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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教育還是賭博?

說到教育,是無數家長熱議,也是最敏感的話題,是心底最不敢觸碰的那塊陰暗的角落。

有人說教育是最成功的。不論貧窮還是富有,不論疾病還是健康,不論另一方生存還是死亡,都不會影響大家在孩子教育上的投入。雖然每個家庭情況不一,如果問為什麼?卻都能得到一個一致的結果,就是投資。只有把錢投給下一代才有希望,因為自己這輩子就這樣了,所以也只能寄希望於後代完成自己未完的使命。對自己的無望和對後代的希望讓所有的錢以及所夾雜的責任重託從自己身上甩給後人。

當然既然投資就要有一天要收回收益的,這個收益就是上大學,考研,讀博。一紙錄取通知書,就能讓數以十萬百萬計的金錢,數以十年二十年計的時間平衡了。一張紙讓無數深耕苦讀的學子,和殷殷期盼的家長都死了心,或者說心死了。

當然還有大多數的人,是走不到那一步的。這時家長會因投資失敗為由,以孩子不好好學習為藉口,一頓發洩。有痛罵孩子不爭氣的,有責怪自己培養不當的,有在親戚朋友面前抬不起頭的,有抱著孩子跳樓想替孩子重新投胎的(夢裡想象,現實未遂)。無數家庭都在富一代子一代傳遞著這樣的價值觀。

當孩子進入學齡,甚至是學齡前,家裡面都會添置一樣傢俱:小課桌。然後這張桌子陪著這個孩子,一起度過每天最痛苦的部分。有一天桌子終於承受不了生命之重。或壞了,或小了,然後呢,然後又買一個更大的更結實的,甚至是可以調節高矮舒適度的。繼續將孩子痛苦的靈魂綁在上面若干年。

終於有一天不管是學成還是沒學成孩子抱著滿腔熱情與書本上描繪的無數幻想,來到職場……就像一個窮小子夢想著娶個官宦家族富甲一方的大家閨秀,(電視劇裡就是這麼演的)。卻忘了階級,這隻晃動在房間裡的大象,這個人人皆見卻不敢承認的皇帝新衣,這個歷朝歷代人頭落地朝代更替的主因。(原來在學校的十多年的教育和電視劇的含金量是一樣的。)

漸漸地這些毛頭小子被抹去了往日的鋒芒,慢慢衍化成了半大老頭子,也終於放棄了改造世界造福人類的夢想。

長大了的孩子終於脫離了學校,終於有了自己的工作(掙不掙錢單說),有了自己的伴侶(滿不滿意單說),有了自己的房子(是否還得起貸款單說),終於可以組建一個家了。

有人買二手房,有人娶二手媳婦,卻幾乎沒有人用別人的二手傢俱。不管是歐式的,還是簡歐的,中式的,還是簡中的。實木的還是板材的,塑膠的還是紙糊的,總有一款適合你。每個人認認真真挑花眼後,都隨隨便便買一套。然而就是這麼隨意地彈指一揮,卻造就了歷史上驚人的一致——不再買課桌。

最可笑的是有人說學校最有用的不是教會你具體的知識,而是讓你養成了學習的習慣。然而貌似用十幾年養成的習慣,也只能在有課桌的地方才有效。從此人們不再學習,並且以倍速忘掉了曾經同樣時間學到的東西,連同過程中的痛苦。如果說能學的,更恰當說還能輸入的只剩下溜鬚拍馬,喝酒做戲,欺上媚下這些實用的。(當然了很多人終其一生都是沒有媚下的機會的)。

學習這個教育的附屬品,隨著學生時代的終結,也立竿見影地消失了……

直到有一天,孩子們又有了自己的孩子,到了學齡前——就像基因表達出的性狀,雄性雌性都會釋放自己的荷爾蒙和催產素,然後不顧一切將肉體整到一起以確保基因的傳遞。每個家長都會在這個時點忘卻自己所有痛苦的記憶,不顧一切地去給孩子買上一張小課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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