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說水滸》第223期（文/焦目）宋江之所以能做上梁山第一把交椅，是因為晁蓋死了。而晁蓋之所以會死，就要從宋江說起了。宋江收服芒碭山樊瑞、李袞和項充後，遇到個漢子叫金毛犬段景住，此人從金國太子手下，盜了一匹照夜玉獅子馬，要獻給宋江。不料途徑曾頭市時，被曾家人截獲，於是段景住找到宋江，宋江帶了他上梁山。上山後，宋江跟晁蓋一彙報，晁蓋就讓戴宗去打探一下曾頭市的情況。戴宗探查後，告訴晁蓋：曾頭市算是地方勢力，一共有三千家，為首的是曾家府，有史文恭、蘇定和曾家五虎等將領，勢力挺大，號稱要填平梁山泊，活捉晁蓋、宋江、吳用等梁山頭領。

晁蓋一聽大怒，直接點兵去攻打曾頭市，因為被怒火衝昏了頭腦，急於求成，結果中了史文恭的毒箭，可以說死得很憋屈。問題是，曾頭市只是小勢力，怎麼敢與勢力極大的梁山對抗呢？先說曾頭市勢力。曾頭市共有史文恭、蘇定兩位教師，也就是主將；還有曾塗、曾密、曾索、曾魁和曾升，號稱曾家五虎。另外，曾頭市共有人馬約五七千。再說梁山勢力。經過晁蓋的大力發展，截至到段景住上山時，梁山有大小頭領89人，軍士數萬，實力比曾頭市高很多。

事實上，連曾頭市都知道實力懸殊，因為他們造了五十多輛車，說是要捉盡梁山頭領。由此可見，曾頭市的人知道梁山頭領多。其實，這個問題，作者有過暗示。首先，史文恭武藝高強史文恭的武藝不必多說，連林沖、呼延灼這樣的五虎級猛將都贏不得他，也正是因此，所以宋江才會想到請盧俊義上梁山。在水滸的邏輯中，雙方交戰，各派人單挑，一方失敗，另一方就可以揮軍掩殺。

再加上曾頭市佔據地利，寨柵等軍事設施完備，史文恭又自恃勇略，認為自己不會敗，當然敢打梁山。事實證明，史文恭確實不簡單，一戰就殺了梁山大當家。只是他沒想到，真正的實力派還在後面。其次，表示忠心於朝廷水泊梁山本來並非勢力之地，王倫佔據後，就開闢成了好漢們反抗朝廷的根據地。祝家莊、李家莊和扈家莊等地也是，本來無心組建護衛隊和聯盟，但為了自保，就發展成了一種當地勢力，像極了地方割據。這種地方，往小了說，是聚眾鬧事；往大了說，就是有不臣之心。

對於朝廷而言，什麼祝家莊、曾頭市，都是和梁山水泊一樣。為了表明和梁山不一樣，所以曾頭市也罷，祝家莊也罷，都需要跟梁山對抗。這樣，朝廷才能放心。否則，一樣會被朝廷派兵圍剿蕩平。更有一般堪恨那廝之處，杜撰幾句言語，教市上小兒們都唱道：‘搖動鐵鸞鈴，神鬼盡皆驚。鐵車並鐵鎖，上下有尖釘。掃蕩梁山清水泊，剿除晁蓋上東京生擒及時雨，活捉智多星！曾家生五虎，天下盡聞名！’”——《水滸傳》

這種口號不但能震懾敵人，還能很快傳播，能讓朝廷知道，一舉多得。這種舉動，顯然有表忠心的意思。最後，曾老大身份特殊曾家五虎的父親，叫曾弄，人稱曾長者，此人並非漢人，而是金人。書中說過，“這老子原是大金國人，名為曾長者”。

段景住偷盜金國的名馬，要獻給梁山；作為金人的曾家截獲名馬，又沒有獻給朝廷。這說明什麼？曾老大很可能是金人派來的間諜，表面是宋人，實際上還是為大金國辦事兒，自己也偷偷發展勢力。當然這一點是個人推測。基於這些原因，所以儘管曾頭市實力不如梁山，也要冒著“人死寨亡”的危險，跟梁山對抗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