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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晉朝像漢、唐那樣欣欣向榮,篡權的司馬氏可以博得一個好名聲嗎

今天看到一個很有趣的問題:如果晉朝能像漢、唐那樣欣欣向榮,篡權的司馬氏可以博得一個好名聲嗎?

答案是肯定的,如果真的這樣,毫無疑問整個司馬氏的名聲會好很多,司馬懿就更不用講了,畢竟他一沒有親手終結前朝,沒有像李淵那樣被兒子架空權力,他將會作為一名大一統王朝奠基者的身份,光鮮亮麗的被載入史冊。

可能有人會說,篡權者向來不會落下好名聲。但我們若全面分析史上的案例,會發現這個觀點並不成立:以勝敗論英雄、重視結果大於過程是我們的“優良”傳統,在司馬懿前後,玩弄政治而奪取政權的大有人在,但因此而遺臭萬年的卻是少數。

前後的案例證明,篡權不意味臭名昭著

春秋的結束、戰國的開端,正是以兩起篡權為標誌。韓趙魏三家將老東家晉國瓜分殆盡;東邊的卿大夫田氏,也緊跟著把姜子牙的後人趕到了海上,讓齊國這個曾經風光無限的大國換了主人。

但最終,這兩起篡權的當事人,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行為被世人鄙視。魏國強盛一時、魏文侯魏斯被視為明君的代表;趙國橫行河北,鐵血趙軍更是吸引了一眾粉絲;齊國繼續悶聲發大財,以至於到了楚漢相爭時,大量齊人甘願為田氏而死。

這是司馬懿之前,我們看看之後的情況:

被西方學者視為“千古一帝”的隋文帝楊堅,20年開創了開皇之治,將中原王朝的強盛推向了新頂峰。但他帝位的取得,卻極端“可恥”:女婿周宣帝宇文贇病死後,楊堅在“奸臣”的幫助下奪取了權力,其後更是殘忍殺害了包括年僅9歲的宇文衍在內的北周皇室,雙手沾滿鮮血建立了隋朝。

唐朝、五代我們就不再贅述,北宋的建立者趙匡胤,其實跟司馬氏半斤八兩。後周世宗柴榮英明神武、被後世稱為小太宗,一手改革禁軍、整頓吏治、南征北伐,甚至讓人看到了終結亂世的希望。可以說,積極向上的後周,並不是讓人痛恨、活該被篡奪的政權。

同時,柴榮對趙匡胤極為信任,也像當初曹睿託孤司馬懿一樣,讓趙匡胤作為輔政大臣照顧自己的兒子。但可惜的是,趙匡胤比司馬懿心急得多,幾乎在柴榮屍骨未寒之際,他就迫不及待的導演了一出黃袍加身的大戲,從孤兒寡母手中奪權。

那麼問題來了,為啥都是篡權,戰國時的魏、趙、齊,泱泱大隋,封建史上的另類兩宋,都在後世享受了好名聲?對於政權更迭這種大事,我們的觀念一向是極端務實的。天子失道,諸侯伐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篡權=不道德,這種命題並不成立;封建王朝=家天下,而對於一個家族的忠心,並不會保持太久,並且即使在王朝上升期,心懷鬼胎者也比比皆是。

結合上面的例子,一個篡權者要落下好名聲,其實並非難事。

三項指標滿足其一,篡位者就能成功洗白

封建帝王想要青史留名,並不需要以秦皇漢武為參照物。相應指標按照困難指數,由低到高排列如下:

第一層——善待官員、貴族、士大夫、地主階級,就像宋朝那樣,與士大夫共天下。說白了就是保證統治階層的利益,堵住那些對社會有影響力、掌控力人員/家族的嘴,將他們拉到帝王家族一個戰線上。畢竟在古代,老百姓基本上是不識字的,不大可能著書立傳,從而影響一個王朝的光輝形象;

第二層——讓老百姓過上相對好的日子。這個難度比較大,畢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封建政權存在的經濟與社會基礎,正是地主階級對農民的剝削。但如果帝王能對地主階級無限膨脹的野心進行適當壓制,依靠法制對各級官員的行為進行些許約束,讓土地兼併不那麼肆無忌憚,在此前提下,如果沒碰上嚴重到離譜的天災人禍,老百姓安居樂業的理想,理論上並不難實現。

第二層——對內創新制度,推動社會邁向更高水平的發展軌道;對外痛擊王朝的現實及潛在威脅,拓寬中原的生存空間,萬國來朝、外族對華夏文明頂禮膜拜。這樣的帝王/王朝也許在當時會因為消耗人力、武力遭致一些詬病;但所謂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從長遠來看,他們大多會被後世傳唱,甚至會成為封建時代的象徵。

對於篡權者而言,上述三項指標,如果能滿足第一項,就能成為士大夫口中的有為之君,比如宋朝的趙氏兄弟;

如果與第一點不吻合,但能滿足第二項,也能被世人銘記,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隋文帝楊堅,雖然對官員極度嚴苛,但對於老百姓而言,他卻是千年難遇的仁慈帝王;甚至隋煬帝楊廣在位初期,也延續了父親大力推行均田制的政策,力圖讓耕者有其田、貧者有所依;

而同時滿足二、三項的帝王,在歷史上是稀有物種;而在篡權者群體中,做到這一點更是難上加難。不過萬事總有例外,仍舊是隋文帝楊堅。被敗家子接班人連累,他的開皇之治存在感較低,但就其成就而言,這一期間在整個封建史上擠得進前三:

楊堅是一位新秩序的建立者,人才選拔體系上,他廢除九品中正制,設立分科考試製度,即後世科舉制的雛形;

在官僚制度上,採用五省六曹制,後改稱五省六部制,在唐朝時發揚光大;

他勵精圖治、崇尚節儉,與民休息、發展生產,善待百姓、積極賑災,在位期間創造了人口翻番的奇蹟;

對社會各個領域進行一系列改革,削弱地方豪強勢力、加強中央集權;

兵不血刃統一南陳,結束了近300年的分裂局面;剛柔並濟毀掉突厥,被尊稱為“聖人可汗”。

……

史學界用政治穩固、社會安定、軍勢強盛、百姓富足、文化繁榮等美好詞彙來形容楊堅在位的20餘年。而對於他篡奪權位一事,幾乎無人提及。這正是我們務實史觀的鮮活體現。

而司馬氏家族的開國者(司馬懿,司馬師,司馬炎等),本來也有機會與趙匡胤並駕齊驅,甚至有機會夠著楊堅的腳底板。

好的開頭、壞的結局,做賊心虛下的惡政必出惡果

他們滅蜀吞吳,徹底結束了東漢以來的軍閥割據局面,客觀上對中原文明的發展做出了積極的貢獻;

他們一改曹魏期間的嚴刑峻法體系,對待地主階級極度寬容,並且善待士大夫,以清談屆的名聲來選取官員,身為士大夫輿論領袖的“竹林七賢”,大多在朝廷身居要職;對於土地兼併放任自流,任由權貴們攀比富貴……

在上文所提及的三項標準中,司馬氏完美踐行了第一條、部分吻合第三條。按理說,他們怎麼著也能像宋朝那樣,被後世文人代代傳唱為“黃金時代”吧?況且當時的晉朝還掌握了強大的軍事實力,對周邊政權保持著強勢的壓制能力。

但最終晉朝淪為封建史上的笑柄,自然有天災不斷、百姓流離失所的因素,但最核心的原因,無疑是內部的“八王之亂”,它不僅削弱了中央王朝對地方少數民族僱傭軍的掌控力,更使王朝的執行機制徹底被毀,完全喪失了維持體系運轉、應對自然災害的能力,還讓社會各階層失去了對司馬氏的信心,墜入了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惡性迴圈。

而造成這一權力爭奪戰的罪魁禍首,正出於司馬氏的“做賊心虛”。

公元265年,司馬炎逼迫魏帝禪讓之後,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封諸侯,家族中幾乎所有的男丁都被封王。而他的目的,史書中記載的明明白白:

帝懲魏氏孤立之敝,故大封宗室,授以職任,又招諸王皆得自選國中長吏

也就是說,在司馬氏一步步奪權的過程中,由於沒有分封掌握實權的諸侯王、缺少了地方藩王的保護,導致曹魏的軍政大權順利落入司馬家族之手。司馬炎吸取了這個教訓,不僅大封諸侯,而且給予了這些藩王任用轄區內官員、絕對掌控軍隊的權利,幾乎等同於春秋戰國時期的諸侯國。

但這種政策會帶來什麼結果,數百年前的秦始皇早已看透:

天下共苦戰鬥不休,以有侯王。賴宗廟,天下初定,又復立國,是樹兵也。

立足於加強中央集權,秦、漢兩朝辛辛苦苦建立、推行了郡縣制;如今,就這麼被司馬氏毀於一旦。這種開倒車的行為,造成的惡果最終卻讓老百姓承擔;淪為歷史罪人的司馬氏,則麻溜的跑向江南,繼續他們與世家門閥共天下的美夢。

衡量一個王朝是否值得後人銘記的指標,向來是能否國富民強,能否抵禦外敵,能否讓百姓安居樂業。兩晉的文化繁榮,掩蓋不了其成為封建王朝之恥的事實;文人的讚歌,改變不了在近三百年血腥戰亂中悲慘活著、痛苦死去百姓的命運。這才是相對合理的史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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