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鬱來襲,或者說抑鬱從未真正離開過我,只是有時候它起來,我沉睡,有時候我起來,它沉睡,或者,它半眯著陪伴著我。
最近它再次出現,讓我在下完班回到家中全然的倒下,疲累、睏乏、無力、掏空感將我籠罩,即使孩子在我旁邊,負責的我也不得不自己睡去,把孩子交給手機。
醒來是那樣的空寂,無法起來,黑暗的夜中,寂寞顯得更為露骨。似乎我永遠也逃離不開這樣的本質——醒來空寂的家。
想睡,想睡,想沉沉的睡去,什麼都不用管,也對任何美好的事不感興趣,只想沉沉的睡去,讓生命在其中消遣,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能做的事情。
夜裡是早睡,早上是晚起,在抑鬱之中,睡了十一二個小時的身體都痠痛。
與人交往感覺自己悶在一個罩子裡,低沉、被動,幾乎說不出多少主動的話。儘管頭腦一刻都沒有停止撞擊那籠罩的牆壁。
抑鬱,無力。
這不是偶然的情況,而是大體的情況。
去外面吃一頓飯,不要為難自己去做;
儘量主動釋放自己的能量投射給別人,不要壓著自己;
儘量原諒自己;
洗個熱水澡,再塗精油按摩……
我努力做著一件件的事情,獲得短暫的收穫。
在飯後突然感覺夜晚的美好,想起青春時期在海邊城市的感受,那夜風的氣息吹向一個住在貧困區的渴望外面世界的女孩,她感受到超越身在優美地段的人很多倍的美妙,美好的感受不在於地段與貧富。
我藉著這份感覺在風中騎著車唱著歌。
熱水沖洗的時候,像無數蟲子一樣爬滿腦袋的愁煩也隨之沖掉了,獲得清爽與自由,生出一些力量,懟那些壓迫的聲音。
睡前,心還是跟隨著抑鬱深入探索,這無力感來自哪裡。
是現實中那些冷漠與勢力讓脆弱敏感的我被壓迫和隔絕嗎?
更是那童年期我都無法知曉的冷漠、忽視、苛刻、歧視、惡意……
下節再續,寫到此處疲累得睜不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