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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青島隔離

睜開眼睛的時候,我這才確鑿地知道自己小寐了一會兒,做了個夢。夢到的是幾株向日葵花,闊臉一樣的花盤朝向初升的太陽。緣何有此一夢,我至今不得要領,許是羨慕它們的自由燦爛吧。

時已近午,太陽明晃晃地照進我的房子裡。我坐在桌邊,右手上抓著一支中性筆,筆記本攤開在一旁。我是在補記昨天的日記。昨日,我乘飛機跨越八千里雲海,從世界上離海最遠的城市,來到了這座傍海而居的島城。

此刻,回頭一想,我的腦海裡一時竟有些迷濛起來。在膠東機場落地時近半夜,儘管事先都已經知道落地後將要被隔離,但真要面對隔離了,一飛機的乘客還是有些義憤難平。我們都是健康的好人,為什麼要被隔離?有的人絮叨地發著詰問,卻沒有人迴應,於是乎人們一邊牢騷著,一邊列隊做落地核酸,之後便被請上了一輛輛機場巴士。

事情接下來的發展,則不是以我們為推動的主體了。我們幾十個人,揹著或拉著沉重的行李,被送進了一個稱作“健康驛站”的地方。藉著朦朧夜色,我看到了柵欄牆外的玉米秸。無疑,這裡曾是遼闊的莊稼地,此刻排布了多棟二層簡易房,由房間陳跡可以判斷其曾經的輝煌。我們宛如一群沒有思想的羊,木然照著管理人員的指揮,紛紛進了各自的房間,並被迅速地關上了房門。

隔離生活正式開始。此前看過許多人的描述,歷數隔離方艙之種種,有可怕說,有受苦說,甚至還有人聯想到了一種叫作禁閉的古老懲罰。所以人們心下不免慼慼然。確乎,入住這些房間,我是懷著深深牴觸的。不過我也知道,隔離是防疫之規定,而防疫病毒沒有人情可循,我們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接受現實,順流而下,隨遇而安即可。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我撲到門邊拉開門一看,身穿隔離衣的工作人員已經推著餐車移到下了一個門口,而我門前的塑膠方凳上,陳著一個塑膠袋,裡面放著盒飯,有菜香溢位來,直入我的鼻孔。

快回房,趕緊關門!另一名工作人員看見了我的猶豫,當即命令道。

我這才猛然醒轉,我是一名隔離者了。

正吃著午飯,手機響了。是離海最遠的那個城市的朋友打來的。

在哪呀?

在青島!

在青島幹嘛?

在青島隔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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