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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高煦:朱棣最喜歡的兒子,為何最後卻被朱棣賜死?朱高煦怎麼死的

01

心理學上說,兒子是父親心中“理想自我”的重生,父親希望兒子能成為自己心中理想的模樣。對於600多年前的自我感覺非常良好的朱棣來說,他希望兒子的理想模樣不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至少也要到達他目前的水平。

什麼水平呢?

自然是文能治國安邦,武能征戰沙場,而且從馬背上奪取天下的朱棣尤其尚武。

朱棣最喜歡的就是二兒子朱高煦,尤其是人到中年,多年征戰落下的疾病,總是覺得身子骨沒有那麼強壯了,而看到二十剛出頭的朱高煦赫赫英武,眉宇間閃耀的都是少年的血性,像極了當年的自己,朱棣越看越喜歡。

反觀大兒子朱高熾,朱棣眼中閃過一絲嫌棄。那一身的大肥肉,走起路來忽閃忽閃的,別說上馬打仗了,連爬上馬背都困難,而且朱高熾從小腿腳還不好,即便是有人攙扶著都走不穩當。性格上也是溫溫吞吞的,每次見到自己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哪有半點殺伐決斷的帝王之氣。

只是朱高熾是嫡長子,且是太祖朱元璋指定冊封的世子,又沒有大的過失,那麼理所應當晉位皇太子。不過自從二兒子朱高煦在靖難之役中多次如天降神兵般救自己於危難時起,朱棣就動了有朝一日更改繼承人的心思。畢竟他朱棣向來就不是囿於傳統的人,否則按照什麼立嫡立長的破規矩,皇帝之位哪兒有他朱棣什麼事呢。

02

孩子是最敏感的,他們能在察言觀色中感受到父母的態度,家庭的氛圍,何況在封建帝王之家的父親從來都不會刻意掩飾自己的態度。從小朱高熾就知道父親不喜歡自己,嫌棄自己太胖。朱棣曾經一度勒令朱高熾減肥,要求膳食官減少朱高熾的飲食供應,也就是現在所說的節食減肥。結果朱高熾的體重根本沒有什麼變化,仔細一查才知道,膳食官心疼朱高熾餓得難受,偷偷給朱高熾送吃的。朱棣大怒,直接把這個膳食官剁成了肉醬。

在中國古代傳統的父子關係中,父親永遠是嚴厲、強勢、霸道的,在家庭中擁有無上的權威,扮演著教訓人的角色,缺乏關愛的溫度與色彩。父親也很少與兒子進行溝通,只會將自己的意願強加在兒子身上,稍有衝突,就是棍棒伺候。不管兒子在外面多麼活潑頑劣,一到父親面前,立刻就像老鼠見到貓一樣,規規矩矩,謹小慎微,即使這樣也不一定能換來父親一個讚許的眼神或是鼓勵的笑容,像《紅樓夢》中的賈政賈寶玉父子就是活生生的典型。

朱棣顯然是那個更加強勢專制的父親,皇親貴胄帶給他的權利更加放大了他的強勢,他可以隨便把一個違背自己意願的人剁成肉醬也毫無心理負擔。這樣的父親實在令人恐懼。

事實上,朱高熾沒有辦法減肥可能也不賴他,很可能是遺傳導致的。也不知道是老朱家還是老徐家(朱高熾母親是徐達的長女)祖上誰有肥胖基因,或者是在遺傳中發生了基因突變,表現在朱高熾的身上。這種天生肥胖的人,他們控制不了自己的食慾,就是一直想吃。儘管朱高熾也苦於自己的肥胖,但有些事不是一廂情願就能成功的。

這樣的身體使朱高熾無論如何都完成不了父親的期待,索性朱棣也放棄了。不過作為燕王世子,不能習武騎射,巡視邊防,這本身就是一件矮別人一頭的丟臉事,畢竟他有那麼勇武的父親和弟弟們。可以想象在朱高熾的成長環境裡,不可避免的會遭到來自父親失望的神態和兄弟們的嘲笑,好在其性格敦厚還有母親的關愛,使朱高熾沒有過分的自卑,只是比同齡人更早的成熟,一直沉穩安靜,似乎並沒有什麼叛逆期,也缺少同齡人該有的活力。

他像眾多傳統的兒子一樣,畏懼自己的父親,父親的偏見也加重這種畏懼。他從來不向父親求取討要什麼東西,甚至很少到父親面前晃悠,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免觸碰到父親的哪根神經,惹父親不快。他謹慎的遵守著做兒子的本分——恭敬、順從。

用朱高熾自己的話說是,“恭儘子職。”

03

這句話簡直就是朱高熾與父親相處時的永恆準則。削藩時,父親說起兵,好的,支援;父親說需要死守北平抵抗朝廷大軍撐一陣子,那就硬扛;上前線幫不上什麼忙,維護後方軍需物質總是可以的,偶爾也能識破對方的反間計,讓父親沒有後顧之憂。如今父親如償所願榮登大寶,選誰做太子,全憑父親,做兒子的聽從便是。

對於一眾儒家文臣來說,太子有沒有軍事素養,立沒立過戰功,像不像朱棣都不要緊,要緊的是太子必須是嫡長子,況且朱棣的這個嫡長子還如此仁孝,簡直就是太子的不二佳選,沒什麼好猶豫的!還是大才子解縉提了一句“好聖孫”,外加上一首“唯有父子情,一步一回顧”的詩,才讓朱棣最終下定決心,立朱高熾為太子。

朱高熾接到父親立自己為太子的訊息時,心裡鬆了一口氣。雖說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心理準備,但多少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希望父親能去掉對自己的偏見,看到自己這麼多年的努力付出。儘管自己的好兒子為自己的太子之位掙得了很大的籌碼,但是父親最終還是因為解縉的那首詩才下決定的。想到那首詩,朱高熾心裡熱乎乎的,父親還是在乎我的,還是在乎我們之間的父子情分的。

04

朱棣是個做事情不拖泥帶水的人,既然做了決定,就不再動搖。冊立太子之後,馬上命人將朱元璋為朱標所編的《儲君昭鑑錄》擴充新的內容,命名為《文華寶鑑》,賜予朱高熾,安排一眾賢能之士輔佐教導太子,同時對於一些常規有例可循的政事,也放手交給朱高熾去處理。儼然一副培養儲君的模樣。

而太子呢,自幼熟讀典籍,於政事上也頗有自己的想法,在民生問題上也主張施以仁政,每天兢兢業業,孜孜不倦。朱棣倍感欣慰,一方面有太子分擔這些瑣事,自己樂得清閒,另一方面,朱棣的心還牽掛著北方,比起這些他更喜歡在馬背上縱橫馳騁,早點把太子鍛煉出來,自己也好放心出去打仗。

表面看上去,父子倆這種分工真的很不錯,一文一武各施所長,應該是一副歷朝歷代都沒有的和諧融洽畫卷,然而這只是一個美好的想象。

05

永樂七年,朱棣認為如今四海昇平,國無大事,決定巡狩北京,準備掃蕩蒙古。臨行前,命太子監國,安排吏部尚書兼詹事蹇義、兵部尚書兼詹事金忠、左春坊大學士兼翰林侍讀黃淮、左諭德兼翰林侍講楊士奇輔導監國,又將親自摘錄的聖賢之言重新編輯,取名《聖學心法》,親自作序,賜予太子。朱棣以為如此應該萬無一失,於是曉諭群臣“ 惟文武除拜,四夷朝貢,邊境調發,上請行在,餘常務不必啟聞”,也就是除了軍國大事外,其餘常務全權交由皇太子處理。

可是,朱棣離京才兩個月就變卦了。

起因是太子在一天的朝會上當眾譴責刑部尚書劉觀辦事不利,但並未對其做出什麼處罰。朱棣的敏感神經馬上就繃起來了。連著給太子發了兩封詔書,先是把太子當眾譴責大臣的行為定義為折辱大臣,告誡太子凡事要寬大,不要急躁,緊接著朱棣覺得第一封詔書說的還不夠清楚,又追加一封,重點強調了一下,以後大臣的功過賞罰,“朕自處分”,不要你太子管。

其實監國這個工作並不是一個常規性工種,歷朝歷代中做過監國的人比較少,作為太子監國的就更少了,所以沒有人詳細規定監國這個職位的具體工作內容,權力範圍,也沒有哪個聖賢書能告訴朱高熾應該如何做好這個監國。既然沒有前例可循,那麼主動權就在皇帝手中,他可以任意規定監國的職權範圍,可大可小,隨時增加也可以隨時收回。

太子的權力過大就會自然形成自己的一股黨派勢力,與皇帝抗衡甚至越過皇權,玄武門之變就是個例子,那時的李世民尚且不是名義上的太子。大多數的太子只在名義上地位僅次於皇帝,並沒有什麼實權,只要皇帝在位一日就輪不到太子插手政事,除非皇帝外出,太子才會臨時性代理國政。顯然我們的成祖皇帝朱棣是一個非常願意出門的,那麼他就不得不放權給太子,但同時放權太多又有風險,朱棣是很矛盾的。

但是朱棣就是朱棣,在玩弄權力,平衡勢力上無師自通。他的恩與威,松或緊總是那麼讓人捉摸不定,朱高熾的監國工作就像是在迷霧中行船,隨時都有觸礁的風險。

06

當然,還有人故意擴大“觸礁”的機率,這個人就是朱高熾的好兄弟——朱高煦和朱高燧。

作為曾經的太子候選人,朱高煦雖然落選但並未甘心,加上朱棣由於早年的空頭支票沒能兌現而過意不去,對待朱高煦總是優容寵愛,想借此彌補一下自己心裡的虧欠,使朱高煦越發恃寵而驕,想方設法找太子的麻煩,期待哪一天能扳倒太子,自己上位。朱高燧雖然離競爭太子之位很遙遠,但他打心裡也看不上這位太子哥哥,從小沒少與朱高煦一起欺負朱高熾,如今更是狼狽為奸。

永樂十年,朱高煦派人誣陷大理寺右丞耿通曾經受人之託替人開罪,又暗示朱棣太子也曾拜託耿通為其說好話。朱棣聯想到,耿通的確多次勸諫說,“太子處事只要沒有大的過錯,不要總是更改太子的決策”。原來太子私下竟與耿通有如此勾當,此風斷不可長!朱棣即刻下旨將耿通拖出午門問斬,還命令文武大臣全部到午門觀邢。斬首並不能平息朱棣的怒火,最後朱棣以“通為東宮關說,壞祖法,離間我父子”的罪名,下令將耿通處以極刑。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皇帝在拿耿通開刀,告訴他們,太子只是太子而已。沒有人敢為耿通開脫爭辯,生怕也被當作是太子同黨。朱棣一招就將太子孤立了。

朱高熾發現父親還是那個父親,絲毫未變。父親依然像以前一樣不信任自己,歲月不但沒有改變他對自己的看法,反而因為多了一層君臣關係之後,變得越發懷疑甚至防範自己。朱高熾再次拿出“恭儘子職”的姿態,謹小慎微的躲避與父親的任何衝突,做著自己分內的事,父親不讓插手的絕不去碰,父親不高興的事絕不去做。這不是他最擅長的事麼,他可以再仔細十分。

07

永樂十二年,朱棣再次北征回京時,以“太子所遣使迎車駕緩,且書奏失辭”,遷怒於太子的輔臣。朱高煦趁機故技重施,於是,朱棣下令將太子一眾屬官尚書蹇義、學士黃淮、諭德楊士奇、洗馬楊溥、芮善等下獄,只有兵部尚書金忠得以倖免。

所謂當局者迷,儘管眾所周知,我們的太子是最仁厚孝順,沒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儲君,但朱棣總是疑神疑鬼,但又找不到什麼切實的證據。你問他太子哪裡值得懷疑,他也說不清楚,但又總覺得放心不下。他想到可以秘密調查太子,因為盲目猜測總是不好的。他找來他非常信任的兵部尚書金忠,金忠是跟著他一起靖難的老人,也是最早被指派給太子的輔臣,對太子最為了解。但是金忠的反應真是出乎意料,先是斬釘截鐵的斷言太子絕不是那樣的人,後來乾脆痛哭流涕的願意以身家性命為太子擔保。那一副義正言辭,賭咒發誓的樣子,難道朕的懷疑很可笑麼?

面對一眾屬官接連下獄,朱高熾心急如焚,卻又束手無策,他不能上書求情,那樣說不定父親又會懷疑他別的什麼,他也想不到可以拜託誰幫忙在父皇跟前說說好話,因為除了東宮屬官,其他人都與自己保持著微妙的距離。他只能順從父親的決定,平日裡努力剋制著自己的感情,照常處理政事,晚上回去偷偷感傷落淚。有好事的人問他,“殿下不知道是有人背後說您的壞話嗎?”,他不露聲色的說,“不知道,我只知道應盡做兒子的職責”。他希望這些話能傳到父親耳朵裡,期盼哪天父親回心轉意,把這些人都放出來。

恭儘子職,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08

父親的懷疑像一座大山一直壓著朱高熾喘不過來氣,他有時候盼望父親出征能晚點回來,這樣就不用每天面對父親多少還輕鬆一些,而且每次父親回來,都免不了的要在他的政令上找找茬,即使改判一些人下獄,過不久又會放出來,也要體現一下存在感。

隨著朱高煦的野心越來越隱藏不住,私養兵士,劫掠百姓,擅自殺人,禮制僭越,朱棣對他的優容與忍耐也在一點點流失,終於,在雷霆之怒下,將其趕出了京師。本以為朱高煦遠離了政治中心,沒人再惡意誹謗太子,朱棣的懷疑也能消減一些,但事實是,朱高煦在與不在,朱棣對太子的懷疑依舊在那裡,不增不減。而且隨著朱棣的年紀增大,防範之心越強,對權利的控制慾也越強。

永樂十五年,朱棣第三次北征時,太子依舊監國,不過不同的是,太子監國的許可權大大縮小,所有日常政務,全部需要“具實奏聞”,而且取消了太子的人事任免權,對於一些犯事的官員,太子能自主處理的範圍也縮減到五品以下的人。

朱高熾其實並不在乎這些,相反他覺得這段時間是他監國以來最輕鬆的。國家機器運轉了這麼多年,各部門之間按規矩辦事,井井有條,大小事全部發往北京裁決,也不用他思前想後的斟酌。閒暇時,一身常服,手執書卷,暢遊於書山文海中,整日邀請文人大儒一起討論詩文,也不覺得疲倦,一副清心寡慾,熱心學問的模樣。

但是這些並不助於改變朱棣對他的懷疑與偏見,朱高熾身邊的宦官經常把太子的一些行為密報給朱棣,言語中多是朱高熾的過失,這些話總能挑起朱棣對太子的懷疑。趁著禮部左侍郎胡濙巡查江浙等地的機會,朱棣令胡濙順便回京暗中調查太子的德行。這種毫無防備的調查最能看出一個人的品行,胡濙每天上朝,觀察太子一言一行,最後詳細描述了七件小事告訴朱棣,太子果然是“誠敬孝謹”。

至此,朱棣對太子的懷疑才算是告一段落。

09

這一年,朱棣已經62歲了,身體越來越差,他沒有那麼多精力管理朝政,就一股腦的又丟給了太子,太子的權力再次達到頂峰,老皇帝只是偶爾發發脾氣,處置一下東宮的屬官,防止他們哪怕只有萬分之一可能性的圖謀。

朱棣還在惦記著他的北征大業,他總想著能徹底征服元朝宗室,永久解除後患,他要趕在自己還能打得動的時候,趕緊消滅他們。從永樂二十年至永樂二十二年,朱棣先後三次北征,但收穫甚微,最後一次甚至連韃靼部的影兒都沒追到,只能遺憾班師回朝。回程途中,朱棣崩逝於榆木川,帶著些許的遺憾,一代雄主的生命畫上了句號。

朱棣終於死了,這意味著朱棣對太子朱高熾的懷疑與打擊徹底結束,朱高熾即將成為這個帝國的新主人,他的春天來了。

10

八月,朱高熾即皇帝位,大赦天下。他登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佈停止下西洋等一系列勞民傷財的活動,同時釋放還關押在監獄裡的一眾東宮屬官,這些人有的是為了保護朱高熾,有的是被朱棣找茬關進監獄,像洗馬楊溥自從永樂十二年被朱棣扔進監獄之後,就沒出來過,已經整整十年了。這些東宮屬官陪伴愛護了他二十年, 現在是回報的時候了,而且他還需要這些人的輔助開啟新朝的治政方針。

朱棣是個開創性的皇帝,他所有開創性的活動都需要大量的財力、人力、物力支撐,在朱高熾等務實守成的人看來,這些活動的價效比太低了,打仗是最費錢的,朱棣不僅五徵蒙古,還南征交阯,外夷是很難馴化的,時叛時降,且很難治理;下西洋更是一個賠錢的面子工程,雖然周邊小國希望仰慕天朝威儀,紛紛前來朝貢,但獲得的賞賜都遠遠超過他們帶來的。這些活動又都是長期的,到了永樂後期,又加上遷都北京,整個國力超負荷,時間長了引起民變都是可能的。

這些守成派也不是沒勸過朱棣,朱棣從來不聽,說得多了把朱棣惹急了,就扔進監獄了。作為太子的朱高熾每天管理日常行政瑣事,他也非常清楚這些活動給百姓帶來的負擔,雖然他沒有主動勸諫朱棣,但他內心也是比較反對這種長期的消耗,只能在平時的政務處理中,多多寬大減免,緩解百姓的負擔。

現在輪到他做一國之主了,他終於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治理國家了。

朱高熾的行動也是很快的,也許這些決定在他心裡已經思考過很多遍了。在下令停止下西洋之後,緊接著把對蒙古的戰略方針,由攻轉守,重新調整了北部邊防;安南方面,朱高熾準備撤軍,一旦條件成熟即承認安南獨立,甩掉這個包袱;他還恢復了建文的帝號,宣佈方孝孺等人都是忠臣,赦免了建文舊臣的家屬,恢復他們平民身份與自由;對於朱棣將都城遷到北京的決定,他也不贊同,南方是主要的物資生產基地,每年都要將大量的物資由南方轉運到北京,勞民傷財,他打算把都城再遷回南京去。

11

在群臣的贊同下,遷都的準備工作陸續完成了,但是朱高熾卻突然駕崩了!

這樣一位仁政愛民的好皇帝怎麼在位不到十個月就駕崩了呢?朱高熾是猝死的,死因大致可推斷為是縱慾過度。

據一些史料記載,朱高熾即位後,有些許的怠政跡象,朝政交予太子,上朝的時辰也時有延後,“旭日已旦,朝儀方肅”,而且縱情於酒色之中,“中官遠至建寧(今福建地區),選取侍女,百姓驚疑”。一位叫李時勉的翰林曾上書勸他不要縱慾過度,朱高熾看過之後,怒不可遏,當即令金瓜武士打折了李時勉三根肋骨,險些喪命。後來朱瞻基即位後,曾經御審李時勉,因何事觸怒了朱高熾,李時勉答“臣言諒暗中不宜近妃嬪,皇太子不宜遠左右”,朱瞻基聽後,稱其為“忠”,並官復原職。顯然朱瞻基是清楚父親朱高熾有縱慾過度的行為的。

這樣一位善於剋制自己情感與行為的人,死因居然是縱慾過度,或許有些費解。但仔細想想,便會明白,好比一個餓了很久的人,突然有了食物,瘋狂暴飲暴食,身體器官也會適應不了,最後就被撐死了。朱高熾做了二十年的太子,這二十年甚至在他還不是太子的時候,他就長期生活在強勢父親的壓力下,面對父親的懷疑、嫌棄與打擊,他日日小心翼翼,謹言慎行,壓抑自己的情緒,不敢有絲毫的不滿與發洩,這種緊繃的神經直到父親去世才算得以緩解。

緊繃的弦突然斷裂,一下子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鬆,所有曾經想做不敢做的,甚至聖賢書上說不能做的事情,他現在統統可以做了,可能即位之後的朱高熾才真正感受到慾望被滿足的快樂,人世間的美好真是太美妙了,於是他迷失了。

古禮中,父母去世,兒女要守孝三年,即使是皇帝也不能例外,且守孝期間不宜進行娛樂活動。朱高熾的行為在古代應該視為不孝,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於是偷偷的暗中取樂。所以當他看到李時勉的奏摺時,才會異常憤怒,這種憤怒還帶著一絲羞愧,直到臨終前還在唸道“時勉廷辱我”,不能釋懷。

12

古代傳統的父子關係是不平等的,要求兒子對父親絕對順從,父親的職責只有教化,缺少溫度。當面對一個不喜歡自己的父親時,父愛更是少得可憐,等到朱棣做了帝王之後,父子倆的關係更多的是君臣而非父子。

所以無論朱棣對朱高熾是嫌棄、懷疑還是打擊,朱高熾都是被動接受,他除了隱忍,別無他法,他曾經感慨說,“非賴至尊聖明,尚得在此哉”,恭儘子職是他萬變不離其宗的應變之法,道家講”無為勝有為“,正是因為他的隱忍,他始終如一的恭敬順從,才讓他躲過一次又一次的政治危機,最終穩固了太子之位。同時也是因為他的隱忍,長期壓抑的情感,釋放之後才讓他過早的離世。

朱高熾是孝順的,他是一個合格的兒子,然而終其一生都承受著被父親支配的恐懼,沒能得到多少朱棣偶爾流露出的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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