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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玲:及時止損,是感情中最高階的自律

說起民國才女,張愛玲是個不容忽視的名字。

她有著噴薄而出的天賦之才,有著瑰麗蒼涼的傳奇人生。

但一個人再傳奇,也會有著普通人的雞毛蒜皮。

今天,我們不談張愛玲那廣為人知的才氣,而是探索她熱氣騰騰的生活日常。

讓我們一起看看這個文化名人身上,曾發生過哪些有趣而迷人的故事。

先哲告子曾說過:“食色,性也。”

我們把這幾個字重新斷句,來提煉張愛玲的迷人之處——食、色、性。

張愛玲是個吃貨。

對此,她毫不諱言:“中國人好吃,我覺得是值得驕傲的。”

一般人的印象中,身為上海灘文化符號之一的張愛玲,所愛的吃食自然應該是精精緻致的。

這話只說對了一半。

“肥火腿切丁,蒸得像暗黃色水晶一樣透,勁道。”

這是中餐,就算是膘肥脂厚的肉菜,也有著珠寶般的精緻。

“這‘司空’的確名下無虛,比蛋糕都細潤,輕清而不甜膩。”

這是西點司康餅,據張愛玲說,“司康”的古語意思就是“精緻的麵包”。

然而真正的吃貨必定不會只吃高檔精緻的食物,而是對市井小吃也充滿了嚮往。

張愛玲在上海時,因為住在六樓,曾有過從窗前吊下一隻籃子,買樓下小吃的想法。

當然只是想想而已。

不過樓層再高,也擋不住吃貨的腳步。

黃昏時分,賣臭豆腐乾的老者那沙啞的聲音一旦響起,張愛玲“便抓起一隻碗來,蹬蹬奔下六層樓梯,跟蹤前往,在遠遠的一條街上訪到臭豆腐乾擔子的下落,買到了之後,再乘電梯上來。”

連她自己也覺得,這樣“似乎總有點可笑。”

樓再高終歸能吃到街外的小吃,但小說中的那些美食去哪裡找呢?

汪曾祺的小說《八千歲》裡,一位老人天天吃草爐餅,這草爐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哪裡能吃到呢?

張愛玲讀完這本小說的兩年裡,一直在琢磨。

直到有一天聽到樓下一聲悠長的吆喝,才醒悟到那原來就是上海的炒爐餅。

自從明白了這事,她就和同住的姑姑嘮叨了好幾回。

終於有一次姑姑買了一塊,半惱半笑地給了她。

她笑著接過來,撕下一小塊,吃了。

張愛玲不只愛吃,也會自己做菜。

油綠的菠菜倒在滾燙的油鍋裡,翻炒——香!

香味除了來自食材本身,也有調料的神助攻。

張愛玲住在美國時,有一天忽然看到紫紅色的莧菜,“不禁怦然心動。”

然而莧菜雖美,當地的蒜卻沒有蒜味。沒有了蒜,莧菜就沒有了靈魂,“不值得一炒”。

張愛玲不僅對食物的味道很挑剔,對它們的樣子也很在意。

讓她尤其沉醉的,是食物那濃郁的顏色。

“烏油油紫紅夾墨綠絲的莧菜,肥白的蒜瓣染成粉紅色。像一盆常見的不知名的西洋盆栽,小粉紅花斑斑點點,暗紅苔綠相間的鋸齒邊大尖葉子,朱翠離披。”

對於顏色和附麗其上的美,張愛玲總是沉迷的。

“沒顏色的時候是悽慘的。有了個顏色在那裡,使人安心。”

有意思的是,張愛玲對顏色的描述有著強烈的吃貨

印記

她形容小孩子的棉袍花色,“一個像碎切醃菜,一個像醬菜。”

上中學時,繼母給她穿的一件舊衣“碎牛肉的顏色”,又老氣又無趣。

所以張愛玲老早就下定決心要賺錢獨立,這樣就能負擔得起自己喜愛的顏色了。

生平第一次賺了錢,她就立馬買了一隻丹祺唇膏。

名為唇膏,實為口紅——“用後唇色立變,神妙無比。”

張愛玲的色彩哲學正是如此——顏色變幻,神妙多端。

上世紀40年代,張愛玲第一次亮相於作家圈,“穿一襲鵝黃緞半臂旗袍”。

緞子已經夠華麗了,還要用上鵝黃這樣嬌嫩明豔的調子。

有時她衣服的配色,連見過世面的人也大覺意外。

她去見電影明星公司三巨頭之一的周劍雲時,“一襲

擬古

式齊膝夾襖,超級的寬身大袖,水紅色綢子,用特別寬的黑緞鑲邊。”

不只配色濃烈,樣式也極盡誇張。

至於寶石藍配蘋果綠,大紅配藍白,桃紅配青銅,象牙配紫黑,不過是常規打扮。

受此影響,張愛玲的作品裡也有著濃豔的色彩。

“穿一件蘋果綠的軟緞旗袍,眼圈上抹著藍色的油膏。”

這是《半生緣》裡的心機大姐顧曼璐。

“黑草帽簷上垂下綠色的面網,面網上扣著一個指甲大的綠寶石蜘蛛。”

這是《沉香屑·第一爐香》裡冷血的寡婦梁太太。

“義大利風的深粉色牆壁,粉牆又有一段刷白粉黑暈。”

這是上海灘的建築,中西雜糅,鮮明濃郁。

張愛玲對色彩的偏愛如此之強烈,以至於人們看到她為自己作品繪製的插畫時,著實吃了一驚。

這些插畫是黑白色的。

她作品中的女子是複雜的,說不清是對還是錯,分不明是正還是邪。

一向用色濃烈的張愛玲,如何只用黑白兩色就傳達出人物的神韻?

張愛玲在文字中給了這些女子色彩,而在插畫中給了她們線條。

紅玫瑰嬌蕊,張愛玲給了她蓬蓬的捲髮、長長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厚厚的嘴唇。

而白玫瑰孟煙鸝,頭髮緊貼在頭皮上,細短的眉毛離鬢角很遠,眼睛似睜非睜。

雖然都沒有上色,但明顯讓人感覺紅玫瑰像個熱辣的南洋女郎,膚色必是油潤的小麥色或古銅色。

白玫瑰則像個丁香雨中的江南女子,蒼白的臉上毫無血色。

既能寫文又會畫畫的人不在少數,但為自己的作品繪製人物肖像,在一片黑白之中呈現紛繁之多彩人生者,張愛玲恐怕是唯一。

濃墨重彩,是一種表達;默黑靜白,也是一種表達。

張愛玲的人生,也是這樣。

有些地方濃烈得讓人移不開眼睛,有些地方卻寡淡得令人懷疑人生。

她對兩性關係的態度,就是出人意料地淡然。

最喜歡:叉燒炒飯

最怕:死

最恨:一個有天才的女子忽然結婚

拿手好戲:繪畫

這是張愛玲中學畢業時,校刊上登出來的對她性格的調查。

這份調查人人有份,只是個遊戲,但也能反映些現實。

父母婚姻的分裂,才女同學結婚後對事業的放棄,讓張愛玲早早對愛情和婚姻有了戒備之心。

然而,白流蘇與範柳原已經愛過了,孟煙鸝已經嫁給了佟振保,而“她寫愛情故事,但是從來沒戀愛過,給人知道不好。”

就在這時,胡蘭成出現了。

胡蘭成比張愛玲大不少,但張愛玲對此很滿意。

她承認自己對同齡人興趣不大,倒是對年長之人有親切感。

或許是由於父愛缺失,或許是同齡中的男子少有能和她打成平手的。

年齡大一些的胡蘭成倒是在閱歷、知識面上頗得張愛玲的欣賞。

當時很多人擔心“她將從此

拋去

文字生涯,今後的作品將不是文字而是子女”。

但胡蘭成並沒有把張愛玲拖入子女的泥淖,而是創辦了文學刊物《苦竹》,僅有四期,卻有三篇張愛玲的作品。

然而張胡蘭成終是負了張愛玲,張愛玲這朵從塵埃中開出來的花,終是雨打風吹去,連帶著文學生涯也幾乎停滯。

幸好,還有桑弧。

桑弧是電影導演,對張愛玲早有仰慕之心,有意請她寫電影劇本。

張愛玲雖無編劇經驗,為了緩解經濟壓力,答應了。

第一部電影《不了情》竟然轟動了上海灘,第二部《太太萬歲》也大賣特賣。

電影圈中總是不缺緋聞的,電影大火的同時,張愛玲和桑弧的緋聞也越傳越兇。

張愛玲的好友認為張桑二人是佳偶天成,便親自去張愛玲那裡撮合。

張愛玲不說話,只是搖頭,搖頭,再搖頭。

她與桑弧,就這樣擦肩而過。

多年以後,張愛玲移居美國,嫁給了賴雅。

這又是一位年長於她的男子,熱烈、活躍,和不喜與人交往的她相得益彰。

只是歲月催人老,10年相伴之後,賴雅先張愛玲而去。

在這期間,有個細節值得注意。

張愛玲在美國很難找到自己愛吃的東西,而她廚藝又一般,時常油鍋起火。

更要命的是,她對那裡清潔油鍋的洗滌皂過敏,以至於指紋都脫落了。

所以她的餐具大多是全新未用的,只是買些現成的不健康食品來吃。

吃的樂趣陡然失落,對於色彩的愛好也似乎遲鈍了下來,至於交友,幾乎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此後張愛玲的人生,“從繁弦急管到急管哀弦”,迅速地消失於大眾視野。

食、色、性,人之大欲存焉。

沒有了它們,人生多半會暗了下去,像是被漂白了的極夜,漫長成了折磨。

我們只有沿著張愛玲的腳步往回走,溯流而上,回到那過去。

撿拾那滿地鮮亮噴香的記憶,品味人生之魅力。

願往後餘生,我們的靈魂裡仍然有飯香氣,有墨香氣,有宜人的色彩,有淋漓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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