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是向母親討債的

起這個題目，真有些沉重。但也是幾番考量後才決定的。

夜已凌晨一點半，原本休息的我，毫無睡意。上一篇關於《蛇雞鬥》讓我聯想到我的母親，經過洗澡，更不能眠，心裡想的唸的還應寫一篇文章。

我不求有共鳴，也不敢讓母親理解，有的只是慰藉心靈深處的不安。

我是幸福的，不惑之年還有母親疼，母親愛。

我的母親雖然不能說不幸，作為兒子的我，除了沒有做壞事，也不見得有什麼出息。她時時資助我，在姐哥面前說盡了好話，一直維護我“正面”形象。

這麼多年，唯一讓母親感到自豪的事，是她的小兒子會寫幾個字，一直在讀書和學作人。母親沒有讀多少書，自然理解不了我這個所謂“藝術家”難處。但愛兒之心卻沒沒有減掉半分。

我也沒有刻意去辯解什麼，只是暗中努力奮鬥，拼搏克守原則。罵是常有，怪責也不乏發生，暗自流淚也不免有之。

子未成名何以言功？說，自是不好；放，亦是不能。

這輩子，我是向母親討債的。

我，習慣了母親對我的溺愛，也習慣了母親的“嘮叨”，更習慣在暗中努力。我把母親的愛放在心裡，將努力變得更加強大，希望母親可以看見我出人頭地的時候。

從事藝術之路太難了。太多太多的人選擇放棄，或者當成副業，更或者只是工作需要。而我，似乎只是想到，我死後還有人記得我的名字。

我不算不用功，也不算是一個笨的人。只是，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命走向成功，對我而言，什麼是成功？我唯一的答案是顏真卿問張旭的“齊於古人“。

我的目標不算不遠大，可苦了老母親近古稀之年依然為我操勞著。我雖然對生活很節儉，但為人處世卻無節儉不得。這些，自然不能向母親稟明。說了，母親不單不讓，更加會勸我放棄。

我沒有想過放棄夢想，一直在耕耘著自己的未來。我如若成功，一定是踩著母親肩膀上去的。母親在我心中，著實是一名巨人。有使不完的勁，幹不完的活，愛不盡的對兒子的疼。

幸好，我們姐弟仨人都覺得母親做到“雨露均霑”便沒有偏愛其他兩個。或許，姐哥知道母親偏愛我多些，也是默許的，誰叫我是家裡的老么。再加上我也沒有劣跡在世，並沒有敗壞門楣，疼愛多點也是應該的。其實，姐哥對我也很好，出錢出力的幫我；只是，我一直不爭氣，一直“啃老”。

這債，討的真多。如果，我有這樣的兒子，我都不要了八回了。我哪有母親的大度和溺愛呢？

人活一輩子，我不知道母親為什麼這麼辛勞，卻知道母親為什麼對我堅持“照顧“。也許，真的是愛，愛了還愛。

如果，人真的有三生之說。那麼，我一定也是上輩子對母親太好，這輩子才讓母親對我更好，那，下輩子我會對母親最好，才求得下下輩子母親對我無限的好。

當然，三世之說是無稽之談。珍惜眼前人吧！抽空陪母親吃個飯，沒有時間也打個電話報個平安。兒子的心，母親一定可以感受到的。不然，這債怎麼可以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