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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和王翦的巔峰對決誰輸誰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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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平之戰後,東方六國再也無力單獨抗秦,秦國鯨吞天下大勢已定,大一統只是時間的問題。興許是老天的眷顧,天縱英才於六國,其中典型的代表是廉頗,信陵君,李牧,項燕等,在他們的領導下抗秦戰爭取得了迴光返照的勝利,為六國續命近四十年。上述英才中的佼佼者當屬趙武安君李牧,長平之戰趙國精壯悉數陣亡,鄰國趁火打劫,北境匈奴寇邊頻頻,趙國長期疲於應付,國力日衰,將乏兵疲,他仍能大破匈奴。後更有趙將扈輒折兵十萬於武遂,兵力近乎枯竭,李牧仍連卻秦軍,令天下大震;成為了秦人眼中不可逾越的高峰,一時間令秦王政食不甘,寢不寐。《韓非子·存韓》有記載“秦王飲食不甘,遊觀不樂,意專在圖趙”。

秦王政不會就此罷手,公元前229年,秦國經過長時間的精心準備,乘趙國天災之時,出動數十萬精銳由名將王翦領兵,再次進攻趙國。王翦滅趙《史記》有多處記載。

秦兵馬俑折射出秦之銳士的強大

【十八年,翦將攻趙。歲餘,遂拔趙,趙王降,盡定趙地為郡】——《史記·白起王翦列傳》

【李牧不受命,趙使人微捕得李牧,斬之。廢司馬尚。後三月,王翦因急擊趙,大破殺趙蔥,虜趙王遷及其將顏聚,遂滅趙。】——《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

李牧死後三個多月王翦迅速擊敗趙軍,俘虜趙王和將軍顏聚。“歲餘,遂拔趙”說明王翦滅趙耗時一年多,與李牧對戰將近一年。沒有史料記載這一年中發生什麼,也沒有雙方交戰的詳細過程。世人皆言李牧和王翦戰成平手,更有甚言李牧敗於王翦,畢竟李牧死於秦國和王翦的反間計。但是筆者認為雙方平手論和王翦戰敗李牧論皆荒謬不已,事實應該兩人的巔峰對決,王翦處於下風,李牧當勝。主要原因如下。

第一,雙方實力極不對等,王翦倚強凌弱不勝當以戰敗論之

趙國有四大劣勢,一者長平之戰損失慘重,趙國地處四戰之地,戰亂頻繁,國力不增反降。長平之戰前趙國國力尚不及秦國,更何況臨近亡國前夕呢?二來趙國在兵力不足的情況下,又於武遂被秦軍斬首十萬,白起經略趙國除長平之戰殲滅趙軍四十多萬外,未曾有一戰斬首趙軍達十萬之巨。後李牧兩敗秦軍,損失亦大,李牧最後一戰中,兵力基本枯竭。三是趙國朝堂黑暗,昏君當道,佞臣橫行,將領在戰場上極易受到掣肘。秦國政治清明,君臣同心,幕僚得力,前線但遇不利,智囊團高效運轉,應用外交和計謀力挺前方軍事行動,尤其是反間計屢試不爽。最後是趙國天災不斷,饑民四起,國家更加虛弱不堪。

【五年,代地大動,自樂徐以西,北至平陰,臺屋牆垣太半壞,地坼東西百三十步。六年,大飢,民訛言曰:“趙為號,秦為笑”。以為不信,視地之生毛。】——《史記·趙世家》

李牧就是在這種絕境下,抗秦一年之久,王翦佔盡優勢仍奈何不得李牧,實難稱得上平手。以強擊弱不勝當是敗,以弱敵強不敗既為勝。

秦國名將王翦

第二,王翦意欲擊敗李牧於戰場,奈何不遂其願終使計

王翦與李牧交戰一年後才使用反間計,就充分說明王翦一開始是想在戰場上擊敗李牧。軍人的最高殊榮源於戰場上的建功立業,這對於王翦來說也不例外。更何況一系列的天災給趙國帶來了二次創傷,使原本遭受戰爭劫難的趙國雪上加霜,秦國此時伐趙,就像提千斤之椎擊一濃瘡一樣簡單,王翦此戰佔盡天時地利人和,於他而言,擊敗李牧功成名就或許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但是經過一年的戰鬥,李牧讓他失望了,無奈之際又不甘心,亦不肯輕易認輸,就借用戰場之外的力量為自己挽回戰場上失去的顏面與優勢,所以反間計就應運而生了。如果王翦本著速戰速決和減少損失的原則進行這場對決,就應該於戰爭之初的幾個月使出反間計除去障礙,又何必與李牧進行曠日持久的決戰,徒增秦軍傷亡,靡費錢糧無數,如此作為於秦國和自己又有何益處呢?所以王翦最初想和李牧在戰場上一決高下,結果卻處於下風和不利勢態,便祭出秦國屢試不爽的致勝法寶——反間計。

第三,據史分析推測李牧擊敗過王翦

現留存的關於戰國時期的史料主要有《戰國策》、《史記》、《資治通鑑》,其中以《史記》最為出名,是考究戰國曆史的首選史料。但是《史記》對於有些事件記載過於簡略,錯誤也是頗多。主要原因是始皇帝焚書坑儒,燒燬諸子百家典籍和六國史料,司馬遷編《史記》中的戰國部分史料,主要參考資料就是秦國史書《秦紀》,因為秦史諱敗,對於秦國敗於六國的戰例少見於史料,有些就是一筆帶過,敘述極為隱晦,甚至不標註年月,雙方統帥,己方出兵人數,以及自身的傷亡情況,但是秦國對六國的勝利往往是大書特書,殲敵數量亦是十分詳盡,且秦軍大勝《秦紀》往往標註“斬首”多少人,對於六國對秦勝利《秦紀》往往用“大破”、“破”、“走”等一些不痛不癢的隱晦詞。這一點司馬遷在《史記·六國年表》有詳細說明。

【秦既得意,燒天下詩書,諸侯史記尤甚,為其有所刺譏也。……獨有秦記,又不載日月,其文略不具。……學者牽於所聞,見秦在帝位日淺,不察其終始,因舉而笑之,不敢道,此與以耳食無異。悲夫!】——《史記·六國年表》

所以分析戰國時期歷史有時就不得不參考《戰國策》了,劉向著《戰國策》主要的參考資料也是秦國史料《秦紀》,其內容與《史記》記載的戰國史有很多相似地方,很多記載能與《史記》對應,也記載了很多《史記》中沒有的內容,唯一缺點就是作為國別體通史,《戰國策》所講述的事件都沒有標註年份,想知道具體事件的年份也只能對照《史記》中的相關事件來推測了。李牧擊敗王翦的結論主要是根據《戰國策》的記載,結合《史記》的相關內容,具體分析得來的,具有較高的可信度。

(一)李牧在最後一戰中擊敗王翦

李牧於最後一戰擊敗王翦可從《戰國策》中略窺一二,相關記載如下:

【韓倉果惡之,王使人代。武安君至,使韓倉數之曰:“將軍戰勝,王觴將軍。將軍為壽於前而捍匕首,當死。”武安君曰:“繓病鉤,身大臂短,不能及地,起居不敬,恐懼死罪於前,故使工人為木材以接手。上若不信,繓請以出示。”出之袖中,以示韓倉,狀如振捆,纏之以布。“願公入明之。”韓倉曰:“受命於王,賜將軍死,不赦。臣不敢言。”武安君北面再拜賜死,縮劍將自誅,乃曰:“人臣不得自殺宮中。”遇司空馬門,趣甚疾,出諔門也。右舉劍將近自誅,臂短不能及,銜劍徵之於柱以自刺。武安君死五月,趙亡。】——《戰國策·秦五·文信侯出走》

趙國擎天柱——李牧

以上史料的釋義為:“韓倉果然向趙王大進李牧的讒言,趙王使人取代李牧統帥之位,令其速返邯鄲。然後派韓倉胡亂找茬數落李牧:‘將軍得勝歸來,大王向你敬酒賀功,可將軍回敬大王時,雙手緊握匕首,其心叵測,其罪當誅!’武安君急忙分辯說:‘臣胳膊患了曲攣之疾,伸不直,而我的身軀高大,跪拜之時不能雙手夠地,臣深恐對大王不敬而觸犯死罪,便叫木工做了一個假臂,大王若是不信,臣可示之於王。’於是從袖中取出假肢給韓倉看。那假肢狀如木橛,纏以布條。李牧懇求韓倉向趙王加以解釋。韓倉卻不理睬,冷言道:‘臣只是受命於王,大王賜將軍死,絕不容恕,我不敢為你多言。’無奈,李牧朝北向趙王遙叩感謝往昔知遇之恩,抽出寶劍準備自殺,可轉念一想:臣子不能自殺於宮中。於是他快步走出司馬門。當他前行走出門之後,李牧右手引劍自殺,可是胳膊太短,寶劍無法刺透,於是以嘴含劍,將劍柄抵在柱子上自刺而死。李牧死後才五個月,趙國就滅亡了。”

《戰國策》中的秦使反間計令趙王派人接替李牧兵權,並最終殺害李牧,與《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中的“趙王遷七年,秦使王翦攻趙,趙使李牧、司馬尚御之。秦多與趙王寵臣郭開金,為反間,言李牧、司馬尚欲反。趙王乃使趙蔥及齊將顏聚代李牧。李牧不受命,趙使人微捕得李牧,斬之。廢司馬尚。後三月,王翦因急擊趙,大破殺趙蔥,虜趙王遷及其將顏聚,遂滅趙。”完全呼應。

《戰國策》中明確記載李牧在最後一戰中戰勝秦軍的內容就是李牧戰勝秦軍,趙王向他敬酒賀功。而李牧最後一戰對戰的秦國統帥就是王翦。也就是說王翦攻趙,李牧帶兵抵抗,在前期的接觸戰中趙軍佔了上風,李牧對王翦是區域性戰爭的勝利,不能像宜安大捷那樣全殲秦軍,也不能像番吾之戰那般擊潰秦軍,但阻止秦軍滅趙的戰略計劃,並在戰術方面上給予王翦很大的打擊。趙王為李牧敬酒賀功,祝賀的是什麼呢?祝賀的正是戰勝王翦統領的秦軍。李牧一連串的勝利於趙軍可謂是軍威大振,於秦軍卻是士氣低落。王翦為扭轉不利局勢,被迫在戰場之外下手,用計除掉李牧。史料上雖沒有明確記載李牧擊敗王翦,但是據此分析,這也似乎成為王翦敗於李牧的鐵證。

秦趙宜安之戰

(二)宜安之戰王翦可能敗於李牧

【秦使王翦攻趙,趙使李牧、司馬尚御之。李牧數破走秦軍,殺秦將桓齮。王翦惡之,乃多與趙王寵臣郭開等金,使為反間,曰:“李牧、司馬尚欲與秦反趙,以多取封於秦。”趙王疑之,使趙蔥及顏最代將,斬李牧,廢司馬尚。後三月,王翦因急擊,大破趙,殺趙軍,虜趙王遷及其將顏最,遂滅趙。】——《戰國策·趙四·秦使王翦攻趙》

根據上述史料中 “秦使王翦攻趙,趙使李牧、司馬尚御之。李牧數破走秦軍,殺秦將桓齮,王翦惡之。”的遞進語境關係,我們也可以看出,攻趙的主帥一直是王翦,戰敗於宜安的桓齮只不過是其副將和下屬,所以桓齮的戰敗王翦是要負責的。《史記·秦始皇本紀》中的“十一年,王翦、桓齮、楊端和攻鄴,取九城。王翦攻閼與、橑楊,皆併為一軍。翦將十八日,軍歸斗食以下,什推二人從軍取鄴安陽,桓齮將。”可以充分說明王翦的統帥地位。王翦把全部士卒合併成一支軍隊,王翦統率全軍,過了十八天、遣返軍隊中斗食以下的無功人員,十人中推選二人從軍,攻下鄴邑,(此次軍事行動是)桓齮為主將。桓齮十三年和十四年對趙國的戰爭實際是以王翦為主帥的秦軍對趙國進攻作戰的延續。王翦惡之,也說明王翦對於李牧的忌憚。

(三)番吾之戰李牧很可能擊敗過王翦

關於番吾之戰的描述,《史記》上有多處記載。

【三年(秦王政十四年),秦攻赤麗、宜安,李牧率師與戰肥下,卻之。封牧為武安君。四年(秦王政十五年),秦攻番吾,李牧與之戰,卻之】——《史記·趙世家》

【趙悼襄王元年,廉頗既亡入魏,趙使李牧攻燕,拔武遂、方城。居二年,龐暖破燕軍,殺劇辛。後七年(趙王遷二年,秦王政十三年),秦破殺趙將扈輒於武遂,斬首十萬。(趙王遷三年,秦王政十四年)趙乃以李牧為大將軍,擊秦軍於宜安,大破秦軍,走秦將桓齮。封李牧為武安君。居三年(趙王遷六年,秦王政十七年),秦攻番吾,李牧擊破秦軍,南距韓、魏。】——《史記·廉頗藺相如列傳》

《史記》對番吾之戰的時間記載有自相矛盾的地方,《趙世家》中記載的是宜安之戰後的第二年,也就是趙王遷四年(秦王政十五年),而《廉頗藺相如列傳》中記載是“居三年”,也就是宜安之戰後又過了三年,也就是趙王遷六年(秦王政十七年)。

1。如果番吾之戰發生在宜安之戰的第二年,也就是趙王遷四年(秦王政十五年)的話,又怎麼得出李牧在番吾之戰中擊敗王翦呢?

根據《秦始皇本紀》中的“十五年,大興兵,一軍至鄴,一軍至太原,取狼孟。”可知,十四年宜安大捷後,十五年秦國再次出兵,一路兵馬開至鄴城(今安陽地界,戰國為魏國故地,後為趙所有,“魏與趙鄴”),另一路開至太原,攻克狼孟。符合番吾之戰“李牧擊破秦軍,南距韓、魏”的事實。“南距韓、魏”就不能理解為在南方抗拒韓魏兩國的進攻,只能理解為在南方抵禦來自韓魏方向的秦軍。這可做番吾之戰發生在宜安之戰的第二年的證據。

【十一年,王翦、桓齮、楊端和攻鄴,取九城。王翦攻閼與、橑楊,皆併為一軍。翦將十八日,軍歸斗食以下,什推二人從軍取鄴安陽,桓齮將。十二年,文信侯不韋死,竊葬。其舍人臨者,晉人也逐出之;秦人六百石以上奪爵,遷;五百石以下不臨,遷,勿奪爵。自今以來,操國事不道如嫪毐、不韋者籍其門,視此。秋,復嫪毐舍人遷蜀者。當是之時,天下大旱,六月至八月乃雨。十三年,桓齮攻趙平陽,殺趙將扈輒,斬首十萬。王之河南。正月,彗星見東方。十月,桓齮攻趙。十四年,攻趙軍於平陽,取宜安,破之,殺其將軍。桓齮定平陽、武城。韓非使秦,秦用李斯謀,留非,非死雲陽。韓王請為臣。十五年,大興兵,一軍至鄴,一軍至太原,取狼孟。地動。十六年九月,發卒受地韓南陽假守騰。初令男子書年。魏獻地於秦。秦置麗邑。十七年,內史騰攻韓,得韓王安,盡納其地,以其地為郡,命曰潁川。地動。華陽太后卒。民大飢。十八年,大興兵攻趙,王翦將上地,下井陘,端和將河內,羌瘣伐趙,端和圍邯鄲城。十九年,王翦、羌瘣盡定取趙地東陽,得趙王。】——《史記·秦始皇本紀》

從《秦始皇本紀》中我們可以發現,從秦王政十一年開始,王翦、桓齮、楊端和三人的黃金組合,就開始對趙國用兵,十二年無戰事,十三年,桓齮攻趙平陽,殺趙將扈輒,斬首十萬。十四年桓齮攻趙軍於平陽,取宜安,後被李牧擊敗,也就是宜安之戰。但是被李牧擊敗於宜安《秦始皇本紀》中沒有記載,算是對秦軍失敗的一次諱言,十五年也就是番吾之戰,沒有提及是誰出戰,也沒有交代戰爭結果,很顯然又是一次失敗後的諱言。十六年派兵接收韓國南陽地區,騰暫時代理郡守。十七年內史騰滅韓,十八年王翦,楊端和,羌瘣三人組合領兵攻趙。十九年滅趙俘虜趙王。

番吾之戰最初階段示意圖

從十一年的攻趙之戰到十八年的滅趙之戰,除了十五年的番吾之戰,秦國每次的軍事行動都詳細記載了統帥。而且對趙的軍事行動往往不是一人領兵,而是三人組合出兵(十四年宜安之戰例外),多方向進攻。從十一年到十八年秦國五次對趙用兵,王翦和楊端和有記載的出戰是兩次,桓齮三次。桓齮戰敗後的第二年也就是番吾之戰雖沒有記載統帥,筆者猜測,王翦和楊端和位列其中的可能性很大。桓齮攻趙,功勳卓著,他敗亡後,作為名將的王翦肯定不能置身事外,缺席番吾之戰的指揮。五次出兵,唯獨番吾之戰沒有記載秦軍統帥是不是讓人覺得很蹊蹺?是不是秦史為諱言某個人的失敗而故意漏記?又會是誰讓秦史意識到其重要地位,而不敢直言他的失敗呢?很明顯是王翦無疑,為什麼不可能是其他人?因為連斬首十萬趙軍的桓齮都不值得秦史為其諱敗,跟何況毫無名氣的楊端和與羌瘣呢?

2。如果番吾之戰發生在“居三年”即趙王遷六年(秦王政十七年),王翦敗於李牧的證據就更為明瞭。

因為《戰國策·燕三·燕太子丹質於秦亡歸》中有記載“今秦已虜韓王(《秦始皇本紀》中提到的韓國滅亡,即“十七年,內史騰攻韓,得韓王安,盡納其地”),盡納其地,又舉兵南伐楚,北臨趙。王翦將數十萬之眾臨漳、鄴,而李信出太原、雲中”。這就說明李牧南距韓魏方向的秦軍就是王翦的數十萬大軍了,王翦敗於李牧就再明顯不過了。史料中提到“今秦已虜韓王,盡納其地” 發生的時間,就是“居三年(趙王遷六年,秦王政十七年),也是“秦攻番吾,李牧擊破秦軍,南距韓、魏”的番吾之戰。

番吾之戰決勝階段示意圖

第五,對“王翦使反間計殺李牧,說明王翦強於李牧”的反駁

有人認為李牧在政治上是小白,遠遜王翦,筆者則認為這是不經分析的主觀臆斷。戰爭是政治鬥爭的延伸,從來沒有剝離政治鬥爭的戰爭,統兵將領本身就是集政治和軍事一體的存在。沒有相應的政治能力,想成為統兵大將也不是那麼現實,自古至今都是如此,這也是當代中國為什麼把公職人員,尤其是軍隊公職人員的政治能力培養作為第一要務來對待。所以認為李牧是政治小白的網友,首先就犯了基本的邏輯錯誤。

秦王政和王翦行反間計誣陷李牧,稱不上是政治手段,只能算是權術,也就是政治活動中那些見不得人的下三濫手段。雖說戰爭不論手段,只論勝負,但是王翦用權術勝李牧也不能說明其權術水平強於李牧。因為李牧身後是昏君佞臣,王翦身後是明君賢臣,沒有小人拆臺,尤其是千古一帝秦始皇,秦皇雖多疑,但不至於昏聵,像趙王遷那樣臨陣斬將,此外,秦國重要賢臣乃是丞相李斯,整體而論,秦國政治清明,趙國政治黑暗,王翦所處的政治環境要比李牧強的太多。

此外政治權術能力再強的人,沒有一個好的政治環境,即使天縱英才也是白搭,典型的案例就是俾斯麥時期的德國,俾斯麥作為19世紀最為傑出的政治家簡直是神一樣的存在,無人出其左右。俾斯麥任德國首相時其政治能力得到充分釋放,鐵血政策統一德意志,大權在握身處政壇頂峰,使德國走上第二次工業革命的快車道。權術手段極為嫻熟,不但威廉一世對他言聽計從,而且縱橫歐洲大陸數十年無敵手,幾乎將向來精於外交權術的英國擠出歐洲大陸。可是,他在執政後期攤上了個有點昏庸的主——德皇威廉二世(德意志帝國亡國之君),從此被迫走下政治神壇,回家賦閒。俾斯麥晚年失意,我們能說他政治能力不行嗎?能斷定他不懂權術?古往今來,一個人的政治軍事能力能否得到施展,跟他所處的政治環境息息相關。

戰國形勢圖

長平之戰後,白起意圖乘勝追擊,進攻邯鄲,滅亡趙國。但是韓趙也如法炮製了秦國的反間計。

【韓、趙恐,使蘇代厚幣說秦相應侯曰……於是應侯言於秦王曰:“秦兵勞,請許韓、趙之割地以和,且休士卒。”王聽之,割韓垣雍、趙六城以和。正月,皆罷兵。武安君聞之,由是與應侯有隙……秦昭王與應侯群臣議曰:“白起之遷,其意尚怏怏不服,有餘言。”秦王乃使使者賜之劍,自裁。】——《史記·白起王翦列傳》

如果王翦使反間計殺李牧就能說明王翦強於李牧的話,那麼蘇代遊說範睢使反間計,先是逼迫白起撤軍,解了邯鄲趙國之危,最後更是利用白起和範睢、秦王的矛盾讒殺白起,如此功勳豈不是比白起還要厲害得多?這顯然是荒唐不堪的。

秦趙戰爭幾乎貫穿整個戰國史

王翦作為四大名將與白起、廉頗、李牧並列,並不能說明其軍事素養有多高,只能說他在滅亡六國的戰爭中建樹最多,位列四大名將更多的原因是藉助秦國強大的國力,建功最大,甚至比肩白起。單論軍事素養,筆者認為他與擅長以弱勝強的李牧不是一個檔次的,如果王翦不在秦國為將,他很可能在四大名將的榜單上“名落孫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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