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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隊的夏天》黑撒樂隊面臨pk失敗主唱曹石: 有缺憾才是人生

錄製現場有很多觀眾,無數支搖晃的手臂,此起彼伏的吶喊和鼓勵。

在《樂隊的夏天》第六期節目中,黑撒樂隊面臨pk失敗的境況,主持人馬東在臺上臨時讓他們再唱一首。

主唱曹石穿著牛仔襯衣,頭戴一頂黑色帽子,站在他身邊的是樂隊其餘四名成員。3秒前奏後,當熟悉的陝西方言出現,《流川楓與蒼井空》這首歌讓臺下的“猛男”落了淚。

不同的是,唱完這曲黑撒樂隊就要離開《樂隊的夏天》的舞臺。雖然沒能在節目中唱出他們很想唱的那首《將令》,“不過沒關係,有缺憾才是人生”,曹石在臺下如是說。

好在,缺憾之外也讓他獲得了越來越多的力量;美好,也不僅僅存在於上臺表演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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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很榮幸,有黑撒

2021年到來的時候,曹石也忙碌了起來。為新專輯錄歌、拍MV、為全國巡演排練,趁天氣好去青龍寺踏青。他把照片發在朋友圈裡,櫻樹枝幹挺拔,結滿了繁花。

/受訪者供圖

今年,已經是黑撒樂隊攜手走過的第14個年頭了。

高曉松說:“做音樂的人,有一種獨特的震動頻率。”也許就是這種頻率才讓這五名成員相互吸引,相互靠近。對於所有與黑撒樂隊一起長大的歌迷來說,他們的時代,一直在繼續。

作為一個地道的西安樂隊,他們身上有太多西安人的特質,最特殊的還是他們唱出了西安人心裡的這座城市。

/受訪者供圖

曹石說,寫得這麼多歌裡,他最喜歡《西安事變》,這首歌講述了西安人和西安的變化,“我把房子買到了紅專路,旁邊不遠就是緯二街,向北一站就到了小寨,我愛的女娃就在那兒上班……”

歌曲評論裡有粉絲說

“一個城市需要一個樂隊來唱它,西安很榮幸,有黑撒”

,也有人說

“應該是西安選擇了黑撒,黑撒很榮幸”

。說到底,這是一個相互選擇的過程,二者相互加冕,彼此成就。

/受訪者供圖

一個城市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成長著,一群人卻在時間的催化中不知不覺地老去。就在去年,師大路要拆遷了,曹石發微博感慨:

“今天看到師大路要拆的訊息,心情格外鬱悶……或許,就像我在《西安事變》裡寫得一樣,‘那些日子已經離你八丈遠’。”

師大路沿街的店鋪於他而言是記憶的一個個座標,留下的不止是美食,更多的是與友人相處的美好時光。“時間本已飛馳漸遠,地點如今也要灰飛煙滅,那回憶何以依附呢?”

/受訪者供圖

面對這樣的疑問,誰都無從作答。

在曹石的視

角里,他對這座城市有著很深的感情,生於斯,長於斯;方言也好,搖滾也罷,他們不過是扛著理想,做一朵向陽的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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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就是我的宿命

從小,曹石都是班裡的尖子生。老師的器重與誇獎,讓他更嚴格要求自己做一名模範生,但他時常感覺青春期的“叛逆”無處發洩。

今年3月初,在師大路上的雕刻時光咖啡廳裡,我們試圖讓他回憶一些童年的場景。

/受訪者供圖

他想了很久,想起來小時候因為父親不讓他看電視,和父親兩年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動過退學的念頭。但在偏執的想法之外,他每次考試都是班裡的前三名。

彼時唐朝樂隊剛剛出道,一個同學的哥哥買了他們的磁帶,曹石無意中聽到後,“當時就傻了”,鼓點躁動,他心裡卻特別安靜,因為

“只有聽這些歌的時候,沉浸在我的小世界裡的時候,我才能找到另一個自己。”

在曹石的腦海中,那時沉浸在音樂世界的自己已經要去當搖滾明星了,上學無非就是在浪費時間,但是每逢考試,他還是會認真對待,他說,“那時候真的活得很擰巴……”

於是,音樂成了唯一可以承接那種異樣情緒的載體。

他每天做完作業之後,聽歌、寫詩、玩樂器,在旋律和文字中緩緩安放自己。由此,他的學業之路也算順遂,高考結束如願進入了西北工業大學的本碩博連讀班,班裡聚集了全校最優秀的學生。

但這又令曹石出現了無法消解的情緒,“我本以為上了大學會輕鬆一些,但當時那個班裡的要求非常高,每一個學期的期末考試平均分必須在85分以上,而且每單科成績也要在85分以上,只要有一項條件達不到就會被淘汰出局。”

/受訪者供圖

巨大的壓力消磨了他對學習的熱情,他一邊不甘於當下的處境,一邊又難以與那種強烈的氛圍融為一體。那時的曹石唯一做的,就是拿著吉他在宿舍裡彈琴。

不出意外的,他在第一學期就有就有一門課程沒有達標,轉而去了計算機專業。即使這樣,同學們也很難在課堂上看到曹石的身影。

他每天都會準時出現在學校門口賣CD的地方,和地攤老闆聊音樂,一聊就是一天,晚上再回到宿舍裡彈琴、睡覺。這樣渾渾噩噩的生活,讓他和班級裡的同學也產生了隔閡。

/受訪者供圖

期末考試時依舊不盡如人意。班長找他談話,希望他不要拖整個班級的後腿。從小都是尖子生的曹石,內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自尊心不允許他再繼續這樣。

痛定思痛之後,成績有所回升。後來他又繼續備考計算機系研究生,成為當年為數不多考上的學生之一。研究生畢業,由於父母的緣故他成為了一名大學老師。

在此期間,他和黑撒樂隊另一位主唱王大治還成立過“時音唱片”,在錄音棚裡寫好歌后,就用陝西方言來哼唱,逐漸有了更多人的加入,便成了現在的黑撒樂隊。

整個青年時代,曹石始終在尋找出路,他離開學校又回去,遠離音樂又重新撿起

——本科畢業又繼續讀研,做了幾年大學老師,辭職後開始全職做樂隊。有很長一段時間,他人生的關鍵詞是“擰巴”,他不願向內心深處的夢想妥協。

如今,曹石已經年逾四十,結婚生子,他始終溫和、禮貌。談起曾經的偏執與叛逆,吶吶自語道:“那時的性格真的太怪了……”

他本能地用專屬於自己的一套邏輯,去解釋自己。曹石說:“我一面是個好學生,一面又是活在另一個精神世界的人”。

/受訪者供圖

某種意義上,音樂是曹石的宿命,他也很自然地走了進去。

“因為我曾經有很多機會可以擺脫音樂,比如大學學計算機,畢業之後又做老師,這和音樂、文藝並不相關,

每當我的人生與音樂漸行漸遠的時候,它都會重新出現在我人生中比較重要的位置,這一定就是宿命。

- 03 -

廢城甜夢

曹石至今記得,當他2009年第一次登上摩登天空音樂節(草莓音樂節前身)舞臺時,那種一呼百應的感覺,“一隻手伸起來,臺下會有千隻手跟著我一起伸起來”。成為一名搖滾明星的夢想,用了十多年才真正在舞臺上落地。

2013年,他毅然辭去大學教師工作。曹石形容自己的性格,是有一些衝動、一些執著,認準的事情就要做。他害怕父母擔心,決定“先斬後奏”,直到兩年之後的一天,父母才知道這件事。

/圖源新浪微博

期間,曹石邀請父母去大唐芙蓉園看樂隊的演出,那是父母第一次來到音樂節的現場。母親聽到臺下年輕的樂迷的歡呼聲,回去就跟他分享了很多當天的感受。

而父親依舊是沉默的,直到後來曹石才知道,父親會把樂隊的CD送給他身邊的朋友,告訴朋友這些歌都是兒子唱的。

“我知道以後心裡就覺得很踏實,儘管那個時候因為辭職的事情還跟父母有矛盾,但我知道父親的內心還是挺為這件事驕傲的。”

/受訪者供圖

在踏上音樂之路的曹石最後要做的,其實是一件很小的事情,不是追名利,而是面對自己的心,他最想要的就是向父親證明,證明他對音樂的熱愛,證明他的選擇足夠被父親相信。彼時,黑撒樂隊早已在西安家喻戶曉。

2018年,繼《起得比雞還早》、《我的黃金時代》、《西安事變》之後,黑撒樂隊發行了他們的第四張錄音室專輯。並且距離上張專輯的發行,已經過去了六年。這也是黑撒樂隊十年的紀念專輯,裡面包含了他們對過去十年做音樂的一些思考。

/受訪者供圖

當時為了張專輯的名字,他們想了很久,最後把老合輯裡“廢城甜夢”四個字又重新翻了出來,拿來做新專輯的名字上。他們也為這張專輯寫了一首同名的歌《廢城甜夢》。“裡面唱了我們樂隊十年來所有經過的坎坷,所有堅持的音樂夢想。”曹石說。

並非只有嬉笑怒罵和諷刺現實,《廢城甜夢》裡的唸白也讓人動容:“這十年很多人找到理想,也有很多人迷失方向,很多人找到歸宿,也有很多靈魂被丟在路上,每天的自拍讓你忘了自己真實的模樣,你的信仰應該來自內心,不是纏在手腕或掛在脖上。”

去年雙十一狂歡剛剛結束,黑撒樂隊就釋出了全新單曲《狂歡時代》。他們以一種從容超然的方式:用沙錘、小號,以及將方言音調滲入入旋律線的搖滾樂,來高唱世間所正在發生的一切。

“讓他們狂歡,反正都會老去又有何留戀,讓他們狂歡,縱有萬般騰挪也逃不出這世間。”

這首歌裡有的是曹石的思考,當生活常態的顛覆讓一些人陷入反思追求冷靜,更多的人愈加孤獨迷戀熱鬧。雖然這早已不是搖滾樂能改變世界的時代,但抒懷也好,嘲弄也罷,曹石寫出了自己的想法。

日本作曲家久石讓曾在自己的著作《感動,如此創造》中寫道,“創作者有兩種態度,一種是個人的,他們遵循著自我的意志與價值觀,追求令自己滿意的作品,不在意成本及產量多寡,只追求藝術;另一種是社會的,把自己與社會聯結,看見社會大眾的需要。”

/受訪者供圖

曹石和他的黑撒樂隊大抵就是後者那樣的存在。曹石坦言,自己也曾掙扎於滿足主流需求和創作者內心需求這兩者之間。但曹石說,他還是想先忠於自己的內心,創作出自己心中的音樂,畢竟只有這樣的作品,才能讓聽眾產生共鳴。

接納自己,同時接納自己最樸素的煩惱,才能夠創造出更加接近大眾的、社會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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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的核心

隨著年齡增長,曹石也生活在忙碌與瑣碎中,看見了音樂的核心,是讓普通人擁有快樂和幸福。樂隊歷經14年的時間,當年二十左右的男生,有人結婚了,有人做了爸爸,他們也開始面對和接受命運的無常,曹石也要面對家人生病逝去的困境。

母親在曹石的生命中扮演了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小時候曹石熱愛閱讀,母親會從小書攤上給他買連環畫、小人書,還專門託人從外地買回來一整套的《三國演義》、《水滸傳》。

/受訪者供圖

後來一次偶然,他接觸到了作者鄭淵潔,誤打誤撞買到了一本《童話大王》的創刊號,母親便爽快地給他訂閱了那本雜誌,每個月一本,雜誌一到他就迫不及待地看完。

鄭淵潔在童話裡反覆告訴孩子:要尊重自己的個性,相信自我的價值;要相信能力,而不迷信權威;要不被虛榮所惑,去愛一切美麗的心靈,這同樣也是母親身體力行想要教給他的。

就在3年前,母親因為癌症病逝。此前,曹石一邊在北京錄製新專輯,一邊為了母親四處尋醫問藥。疲憊,是他那段時間最大的感受,但是看到病床上的母親,他不得不振作起來。儘管獨自一人的時候會特別絕望、崩潰,但那種情緒,也讓曹石的內心更為堅強。

/受訪者供圖

母親的逝去讓他清晰地明白了活著的意義,“就是為了體會人世間沒有體會過的一切”。

2008年,日本NHK電視臺曾向大眾發出徵集,詢問“對你來說,歌唱意味著什麼呢?”他們收到了13144封來信,講述了散落在日本各處細微又動人的故事。

29歲的家庭主婦YU醬說,音樂是相逢的奇蹟,支撐她度過長達三日的分娩過程,“女兒出生的奇蹟,一生也不會忘記。”一位來自東京的43歲媽媽說,歌聲是“活著的證明”,她16歲的兒子因為事故去世,臥室裡還留著他的唱片,有時,她會拿出一張聽一聽,“因為有了這些音樂,媽媽知道你來過。”

《樂隊的夏天》黑撒樂隊面臨pk失敗主唱曹石: 有缺憾才是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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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石就曾為母親寫過一首歌,但當母親去世之後,再唱那首歌時,他沉浸於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受之中。在北京的錄音棚裡錄歌時,曹石的情緒不能自控,之後他再也沒有聽過那首歌。

《樂隊的夏天》黑撒樂隊面臨pk失敗主唱曹石: 有缺憾才是人生

/受訪者供圖

對於傷痛的撫慰,曹石用音樂傳達。他捕捉到了自己對母親最本質的記憶與情感,將它們變成音符,讓母親的身影進入旋律,存留下來。

儘管曹石說母親並沒有聆聽過這首歌,但他寫下的那首歌是活著的、逝去的人存在過的證明。只有這樣那些傷痛才能被治癒,被撫慰。

曹石說,自己是那種“拿得起放不下”的人,很多年前建的QQ群他都不捨得刪掉,儘管已經十幾年沒有人說過話了,但他幾天前看到時,還是會忍不住問一句:“大家最近都好著沒?”

《樂隊的夏天》黑撒樂隊面臨pk失敗主唱曹石: 有缺憾才是人生

/受訪者供圖

“該怎麼去形容這個狀態呢?”,在面對這個問題的時候,曹石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我就是希望自己記憶中一些寶貴的東西,能一直在記憶的深處發光。我的人生是由很多個發光點組成的,這些東西它可能隨著歲月已經暗淡無光了,甚至已經覆蓋了一層灰塵,但我會定期把它擦一擦,再放回原位,這就是我記憶中的寶物。”

如今的曹石,更加坦然也更加堅定對音樂的信念。過去曾經和他一起玩音樂的朋友們,每年過年都會聚一次。

《樂隊的夏天》黑撒樂隊面臨pk失敗主唱曹石: 有缺憾才是人生

/受訪者供圖

但現在,大家都漸漸走入家庭生活,聚得也越來越少。曾經高喊著“要一起做最牛的搖滾歌手”,如今也只有曹石一人仍舊肩負著這個口號,替他們完成夢想。

就在幾天前,曹石在微博裡寫到:

“青龍寺櫻花還未全開,春天的味道已經縈繞不散。每年這個季節,都對歲月充滿了希冀,總覺得時光靜好,人生美麗,有太多想做的事,想見的人,想看的景,想寫的歌。”

沮喪的時候,孤獨的時候,彼此隔絕的時候,不被瞭解的時候,是音樂給了所有人重啟生活的勇氣與可能。

《樂隊的夏天》黑撒樂隊面臨pk失敗主唱曹石: 有缺憾才是人生

/受訪者供圖

雖然堅守的過程往往如石子落水,無聲無息,但事實證明,只要有無數個石子聚合在一起,一定能在湖面上打出一層又一層連綿不絕的漣漪。

-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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