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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源於西域的“打球”,在唐朝流行起來,成為貴族一大體育盛事

發源於西域的“打球”,在唐朝流行起來,成為貴族一大體育盛事

在《封氏聞見錄》中唐人封演記載,當時,上流社會流行一種集體體育專案,叫做“打球”,所謂打球,即古之蹴踘,是用皮革製成一球狀物,內裡裝滿實物或者以羽毛填充,而打球,很象是戰場上兵法的運用,是需要一定智謀和集體配合的。唐太宗即位之初,有一次,對近臣說,我聽說西域諸國喜歡打球,國內此風甚熾,我也曾觀看過。昨天在昇仙樓上看到一群胡人在街邊打球,意圖吸引我的注意,他們一定覺得我也愛好此道,會招騁延攬他們。但我覺得,帝王的一舉一動都要慎重,不可輕易被身外之物所迷惑,所以,下令焚燒此球以示警戒。勵精圖治的唐太宗不為此物所惑,顯然還持反對意見,但發源於西域的“打球”卻並不因帝王的意志而消身匿跡,反而在唐朝流行起來,成為貴族一大體育盛事。

到了唐中宗時期,打球已經風靡朝野,吐蕃遣使與唐朝通婚,唐中宗下旨金城公主遠嫁,並邀請吐蕃使者在梨園亭中觀看皇家球隊打球,吐蕃使者上奏,我的手下也有善於打球之人,可與天朝比試。唐中宗下令,皇家球隊上陣比試,連賽數場,皆以吐蕃獲勝。唐中宗的臉面掛不住了,當時,李隆基為臨淄王,率領一干皇親國戚,如虢王李邕、駙馬楊慎交、武延秀等四人請纓再戰,以四敵十,臨淄王李隆基更是身手敏捷,球技高超,左衝右突,風馳電掣,所向無敵,吐蕃終於落敗,心服口服。唐中宗龍顏大悅,賞賜這幫貴族子弟金銀綢緞無數。當時,才子沈佺期、武平一都有賀詩獻上。到了唐開元年間,唐玄宗在位期間,你想啊,玄宗既是大牌球星,又是主政者,於是,打球就象國球一樣風行天下,有擅長此技者,左踢右挑,宛轉盤旋,花活不斷。更有甚者,到了底層民間,於戲臺之上樹一木樁,高達數丈,有伎女登臺表演踢綵球,上下飛舞,隨心所欲,遊人觀者如堵。

唐朝民間還流行一種體育遊戲,叫做“拔河”。與今之拔河基本類同,拔河又叫牽鉤,相傳為楚漢習俗,後來演變成軍隊一種操練之術,並漸漸為民間所喜愛。古時拔河用竹篾纜繩,而唐朝時所用為大麻繩,繩長四五十丈,兩頭分別繫著數百條小繩索,並將繩索繫於頸前,拔河分為兩隊,比賽時,兩隊齊挽,而大麻繩之中,繫上一彩旗,旗過界則輸贏見分曉,比賽時,鼓聲喧天,十分熱鬧。唐中宗曾經清明日在皇家球場,命令手下侍臣為拔河之戲,這位中宗非常有興致,他把一名宰相和兩位駙馬爺分在東邊一隊,而把另外三名宰相和五名將軍分在西邊一隊,東邊因所用多為皇親貴戚,自然一戰而敗,而東邊竟然不服結果,於是再戰,直到東邊獲勝。當時,百官中有年紀稍大的官員,被拔河之戲弄得前仰後合,手足無措,中宗皇帝見此情景,笑得直不起腰來。到了唐玄宗時,數次三番在御樓上以拔河為戲,最壯觀的莫過於千人大賽,吶喊聲震天動地,前來觀看的外國使者和士庶民眾無不震駭,當時有一名進士叫做薜勝,做了一篇文章為《拔河賦》,文辭優美,天下為之傳誦。

開元二十四年(公元736年),唐玄宗這位不甘寂寞,愛好興趣廣泛的皇帝又愛上了另一遊戲,即“繩技”。這個玩法更象雜技,有點象現代空中飛人一類。唐時的繩技玩法令人叫絕,那時沒有保險措施,玩法如下:先引長繩兩端著地,以絞盤縛之,絞盤內立一木樁數丈,然後立柱而起,繩如直弦,然後伎者以繩躡足而上,往來倏乎,望之則如雲霄之中,有仙自空中翩翩起舞,這個還不算最絕的,繩索上有許多的表演者,如果相遇,則側身而過,有的穿著木屐翻身而上,有的從容不迫上下滑動,還有的乾脆腳踩木竿,登臨頂上,更有的在高空表演頭頂接物,既而一個俯衝,從上至下迅速滑下,皆嚴絲合縫,表演的精彩絕倫,無一失手,皇帝這一高興,手下人趕緊做賦,於是一篇叫做《繩伎賦》的文章又應運而生,玄宗大喜,竟封這位寫賦的文人為京師參軍。後來安史之亂,這些雜技演員們流落江湖,有時地方軍隊舉行宴會時,還可以看到此類表演,到了宋朝,這類遊戲更是風行天下,宋代文人筆記中多有記載,當然這是後話了。

唐朝人亦以好賭為戲,唐人李肇在《唐國史補》中記載,唐時最流行,唐人最喜歡的遊戲叫做“長行”,可對局,有子黃黑各十五枚,而所擲骰子有兩個,長行的玩法源於握槊(古代遊戲),但又不同於雙陸(古代遊戲),大概是靠擲骰子而移動棋子,最後誰先從棋盤上移完,誰為勝,但具體玩法今已經不可考,唐人又從長行中變通出小雙陸、圍透、大點、小點、遊談、鳳翼等不同遊戲,但都沒有長行最流行,據多位唐人記載,唐太宗為握槊高手,而武則天喜歡雙陸,至於唐玄宗則凡遊戲無所不精通。長行玩法講求變通,也可險中求勝,有點《周易》的奧妙變化,因此王公貴族有的沉緬其中,廢寢忘食,樂而不疲。民間則有以此為生計的,叫做“囊頭”,即今之莊家,賭十抽一,有的賭徒通宵達旦,有的為此破產而家徒四壁。

在唐朝,圍棋是僅次於長行的大眾遊戲,當時有韋延祐、楊芄兩人,精於此道,天下無敵。唐時文人雅士還玩一種叫做彈棋的遊戲,相傳為西漢流行的一種棋類運動,劉義慶在《世說新語》中認為是魏文帝曹丕喜愛的宮中游戲,這個彈棋顯然有點難度,屬高智商的。所以,李肇認為其戲古遠,雖然後世留有棋招,但高手顯然不多,難以在市井流行,當時有叫吉逵、高越的是此中翹楚。德宗貞元年間,董叔儒進獻棋經一部,似有對古之棋局的創新,可惜,沒有在世上流傳下來。唐朝時還流行一種叫做“摴蒱”的遊戲,有點象現在的擲色子或飛行棋,其方法是有三種棋子,共三百六十子,有兩關,人執六馬,其骰子共有五枚,上為黑,下為白,黑子上面刻畫有牛犢,白子上面刻畫著野雞,因五枚為一組,又叫五木之戲,唐人把玩法寫得如看天書,具體怎麼玩?不知所云,依稀感覺是靠擲骰子,什麼連擲,打馬,過關什麼的靠技巧更靠手風。

不過,從唐人遺存下來的筆記中可以感覺到,唐朝人的文化生活和娛樂活動非常豐富,不管怎麼說,這些遊戲之術也算是一種精神上的寄託。在唐朝,許多國家都向往天朝大國,遠方的客人們帶來了許多新奇的東西,譬如樂器中的胡琴、琵琶,從西亞流傳過來的胡人打球等。當然,唐朝也輸送了許多自己獨特的唐風漢韻,譬如,宮庭中秘不示人的宮廷大舞和音樂,以及中國獨特的民間慶典活動,群眾喜聞樂見的集體專案,如舞龍和戲獅等等。唐朝之所以在世界古代史上影響深遠,最主要的還是獨特的文化和漢唐文明的輸出,一種代表古老神秘而富麗堂皇的東方之符號,唐朝也因此仍讓今人無比懷念和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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