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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夏花之絢爛,生不逢時,比黠戛斯還短命的汗國薛延陀

導讀:從公元七世紀到九世紀,東亞大陸上出現了赫赫有名的大唐王朝。自建國後,大唐不斷開疆拓土。而周邊也先後崛起了數個強大的帝(汗)國,它們與大唐或親近或廝殺,在東方大陸上演了一幕幕悲歡離合的景象。吐蕃、突厥、薛延陀、黠戛斯、南詔、高句麗、回紇(回鶻),其中黠戛斯知名度最低,也不是本文的重點,不在此贅述;而源自鐵勒的薛延陀,因為唐朝擊敗突厥而崛起,佔據突厥故地建立汗國;進入鼎盛時期的薛延陀看不清形式,對大唐時叛時和;最終被大唐暴力摧毀。因大唐而興,因大唐而亡,可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生如夏花般絢爛的薛延陀,就消失在歷史長河中。

薛延陀源自鐵勒諸部之一,是由薛部和延陀兩部組成,顧名薛延陀。漠北草原向來是一雞死一雞鳴,一代又一代遊牧汗國和這片草原一樣有規律的興衰。幫著大唐幹掉東突厥後,薛延陀迎來了屬於自己的高光時刻。然並卵,如同富不過三代的五代一樣,雄才偉略的夷男可汗死後殘暴的拔灼可汗繼位。志大才疏的拔灼居然搞起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汗國凝聚力大減;最終被大唐摧古拉朽一般掃入了歷史的垃圾堆,幾乎成為統治漠北草原最短暫的汗國。

漫長的沉浮史後,薛延陀終於抓住時機成為草原霸主

薛延陀是鐵勒諸部之一,在唐朝以前幾乎沒有世代傳承的族長。藉助和唐朝結盟幹掉東突厥的機會,成為草原霸主。但是立國時間太短就被滅國,後裔紛紛融入其他部族。所以在唐朝史書中都沒有給薛延陀著書立傳,薛延陀的記載多出於《唐書 回鶻轉》或者其他唐朝大臣的傳記中。

如果說鐵勒大家還不太熟悉的話,那麼不同王朝史書對它的其他稱謂:丁零、敕勒、高車,總有一個是熟悉的。可以說從匈奴開始,鐵勒就不斷臣服與草原霸主。從匈奴到鮮卑,再到柔然,千年以來一直臣服其他汗國。終於熬到了鐵勒諸部中的突厥統一了草原,然而同為鐵勒的薛延陀和回紇沒有被納入,反而以臣屬部落對待。到東突厥頡利可汗時,好大喜功弄的附屬部落離心離德。在對付東突厥過程中,唐朝和薛延陀結成聯盟,薛延陀也藉此機會建立汗國。東突厥被幹掉後,與唐朝處於蜜月期的薛延陀迅速填補了草原勢力的真空,成為“東至室韋,西達金山,南抵突厥(南遷後漠南),北臨瀚海”的巨大汗國。

生不逢時,在突厥、回紇兩代汗國間短暫存在;歷史並沒有賦予它傳承的機會

柔然滅亡後,連續五六個世紀草原霸主的接力棒一直在鐵勒諸部當中傳承。突厥、薛延陀、回紇都出自鐵勒別支:突厥汗國疆域最為遼闊,並且韌性十足、生生不息;再被滅亡後,在唐朝中後期又能復國。而回紇汗國也曾經在西域與吐蕃、大唐三強並列的強大汗國,興盛了將近百年。只有薛延陀其興也勃焉其亡也忽,在不到半個世紀的國祚當中如同生如夏花之絢爛。如果硬說原因的話,除了薛延陀飄忽不定的國策和沒有良好繼承人外,只能說歷史並沒有賦予薛延陀汗國傳承百年的歷史機遇。

我們先說突厥的滅亡有點被斬首的意思,唐太宗繼位時突厥還曾兵臨長安,逼迫李世民簽訂渭水之盟。然而幾年之後,李世民利用草原雪災天氣出動多路大軍擒獲頡利可汗,東突厥突然死亡。由於唐太宗對待突厥將領真誠寬大,阿史那思摩、阿史那杜爾等突厥將領成為忠誠守護大唐的良將。雖然大漠被薛延陀汗國佔據,但是突厥部落大批次在唐朝邊境保留了下來。所以才有了後來後突厥汗國的重新崛起,當然這都賴唐高宗對突厥的政策。當然等後突厥復國時,薛延陀早就在歷史上消失數十年了。等後突厥被評定,另外一個與唐朝友好的鐵勒別支-回紇逐漸填充了草原權力的真空。那裡還有薛延陀生存的空間,因此應該說歷史並沒有賦予薛延陀汗國傳承百年的歷史機遇。

藉助唐朝才崛起的薛延陀,並沒有吸收突厥被滅的教訓;挑釁大唐落得滅國下場

突厥的亡國、薛延陀稱霸草原,以及回紇汗國的建立,都與大唐王朝有深刻的因果關係。雖然薛延陀可汗世系中有也咥可汗乙失缽、真珠可汗夷男、多彌可汗拔灼、咄摩支四位可汗,但是真正掌控薛延陀實權也不過是真珠可汗夷男、多彌可汗拔灼這兩位。真珠可汗夷男是薛延陀汗國的開創者,薛延陀汗國也是在他手中達到巔峰。但是這位真珠可汗夷男並沒有完全吸收突厥滅亡的教訓,雖然一直在小心翼翼,但是還是埋下了亡國的隱患。唐朝滅亡東突厥後並不希望草原上出現一個新的霸主,所以唐朝在滅亡突厥過程中與薛延陀建立的友誼很快迎來了鉅變。

雖然薛延陀汗國迅速填充了因東突厥亡國留下的草原權力真空,但是大唐決不允許新的威脅生成。所以唐朝對於薛延陀實施圍堵、監視,外加分化離間的手段。對於臣屬薛延陀,但是早就立國的回紇,大力扶植對抗薛延陀;對於歸附的突厥舊部重新卻立親唐可汗,用於監視薛延陀,同時充當大唐和薛延陀汗國之間的緩衝區。而對於 薛延陀可汗夷男的兩個兒子,則分別冊封為小可汗。這讓薛延陀非常難受,雖然真珠可汗夷男小心謹慎,但是也在允許的範圍內攻擊突厥餘部時,被大唐擊敗。雖然後來保持了十餘年的蜜月期,但是後來大唐和薛延陀還是在“諾真水”大戰一場,薛延陀再次被削弱。

等到夷男去世後拔灼自立為汗,這位殘暴不得人心的薛延陀大汗在偷襲大唐的過程中再次失敗,最後被回紇所殺。雖然薛延陀再次立夷男侄咄摩支為可汗,但是已然晚矣。早就想武力平定薛延陀的大唐,直接出兵滅掉薛延陀。薛延陀汗國既不能像突厥一樣強悍,讓大唐束手束腳;又不能像回紇那樣,也大唐保持世代友好;因此,三心二意的薛延陀只能在生如夏花短暫絢爛後,凋落在歷史長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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