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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少年”葉永志:因舉止像女生,被扒褲子檢查,生命停在15歲

街角的花店關了門,不會影響四月漫山的絢爛,因為花不為了花店而開,更不為取悅花店的顧客,她們有自己的春天。即便尖銳如玫瑰,一身都長滿自我保護的尖刺,也依舊會等來屬於她的“賞花人”。

那些不被接納的個體,是否也曾有過無數個輾轉反側的夜;獨自走過無數個望不到盡頭的街;見過無數張面目猙獰的臉。於是在苦苦忍受卻得不到拯救後,他們在自我懷疑的路上逐漸絕望。

01無形的匕首

2019年,一首名為《玫瑰少年》的歌曲火遍全網,獲得了第三十屆金曲獎年度歌曲獎。這首由蔡依林演唱,阿信寫詞的歌曲,有著關於一個十五歲臺灣小男孩的痛心故事。

這個小男孩名為葉永志,長得乖巧性格也文靜。永志從小就特別懂事,幫著媽媽在廚房裡洗菜做飯,在花園裡除草澆花,完全不同於大部分粗枝大葉、玩得滿身是泥的同齡男孩兒。

永志的興趣愛好,也和大部分的男孩子不太一樣,喜歡和女孩子們玩過家家、炒菜的遊戲。漸漸地,他似乎有點脫離了男孩子們的小群體,而那些男孩子,也總是嘲笑他是“娘娘腔”。

當永志漸漸長大,步入學堂,那些所謂強壯的男孩子對他的敵意,也在變本加厲。他經常被一群男孩子圍堵在角落,強迫他代寫作業,戲虐他翹蘭花指,還因聲音太尖被選入了合唱團的女聲部。

那些男同學恃強凌弱的行為,並沒有被老師及時阻止。

相反的,連任課老師都覺得葉永志是需要被糾正的“異類”。教導主任甚至以永志沒有明確的性格觀念為由,讓永志媽媽帶永志去看心理醫生。

醫生從專業角度得出的結論是,永志沒有生病,他是一個健康正常的小孩。永志媽媽也選擇相信自己的兒子,不願意強迫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但是永志依舊沒被從深淵中解救出來,校園欺凌的陰霾佈滿了這個少年的生活,就像一座壓在他身上的大山,讓他束手無策,避無可避。最後,他還是沒能等來真正的拯救。

02盛開的玫瑰

永志曾向葉媽媽寫過紙條,他拼命求助說:媽媽你要救我,有人要打我。

十五年來他一直在恐懼中長大,每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忍受著心理和生理上的雙重壓力,不知哪一天,就會堅持不下去。

因為總被人看作異類,常有心懷惡意的男孩子打著“驗明正身”的旗號,在走廊上扒下他的褲子。那天,他一個人在臨下課時去了衛生間,就再也沒回來。

有人在衛生間發現發現他時,永志早已倒在血泊之中,無力迴天。鮮血染紅了他的衣服,流過他小小的身體,在地磚上綻開了一朵豔麗的玫瑰,十五歲花一般的年紀,就這麼潦草退了場。

校方沒有向公安機關報案,而是擅自清理了現場,並聲稱永志死於心臟病,與校方無關。悲痛欲絕的葉媽媽不相信學校給出的答覆,她要為兒子求一個公道,於是,便開始了聲勢浩大的維權之路。

意識到還有許許多多的孩子,正在同永志一樣,遭受著不公平的對待,有許許多多的媽媽,也和她一樣也存在著失去孩子的危機。葉媽媽加入了平權運動,她要拯救更多還有機會被拯救的孩子。

功夫不負有心人,這件事漸漸受到了廣大臺灣媒體的關注,鏡頭紛紛對準那些自以為無人關注的角落裡的罪惡。臺灣兩性平等委員會成立了調查組,多次走訪當初永志所在的國中。

經過六年的申訴,法院最終判決學校三名主管業務過失致死罪。這位媽媽為自己的兒子討回了公道,也為更多的孩子爭取了“做自己”的可能。

03個性的自由

做自己有罪嗎?和大部分人不一樣就有罪嗎?為什麼一個少年的成長路上,要擺滿這麼多的荊棘,把那些尖刺硬生生刻進他的皮肉,最後竟把這個被遺棄的小孩,紮成了一支滿身是刺的玫瑰。

永志將利刃劃過自己的身體,刺穿自己的面板時,對這個世界是否也曾有過留戀。從有想要擁有一切,他只不過是想要做自己,想要被公平的對待,但似乎就是這樣,也沒能得到允許。

那些無聲的吶喊,絕望中的求救,最終以這樣悲壯的方式,讓人們不得不直視一個個藏汙納垢的角落,叫罪惡和黑暗避無可避。

這場義無反顧地赴死,避免了更多的犧牲,可是永志再也回不來了。

“生而為人無罪,你不需要抱歉”,這是《玫瑰少年》裡,最觸動聽眾的歌詞。一直遭受不公平的待遇不是你的錯,沒能跑出陰霾也不怪你軟弱,你不必抱歉,是世界欠你一句對不起。

在校園欺凌面前,但凡有一個人站出來為他聲討;在無休止的凌辱面前,但凡有一個人為他鳴不平;在那些絕望的求助裡,但凡有一個人聽得見他的吶喊,或許他就能多一份戰勝困難的勇氣了。

冷漠往往比拳頭,擁有更大的殺傷力,它殺人於無形,還能讓自己乾乾淨淨。促使永志握上那把奪走他生命的利刃的原因,除了施暴者,更多的是那些自以為事不關己的旁觀者。

04結語

你要成為誰,你是怎樣的你,只有自己可以決定。性別的區分不在於那些譁眾取寵的標籤,也不在於碎花裙和超短髮,只要在不影響他人的範圍內,每個人都有權擁有最大程度選擇的自由。

“如果我和世界不一樣,那就讓我不一樣”,我們可以叛逆,可以張揚,可以撕掉標準化的包裝。

一個人人都相同的社會,才最畸形,少年前路漫長,要擁有“做自己”的勇氣。

漂亮的花園,需要各種各樣不同種類的花來裝點,世界是因為不同,才美麗的。倘若,不願被磨平了稜角,變得同滿大街商品一樣,就做滿身尖刺的玫瑰,為自己的春天而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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