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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位頂級導演的圓桌派,一定要看!

亞歷杭德羅·岡薩雷斯·伊納裡圖、吉爾莫·德爾·託羅和阿方索·卡隆是墨西哥電影史上最具影響力的三位電影人,他們三人被影迷們稱為“墨西哥三傑”。他們三人在過去十年在奧斯卡上共收穫了

5座最佳導演獎盃,2座最佳影片獎盃

,讓墨西哥電影人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奧斯卡大贏家”。

在剛剛過去的2022年,“三傑”中的二位——伊納裡圖和德·託羅分別帶來了《詩人》和《匹諾曹》兩部新作。其中《詩人》在威尼斯電影節首映之後口碑兩極,差評主要集中在批評導演過於炫技和自我沉溺;而《匹諾曹》更像是德爾·託羅的遊戲之作,故事格局足夠小,結尾也足夠暖心,劇情不再成人向,而是指向了受挫的童年。

三傑的另外一位卡隆去年並沒有新作推出,所以綜合《詩人》《匹諾曹》的平庸表現,北美很多評論家認為“墨西哥三傑”已經進入到了創作的瓶頸期。

或許是為了迴應某些質疑,他們三人最近於1月6日在加利福尼亞州洛杉磯的奧斯卡博物館一起參加了一個名為“三兄弟的特別之夜”的特別活動。在這個長達90分鐘的對談活動中,這三位奧斯卡獲獎導演在臺上互相講述過往的趣事,並深入探討他們漫長而傳奇的職業生涯以及彼此最近的專案。

對談活動的主角是伊納裡圖和德爾·託羅,去年沒有新作問世的卡隆則擔任主持人。

“我們的電影是對自己處境的迴應”

對談一開始,德爾·託羅就談到了2007年——那是一個值得紀念的年份,因為他們三人的生涯代表作之一

《潘神的迷宮》(6提3中)、《巴別塔》(7提1中)和《人類之子》(3提0中)

都入圍了當年的奧斯卡獎。

但是重看當年作品,德爾·託羅和伊納裡圖卻有著不同的心路歷程。德爾·託羅認為《潘神的迷宮》是他導演生涯一次重要的拐點。

《潘神的迷宮》

“16年前是非常美好的,那是一個非常生猛的創作時期,我們在拍電影這件事上都有所突破,也都獲得了入圍奧斯卡的機會。但這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很多人認為職業生涯的發展是必須有計劃的,但它們只是發生在我們身上。換言之,我們一直尋找一種拍電影的方式,然後恰好在某一刻就會開竅,這一切都無法在計劃中完成。”

與德爾·託羅的美好回憶相反,伊納裡圖的2007年更多被轉型的焦慮困擾。雖然當年的《巴別塔》口碑還不錯,但是其中不乏有“炒冷飯”、“不思進取”等批評聲。伊納裡圖自己反思的時候也認為,多線索敘事的模式在他頭兩部電影《愛情是狗娘》和《21克》中已經做了足夠多的嘗試,《巴別塔》更像是這種敘事模式的集大成展示,而非是一種探索。

《巴別塔》

“我拍完《巴別塔》就知道這是一個結束的好時機。說實話,我認為多線敘事已經到了我能探索到的盡頭。雖然《巴別塔》得到了很多獎項的關注和提名,但在我內心深處,我知道這樣的敘事模式在我這裡已經結束。接下來我必須要探索更新的電影語言。”

於是在2010年,伊納裡圖進入了一個全新賽道,他執導的電影《美錯》在戛納電影節首映。本片的劇本由他獨力完成,是他第一部單線敘事電影。另外,本片更是他自2000年的處女作《愛情是狗娘》以來第一部用母語西班牙語拍攝的電影。

《美錯》

沒有了炫技式的複雜故事線,讓伊納裡圖解放了劇本空間,更好地探尋人物內心的孤獨。最終,這個專注於角色塑造的劇本證明了伊納裡圖不靠多線敘事也能講好一個完整的故事,西班牙國寶級男演員哈維爾·巴登也憑藉此片登頂了戛納影帝,片尾那場死亡的戲份讓全片的情感如同瀑布般宣洩而來,讓很多看過本片的觀眾在看完多時依然可以感受到隆隆回響。

熟悉伊納裡圖電影的影迷可能注意到了,從處女作《愛情是狗娘》到新片《詩人》,伊納裡圖的電影大多以主人公的死亡做結,這種

“死亡情結”

似乎成為了他的電影中的“俗套設計”。

伊納裡圖在對談中也充分反思了自己的創作思路,他認為他熱衷於讓主人公死亡是一種“非常原始的恐懼和意識”,即無論哪個種族、哪個國家或有哪種信仰,人們最終都會死亡。

悲觀情結深深刻在伊納裡圖的創作基因中,不過他並沒有迴避心中的所思所想,而是在創作中正面迎擊,誠實地將自己的焦慮、恐懼和絕望反應在劇本中。

不服從的美德和

不完美

的權利

德爾·託羅認為自己電影的有兩個優點:

不服從的美德和

不完美

的權利

“不服從很好理解,就是要做一個有獨立思想的人。而我認為另一個是絕對不可剝奪的權利,就是‘不完美’,我認為不完美是最美麗的東西之一”。

德爾·託羅認為他所製作的最暴虐的東西是美好的,而“秩序井然會讓人窒息”。因為不管是人性還是環境,都是極度複雜而非單一的。

“我們都是複雜的、自相矛盾的人。我可能白天是一個斯文的上班族,晚上就是個暴力的混蛋。人類應該是彩虹中的每一種顏色,不應該只有黑色或白色。我為什麼那麼喜歡怪物呢?因為它是不完美、複雜的,所以它也是美麗的。”

《水形物語》中的怪物

當談到他的電影中的許多怪物是由他自己表演的時候,他認為他認同怪物甚於人類。

“我看到弗蘭肯斯坦的時候,我會說這才是我所相信的耶穌”

。能說出這句話,就不難理解《潘神的迷宮》《環太平洋》《水形物語》中的怪物形象都不是單純的“惡魔”,而更像是離群索居的“邊緣群體”。

德爾·託羅談及《匹諾曹》時,他再次談到了前文所述的“不完美”的概念,及其片中的父子關係。他還談到他如何將這部電影視為愛的結晶,以及每一個參與其中的工作人員如何在創作過程中傾注自己的才華與激情。

德爾·託羅版的匹諾曹相貌更加接近於“樹”而非人,這樣的造型設計十分挑戰一般觀眾的觀看習慣。但是德爾·託羅任性地在匹諾曹的形象上保留了樹木的坑窪表面以和枝丫橫飛的不規則感,這種“不完美”的設計,或許更接近大自然的本源,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粗糙感也讓匹諾曹這種“人造物”更具真實感。這種怪誕的真實感正是德爾·託羅所追求的。

德爾·託羅版匹諾曹

伊納裡圖談《詩人》《匹諾曹》

伊納裡圖非常看重《詩人》,他認為這是他最具自傳和自省性質的電影,在籌備期間內心對它的要求也比之前任何一部電影都要高。但是本片在威尼斯電影節首映之後,卻獲得了大量差評,後來伊納裡圖重剪本片,依舊沒有挽回口碑的頹勢。

即使這樣,《詩人》也是伊納裡圖最難以割捨的電影。

“它需要來自於一個非常內省的東西,我認為5年前或10年前都不是拍攝本片的好時機,但是在到了現在這個年齡,我終於有勇氣去觸碰它了,因為影片中所有的自省都來自於我深刻的個人經歷”。

在《詩人》中,男主角的第一個孩子剛生下來就夭折了,這段情節就是來自伊納裡圖真實的過往經歷。他在對談中毫不避諱地談及他的長子的早逝,以及他的第二個兒子也差點因為同樣的疾病而喪生。

“時間拉得足夠長,會讓你開始以另一種方式思考那些悲傷時刻,甚至可以允許幽默,但要做到這一點,你需要有更加成熟的心智,以及大量的閱讀來理解、消化那些事情。生命和死亡,都不在你的掌控之中。我認為藝術存在的意義就來源於此,因為每個人的生活都是一團糟,而藝術允許你從痛苦中獲得一些不同的東西,讓自己好過一點”。

《詩人》是一則關於伊納裡圖私人生活的寓言,是讓他“從痛苦中解脫”的方式。他談到製作這部電影不只是為了抒發自己的負面情緒,而更希望能給此刻正陷入在生活痛苦中的觀眾一點慰藉。

“我希望觀看這部影片的過程中,都能成為一名潛水者。雖然前進的路途艱難、黑暗、痛苦,但是水面之上總有陽光照下來。這也是我所認為的生活的本質”。

接下來伊納裡圖也談到了德爾·託羅的《匹諾曹》,認為本片是“最具創舉”的匹諾曹電影。

“這是我看過的唯一一部將匹諾曹父親為主角的匹諾曹電影”伊納裡圖說:“其實整部電影真正的人物弧光不是匹諾曹如何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孩,而是傑佩託(匹諾曹的創造者)如何成為一個真正的父親,視角變換之後,也讓這部匹諾曹電影和影史上的諸多版本區別開來了,而我喜歡這種改編方式”。

匹諾曹和他的父親

德爾·託羅也談到了動畫電影的發展現狀,他說:“在很多電影從業者看來,動畫是一種兒童型別。但是動畫也是電影藝術的一部分,當我們看到宮崎駿的電影,或是《紅海龜》,或是《我失去了身體》這種不輸成人電影深度的佳作,我們就知道動畫電影還有大量潛能需要被挖掘”。

尾聲

在活動結束時,三個人都表達了他們對彼此的感激、愛戴和欽佩之情。德爾·託羅說:

“我很佩服你們兩個,我們從職業生涯開始就一直在一起,你們一直激勵著我,是我的朋友、老師和兄弟”。

伊納裡圖特別感謝卡隆在他職業生涯早期給予的幫助和建議,包括為他的處女作《愛情是狗娘》後期製作提供幫助。他最後說道:

“我的生活中永遠不會孤獨,因為我總是有兩個朋友可以在失敗時抱著你,也可以在成功時和你一起慶祝。這兩個人

——

沒有他們,如今的我就不會存在。”

釋出於: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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