不知突姬出官時是兩人中的哪位正為趙王,但無論如何,宦官的錯置使竇姬躲過了一場大劫,使她避免了在趙宮中的殉身。

與此不同的是,她被強迫去代後,出平意料地得到了劉恆的專一,而劉恆不久入京為帝,她則在中偶然的變故中母以子貴,順理成章地作了皇后,一時成了天下最為尊貴的女性。

竇氏家族崛起

竇姬出身趙國貧寒之家,她當年被選入宮後不久,四五歲的弟弟竇少君被人掠奪出賣,他被轉賣了十餘家,最後被賣到宜陽。少君為主人家進山燒炭,晚上與同夥一百多人睡在山崖下,山崖崩塌,只有少君一人得以脫身。

他大難未死,占卜當吉,於是從主人家跑到長安。突少君被人拐賣時雖然年尚小,但還記得自己的縣名和姓氏,他到長安後聽說新立的皇后姓竇,老家在觀津,就上書自述,說到自己曾和姐姐一起採桑葉,從樹上掉下來,並有憑證。

竇皇后把此事告訴了劉恆,召見少君,對他已全不認識,問他還有什麼驗證,少君回答說:“姐姐離我西去時,與我訣別於官家驛站,曾要來淘米水給我洗頭,又要了飯給我吃,然後才離去。”聽到這裡,竇皇后拉著少君的手泣不成聲,左右侍者也都深為傷感,伏地哭泣。

朝廷遂厚賜給竇少君田宅和金錢,並給突長君和其他竇氏兄弟也予厚賜,讓他們在長安安家。這位出身寒門的竇家女因為入宮,變身皇后,終使蓬門生輝,光耀鄉里。二十多年後,劉啟即位為帝,封竇氏三人為侯,這一家族一時成為旺族。

涉足西漢政治

竇氏當皇后之後,因病失明,陪劉恆遊獵玩樂的風光都讓慎夫人、尹姬等新寵沾盡,竇皇后在長樂官渡過了許多年清靜的時日。前157年兒子劉啟作了皇帝,她被尊為太后。

可能是感到劉啟為政的輕躁和欠妥,也可能是感覺到對兒子的處事應負有指導和匡正的責任,突太后以她自己的知書聰慧與剛毅性格開始插手政事,對西漢朝政影響達二十多年之久。

和世間許多做母親的女人一樣,太后非常疼愛自己的少子劉武,對其寵愛無度。劉啟為討好母后,曾戲言身後傳帝位給劉武,竇太后不僅滿心歡喜,而且此後積極地主張和提議,為此引發了兩個兒子間的相互怨恨,這也成為她與劉啟長期不能和睦共政的重要根由。

修身黃老之術

太后出身貧寒之家,少年在家時與作呂官女期間肯定沒有識字讀書的機會,想必在代地生女育兒時開始有所用心,在作了皇后的許多清靜日子裡,她定潛心地研讀了許多文化經典,對黃老之術、道家學說產生了深情鍾愛,而這種研讀是以失明之身進行的,其興致與毅力的非同尋常可想而知。

這位不乏主見的剛強女性在掌握了一種學說理論之後,形成了自己處政用人的獨特風格和自信底氣,加以太后的尊貴地位,使她成為對天下政治極有影響的人物。

她曾對堅持以法術治政的酷吏郅都依法指控,逼使劉啟將其斬殺;也曾對博士轅固生進行過刻薄地迫害打擊。她堅持對朝中許多待召的博士儒生不予晉升,對黃老無為政治在劉啟執政時期的地位鞏固起到了重要的支援作用。

在劉啟去世後第二年,御史大夫趙綰向新帝劉徹提議,以後大臣不必向太皇太后奏請朝事,竇太后聞之大怒,她罷免了趙綰和郎中令王臧的官職,將他們逮捕入獄,逼其自殺,喜好儒術的外竇嬰和田蛉也因推薦過二人而被分別免去了丞相和廷尉之職。

前135年竇太后去世,二十一歲的劉徹才真正開始了屬於自己的時代。

結語

竇太后的許多政治主張及其措施不是全部正確,但也未必全部錯誤,只有具體分析每一政治行為的針對性及其正反兩方面的社會效果才能對其做出較為可靠的判斷。

人們從她失明後的生活中能感觸到一個自強女性在清靜生活中的自我塑造,能發現一位權力女性的某種強性格;人們尤其能從她身世的巨大變化中,看到一個出身卑微的女子在命運轉機中鵲變鳳凰的人生奇蹟,觀賞人世的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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