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冬,一個北方偏僻的礦業小鎮。
喜歡用拳腳解決問題的張保民,年輕時與人打架,
咬到了舌頭,從此,便不願再說話了。
某天,還在礦上幹活的張保民,被工友急匆匆地告知,
他的兒子磊兒丟了。
張保民收拾起簡單的行李,開始了回家的旅途。
在老家下車後,他第一個去的地方,是老丁羊肉店。
因為他與老丁有“過節”。
之前拆遷時,因為張保民拒絕簽字,
於是他和老丁動起了手,情急之下,
張保民用尖銳的羊骨頭刺瞎了老丁的一隻眼。
店後面,隱隱約約有小孩哭鬧掙扎的聲音傳出。
張保民不顧老丁媳婦的攔阻,執意來到後面一看究竟。
謎底揭開了。
原來是老丁兒子,帶著奧特曼的面具,
在哭鬧。
心情忐忑的張保民回到家中,看著臥病在床的妻子翠霞,
流著淚訴說著兒子失蹤的經過。
張保民在掛曆上找到學校的電話,決定先打電話問一下情況。
誰知此時,校長正在接待為學校捐款的昌萬年,
弘昌礦業的老闆。
電話無人接聽。
昌萬年吃著西紅柿,讓校長解散了組織起來歡迎昌萬年的學生們。
因為西紅柿的汁液流在了衣服上,合影時,
昌萬年穿上了校長的衣服。
昌萬年的弘昌礦業涉及到非法開採等問題,登上了電視臺的新聞頻道,
與此同時,警方也對弘昌礦業以及昌萬年本人展開調查。
和昌萬年有著“深度合作”的律師徐文傑,惴惴不安地看著新聞,
因為徐文傑知道,掌握著昌萬年諸多“秘密”的他,
恐怕很難不牽涉其中。
滿是羊肉的飯桌上,昌萬年約了另一位礦主李總吃飯。
言語裡,他以兒子為要挾。
誰知,李總並不買賬,想要轉身離開。
但昌萬年豢養的手下,將李總司機打傷,然後攔住了李總,
逼迫他在飯桌上坐下來。
李總趕緊表示,不是他舉報弘昌礦業非法採礦。
但一番“折騰”下來,李總才明白,
昌萬年,是盯上了他的礦。
張保民無奈之下,想去更遠的地方,
試圖尋找兒子的蹤跡。
這天,他來到一個礦上,拿出兒子的照片,
詢問工人們見沒見過自己的兒子。
可誰都沒有見過。
好心的廚師,留張保民吃一頓飽飯,讓他吃飯後,
再到別的地方找一找。
可不想此時,昌萬年的“爪牙”們來到礦上,
讓工人們就地解散。
還沒拿到工錢的工人們自然不肯答應,於是雙方爆發了激烈的衝突。
一陣混戰下來,昌萬年的“爪牙”們還是佔了上風,
氣不過的張保民,站在工人一邊,加入了混戰之中。
“能打”的張保民,迅速撂倒了幾人。
就在激戰時刻,他一個失手,幹碎了昌萬年的車玻璃。
自知無法交差的“爪牙”頭目大金,騙張保民說他知道張保民兒子的下落,
於是,張保民跟隨大金來到了昌萬年的公司。
意外的是,當昌萬年得知張保民在尋找兒子,
且是谷豐村人時,他放過了張保民,
並讓大金送張保民回家。
而另一邊,好心的大娘給翠霞求來了“符紙”,
讓她趁保民不在的時候,燒掉祈求兒子早日歸來。
被大金打了一頓送回來的保民回到家中,從栓子的口中得知,
村子附近曾經停過一輛可疑的銀灰色轎車。
檢方對於昌萬年和徐文傑的調查還在深入,兩人已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坐臥不安,尤其是昌萬年。
保民半夜聽見翠霞的哭泣,第二天,他決定換一種找法。
保民印刷了尋找孩子的傳單,並且搞了一輛摩托車。
但傳單發出後,很快被扔在了地上,行人來來往往,
兒子的下落,依然毫無訊息。
保民無意中看到大金乘坐在一輛商務車上,形跡可疑。
於是他騎上摩托車,開始奮力追趕。
幸運的是,大金的車壞在了半路上,
趕上的保民痛毆了大金一頓。
本想出過氣就走的保民,卻在離開時看到商務車內,
一個麻袋裡似乎裝著一個人。
大金的人趕來了,沒時間解開麻袋的保民,
只能扛著麻袋,往山上逃去。
情急之下的保民,逃到了一個山洞裡。
當他解開麻袋,卻發現這並不是自己的兒子,
而是一個女孩。
徐文傑的女兒失蹤了,他打電話給昌萬年,
昌萬年想要徐文傑手裡掌握的證據,被拒絕後,
他告訴徐文傑,自己也不知道他的女兒在哪。
保民看到了徐文傑女兒媛媛的校牌,找到了徐文傑的聯絡方式。
但山洞裡沒有訊號,保民只能走到山洞外面。
徐文傑收到了保民發來的資訊,將電話回了過來,
手機聲響,保民被追擊的大金們發現了。
保民顧不上還在山洞裡的媛媛,只能自己先行逃跑,
到村子後,保民的行蹤被村長報告給了大金。
大金馬上趕來。
保民踹了村長几腳後,開始玩命逃跑。
危急之下,保民被開車路過的老丁救下。
大金向昌萬年彙報,把徐文傑的女兒給弄丟了。
當昌萬年聽到大金騙保民,說他的兒子在自己手中之時,
怒不可遏的昌萬年,掂起菸灰缸,狠狠地砸向了大金的腦袋。
一直懷疑昌萬年辦公室內藏著自己兒子的保民,
此時,也來到了昌萬年的公司。
又是一番激戰,保民打倒了昌萬年的手下們。
這時,尋找女兒的徐文傑,來到了老丁的店裡。
老丁的兒子,對著徐文傑做出了拉弓射箭的姿勢,
徐文傑的背後,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面對被控制住的張保民,昌萬年打開了保民一直懷疑的那個內室,
他的兒子並沒有在裡面。
徐文傑來到保民家裡,想從翠霞口中得知保民的下落。
卻並沒有如願以償。
昌萬年用保民的手機,給徐文傑發了資訊,
說他的女兒很安全,並約在谷豐山見面。
翌日,半路上,張保民擺脫了控制,向山上逃去。
隨後,他就遇到了尋找女兒的徐文傑。
正當兩人準備去解救媛媛之時,手持弓箭的昌萬年,
威脅兩人不要動,並讓徐文傑交出證據。
警鈴聲響起,趁昌萬年不備,
保民撿起身邊的東西,狠狠地向昌萬年砸去。
昌萬年手中的弓箭,也應聲射出,
不過,只是擦傷了保民的手臂。
兩人開始了搏鬥。
保民用昌萬年車上的箭頭,扎傷了昌萬年,
在徐文傑的提醒下,兩人去山洞那裡,尋找媛媛。
先前的幻象裡,媛媛早已經得救。
保民的兒子磊兒救了她,兩人一起登上山坡,
向下望去,城市巨大而魔幻的輪廓,漸漸清晰。
在審訊中,昌萬年和徐文傑交待,
兩人的關係,是相互利用的。
徐文傑需要錢,而昌萬年需要徐文傑替他擺平非法採礦的事實。
除此之外,他們並不供認任何犯罪事實。
再也見不到兒子的翠霞,抱著兒子最喜歡的小羊,
坐在屋前,大聲哭泣。
而張保民則站在荒涼的山間,茫然無措,
憤怒卻不能自解。
山在他的身後轟然崩塌,亦如他的執著,以及活下去的信念。
老丁兒子的一幅畫,最終揭開了磊兒失蹤的謎團:
昌萬年射殺磊兒的羊時,磊兒誤被射殺。
昌萬年威脅徐文傑處理後事,徐文傑把磊兒的屍體埋在了山洞之中。
徐文傑和昌萬年,最終落入法網。
但磊兒的屍體,卻在黝黑、深到似乎無限的山洞中,
徹底消失了。
彷彿從來沒有在世間存在過。
這部《暴裂無聲》,是忻鈺坤導演繼《心迷宮》之後的又一力作。
原本該是忻鈺坤處女作的《暴裂無聲》,卻因為資金等問題,
在《心迷宮》上映3年後,才得以與觀眾見面。
和《心迷宮》不同的是,《暴裂無聲》沒有繼續“無限燒腦”的設定。
而是透過一個個意象化的物品或者符號,比如昌萬年辦公室裡“金尖”的金字塔、“豢”字開頭的
A、B、C三種等級車牌、以及埋葬了磊兒卻救了媛媛命的山洞等等,為我們描繪出瞭如今階級固化的社會群像圖。
“上層”肆無忌憚、以底層為食,中層矇蔽雙眼、甚至成為幫兇,底層無聲吶喊,卻投告無門,只能變作沉默的大多數。
在片中,相對於宋洋飾演的張保民來說,譚卓飾演的翠霞,
讓我更加震撼和苦痛。
她臥病在床,每天喝著汙染嚴重的水,面對兒子的失蹤,
除了燒些符紙,什麼也做不了。
知道自己的兒子再也回不來的翠霞,面色蠟黃,
抱著兒子心愛的小羊,坐在門前,放聲痛哭。
譚卓“整容式”的演技,讓人歎服。
演文藝片的女演員很多,譚卓,是特殊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