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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PlayStation Studios 負責人 Hermen Hulst 在一次問答中輕描淡寫地透露，原本應該在 PS5 上推出的《戰神》新作不僅會延期發售，而且還會登陸早在 2013 年就已經面世的 PS4 平臺。Hulst 還在同一句話中證實，索尼原本拿來展示 PS5 畫質的《GT 賽車 7》和之前已經公佈過的《地平線 西之絕境》都會登陸 PS4 平臺。

不出意料，不少人對這個訊息不怎麼滿意。

這種反應並不讓人驚訝。「跨世代遊戲」這幾個字一直都離爭議不遠，新世代主機發售時間越久，爭議度也就越大。雖然大家都能勉強接受，甚至鼓勵第三方遊戲在新世代初期推出跨世代版，但也有些人對這種想法不屑一顧。問題在於，他們並沒有錯。事實上，索尼也沒有錯。跨世代遊戲有它們的優勢，也有著它們的劣勢，但人們在爭論時往往都會忽略這些優勢和劣勢。

從遊戲體驗的角度來看，那些看不慣跨世代《戰神》和《地平線》的玩家們可能有一定的道理，而且這有相當一部分責任在於索尼。在 PS5 正式發售前，索尼一直對 PS5 的全新體驗讚不絕口，不可避免地讓人們產生一種假設：PS5 版遊戲可以實現一些 PS4 版絕對無法做到的事情。

《戰神》續作和《地平線 西之絕境》肯定能把 PS4 的效能榨乾，但從根本上來說，它們無法像那些只為 PS5 打造的遊戲一樣充分利用 PS5 的優勢。PS4 版的效果可能會略差一點，而 PS5 版可能會更好一點，但人們不得不懷疑，在設計遊戲時，次世代版真的不會被老機器的硬碟和處理器拖後腿嗎？

另一方面，管它呢！遊戲永遠都會受這受那的限制。人們之所以會在這一次如此在意跨世代，主要是因為這一次人們可以直觀地看到妥協，而在過去，開發者們一貫樂於介紹他們是如何巧妙地繞過硬體限制的。不管是 PS4 還是 PS5 又或者是將來的 PS6 版，這些大機率都會是很棒的遊戲。一個骯髒的秘密是，遊戲設計上不會有大到翻天覆地的變化，不會大到讓跨世代遊戲從根本上就不可能存在——不同版本之間會有些不同，這是肯定的，但不至於做不了。

從商業角度出發，也有幾個不同的論點。如果開發 PS5 獨佔遊戲，那麼索尼就相當於放棄了 1 億 PS4 玩家的市場。由於遊戲製作成本日漸提升，而且 PS5 本月才有望實現盈利，為這麼小的潛在受眾推出獨佔作品甚至可以說成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做法。目前，玩家還是很難買到 PS5，而且短期內這一情況還會持續下去，基於上述情況，如果你還想在將來玩到一款真正的 PS5《戰神》，那麼現階段是有必要讓 PS4 玩家們也能玩到這些遊戲的。

不過在我看來，這種從商業角度看問題的做法也恰恰是部分核心玩家不滿的根源。這清楚地顯示了，儘管「為了玩家」的口號喊得震天響，但這些遊戲終究不過是他們想要你掏錢購買的商品罷了。這也赤裸裸地揭露了一件事：遊戲開發的推動力首先是錢，而「藝術追求」能和金錢有一樣的地位就不錯了。人們不得不面對這個醜陋的現實，而在他們理想的世界中，開發者首先考慮的應該是如何做出最好的遊戲，而不是讓行業運轉下去的最佳方式。

但也有資料顯示（儘管資料量不夠大），跨世代遊戲中，較新的一代通常有更好的銷量。因此，儘管 PS4 的潛在受眾更大，但也只是「潛在」受眾。就像大家總抱著將來暴富的希望一樣，許多 PS4 使用者也希望自己終有一日能入手 PS5，故而不想在上一個世代的版本上浪費時間。

我自己的看法是，最終這一切都不重要。在遊戲發售後，精彩也好，翻車也罷，很少會有人把問題歸咎於上一代的主機。如今沒多少人記得或在意《女神異聞錄 5》也發售過 PS3 版本，也沒幾個人會把《潛龍諜影 5：幻痛》的優缺點歸結於它相容了上一代主機。這隻會是史書上的一個註腳，只是在進入新篇章前的一點無關緊要的趣聞罷了。等進入新的章節後，相似的故事或許還會再次上演，只不過下次人們不滿的就是 PS6 遊戲也支援 PS5 了。

翻譯 | 王藝

編輯 | Ton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