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咱們講一樁師徒之間的故事。
古代貴族君子修行有“六藝”,分別是“禮樂射御書數”,“
射
”為其一。當射箭這檔子事兒,從殺人技中脫胎出來,便巧妙地與貴族的政治生活結合到了一起:大貴族中家裡孩子出生,倘若是嫡長子,門口往往還要擺上一幅弓箭,或是以弓箭“
射天地四方
”;等孩子到了十四五歲的時候,往往手上還會戴上射箭用的扳指(韘shè),所謂“芄蘭之葉,童子佩韘。”表示自己已經到了能夠佩戴扳指,搭弓射箭的年齡了。(點選閱讀博聞強識-也曾射虎南山巔瞭解更多內容)
至於成年之後,這些貴族有不少人還要參加選士的“射禮”——不光要比射箭的準頭,還要比儀態、氣度,所以對於任何一個貴族來講,射箭都是必修的。
《列子》裡面記了這麼一個故事,古時有個人叫紀昌,跑去跟當時的神射手飛衛學習射箭。飛衛是個很厲害的老師,並沒有直接教紀昌學習射箭,而是先訓練他的眼目之力——先是“學不瞬”,而後又學“視小如大,視微如著”。
紀昌非常聽話,跑回家躺在地上,看老婆飛梭織布練習眼力。後來又天天盯著小蟲子看,一雙神目如電,把基本功打得紮實無比。老師飛衛問說此狀,也是高興得手舞足蹈,“高蹈拊膺”,連連誇讚,最終把畢生所學傳授給了紀昌。
大部分人故事都只聽到了這裡,但是完整版的結局卻不一定知道:
“紀昌既盡衛之術,計天下之敵己者,一人而已;乃謀殺飛衛。”
紀昌學會了飛衛的本事,心思也髒了,打算要謀害自己的老師。
“相遇於野,二人交射;中路矢鋒相觸,而墜於地,而塵不揚。”
師徒二人功夫路數如出一轍,又都是天下間頂尖的神射手,互相對射,弓矢射弓矢,完全打了個平手。就在這時,“飛衛之矢先窮。紀昌遺一矢”,紀昌抓住機會,把最後一支箭,射向了自己的老師。
“既發,飛衛以棘刺之端扞之,而無差焉。”
飛衛關鍵時刻撿起了一個草杆兒,用這根草杆兒擋住了箭頭。
“二子泣而投弓,相拜於塗,請為父子。克臂以誓,不得告術於人。”
一箭過後,師徒二人各自放聲大哭,扔掉了手中的弓,在路上相拜結為父子,互相咬破手臂發下重誓,從此不再將射箭之術傳於後人。紀昌與飛衛,師徒二人之所以反目成仇,不是因為射箭這門技術,實則是為聲名所累。他二人後來冰釋前嫌,也是勘破了這一點。其實學習射箭沒有錯,追求天下第一也沒有錯,有錯的是為了行此道而走了邪路,對師傅弓箭相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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