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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別姬》獲得戛納電影節最佳電影金棕櫚獎,28年後,它終於

1993年,也就是28年前的今天,《霸王別姬》獲得戛納電影節最佳電影金棕櫚大獎!

歐洲三大電影節:

法國戛納電影節,最佳電影為金棕櫚獎;

德國柏林電影節,最佳電影為金熊獎;

義大利威尼斯電影節,最佳電影為金獅獎;

三大電影節均以藝術性作為評判依據,三大電影節的獎項是衡量電影藝術價值的最重要標尺。

其中,以戛納電影節的影響力最大,如果你看到一部電影獲得過金棕櫚獎,哪怕沒聽說過片名,也可以毫不猶豫地理解為當年全世界藝術價值最高的影片,硬著頭皮看準沒錯。

這三個獎項,獲得過戛納金棕櫚獎的華語電影,有且只有一部——1993年陳凱歌導演的《霸王別姬》!

《霸王別姬》是當之無愧的華語電影巔峰之作。

為什麼就它這麼牛掰?

套用這部電影裡一句流傳很廣的經典臺詞——

不瘋魔,不成活。

在一個電影人拍片機會很少的年代,最優秀的製片人挑到了最好的小說,找上了最好的導演,選出了最合適的演員,大家憋著一口氣,拼了命拍出了一部優秀作品。

臺前幕後,沒有一個人不在義無反顧地玩命。

當時創作機會實在不多。

要知道,拍電影是非常燒錢的事,1990年代初,經濟條件不如現在那麼好,湊幾百萬拍電影是非常奢侈的事情。

所以當製片人出錢投資,把橄欖枝伸向陳凱歌導演的時候,誰都想好好把握這個機會。

看看這卡司:改編自李碧華的同名小說,陳凱歌執導,李碧華、蘆葦擔任編劇,張國榮、張豐毅、鞏俐、葛優主演。

這卡司的選擇,折騰了好幾年。

選導演,折騰了兩年半。

《霸王別姬》緣起戛納。

出席1988年戛納電影節的前4天,製片人徐楓買下了香港作家李碧華小說《霸王別姬》的電影版權。

當時陳凱歌帶著他的作品《孩子王》來到戛納。徐楓和幾個朋友一起看了這部電影,其他朋友都邊看邊睡,就她看懂了,覺得這導演很有才華。

陳凱歌

嗯,就他了。要拍《霸王別姬》,非陳凱歌不可。

給陳凱歌好的劇本、好的演員、好的班底,他一定能綻放出不一樣的火花。這就是徐楓相信的。

作為中國第五代導演的代表人物之一,陳凱歌1982年從北京電影學院畢業,在校園裡系統地學習過專業的電影知識。

出身於電影世家的陳凱歌,從小愛看書,接觸過不少中國的美學觀;在大學又接觸了西方的美學觀,兩種迥然不同的美學,成了陳凱歌走上電影之路的積澱。

他親身經歷過從文革浩劫到改革開放的轉變,過程中的巨大反差已經融入他的骨子裡。

他拍電影理念之一,也是希望能夠透過人,來反映歷史。

陳凱歌想描寫的,正是這種人性。所以張國榮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導演很有才華。

陳凱歌在片場

但是,當時徐楓剛找到他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因為初看劇本,他覺得這就是本低俗小說。

陳凱歌,說他拍電影行,但自己挑題材,眼光比較弱。

他當時不看好這片子,覺得論商業,誰會對民國一幫唱戲的感興趣,絕對不合格;論藝術,小說的人物和時代非常複雜,以自己當時的見識,怕處理不好。

何況,他手上還有一部《邊走邊唱》才剛啟動。

沒問題,那就等,慢慢磨。

徐楓竟然真的花了兩年半時間,等陳凱歌拍完手上的電影之後,再和他聊了200多個小時,陳凱歌最終答應了。

當時陳凱歌的處女作《黃土地》已經拍完8年了,這8年來的積澱,讓他對人性、歷史、民族這些宏大的話題,有了更深的看法。

他覺得,時候到了,自己可以搞定《霸王別姬》的故事了。

但是,劇本必須得改。陳凱歌希望能透過男主京劇藝人的人生經歷,來展示京劇的博大精深,同時思考對傳統文化的傳承發展問題。

於是,他親自找到蘆葦,和原著作者李碧華一起修改劇本。

選角色,又折騰了一年多。

從選角之初,陳凱歌、徐楓、李碧華三個人就爭執不下。

最折騰的角色,當屬主角程蝶衣。

原著小說作者兼編劇之一的李碧華,從一開始就已經認定,張國榮是程蝶衣的不二人選。

甚至在談版權時,李碧華就威脅過,程蝶衣如果不是張國榮來演,那就說什麼都不賣。

因為這小說,就是按照張國榮的形象氣質來塑造程蝶衣的呀。

原型就在眼前,不讓張國榮拍,這不瞎搞嘛?

選角這事兒,本來就不歸編劇管。但故事是作家的親兒子,你說有沒有發言權?

徐楓也贊同李碧華,她也在心中認定,程蝶衣就得張國榮來演。

但是陳凱歌不願意貿然下決定。

當時大陸跟港臺、外國的交流都不深,陳凱歌不太認識港臺和外國的演員,他也不認識張國榮。

陳凱歌熟悉的是內地演員,他的人選之一,是蔡國慶。

但蔡國慶不敢演。那些年,他經常被罵“奶油小生”,被罵怕了,他擔心,再接這種偏女性的角色,又會被批太甜、太奶油,於是只好拒絕。

不合適,就再找。

這時候,殺出了尊龍。

尊龍很想拍這部電影,而且長得也很俊俏,所以他託了很多人來跟徐楓談。

尊龍《蝴蝶君》造型

可是,徐楓第一次近距離和尊龍見面,才發現尊龍的線條比較硬,虞姬是柔美的,不合適。

陳凱歌看了張國榮在《號外》以青衣造型拍攝的一輯照片,也看了他之前演過的《胭脂扣》等幾部電影,還不放心,親自去了一趟香港,跟他面談。

見了幾次之後,陳凱歌才最終認定了張國榮。

這個人有一種卓爾不群的感覺,一點都不諂媚,很自然,很真實,和這行裡絕大多數人完全區別開來,何況那時在我感覺香港是花花世界,那麼喧囂熱鬧裡保持乾淨,一定是比單純環境下的乾淨可貴很多。

張國榮與陳凱歌

兜兜轉轉之後,選角這事兒,還是回到了原點——程蝶衣就由張國榮來演!

事實證明,這是《霸王別姬》劇組最正確的一個選擇。

選角,得盯著;拍攝現場,陳凱歌自然更要盯得緊緊的。

每場戲開拍之前,陳凱歌都先把演員們聚在一起,開會講戲,講明白誰誰誰要怎麼演,接著彩排一次,再開機。

我每場戲開拍之前,總是跟他們討論很久,我要求他們領悟之後,細細咀嚼一段時間,然後進入表演。

陳凱歌在片場給鞏俐、張國榮說戲

彩排不過,你就別想開機。一發現問題,就立馬停下來,指導調整,動作的角度、說話的語氣、眼神的把握,都得調整調整再調整。

開機之後,陳凱歌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監視器。每一幀,每一個鏡頭,都要完美。

每一天在片場,陳凱歌都是最緊張兮兮的那一個。

不行,那就重拍;再不行,再重拍。即使耗費很多膠捲,也要拍出到最佳狀態。

每一場戲,60分,不夠,必須要做到100分。

創作往往有兩種狀態,一種是在沒有生命的木頭上精雕細刻,弄出一件漂亮的藝術擺設來;另一種是種一棵樹,讓這棵活生生的樹木長大。我是後一種。我看到一棵好樹苗,想種好它。

要種好一棵好樹苗,光有勤勞負責的種樹人不夠,還得有陽光雨露。

好的演員,就是最好的陽光雨露。

扛把子的張國榮,化妝時也在唸臺詞——

大冷天穿著個薄外套,到哪兒都在練習角色的動作姿勢——

一點也沒有大牌明星的架子和高高在上的姿態,完全就是梨園名角的範兒。

沒有任何京劇功底的張國榮提前半年,助理也沒帶,就一個人來到北京,開始學普通話、學京劇、看史料。

一招一式,都實打實做到足。

只有紮實的功底,才能有最完美的效果。

所有我們在電影中看到的轉圈、下腰、臥魚等高難度動作,張國榮都是親自上陣,準備好的兩個替身,一直沒有派上用場。

從最初來到北京,到電影拍攝完畢,整整差不多一年時間,張國榮沒有回過香港。即使沒有他的戲份,他依然呆在片場,琢磨下一段戲該怎麼拍。

就連劇組吃飯聚會,他也不參加,原因很簡單——不想分心。

對張國榮,陳凱歌非常放心。

片場上張國榮也沒有任何生活上的額外要求,偶爾為之的是,如果收工較早,又是春和景明的時候,他就說咱們去喝杯咖啡吧。

但之後我再問要不要一起吃飯啊,他肯定說吃飯就算了,我還得準備明天的戲,也就各自回家了。旁的嘈雜場面事兒一概沒有。

戲裡的程蝶衣,人戲不分;戲外的張國榮,同樣也是演到忘我。

都記得那場程蝶衣煙癮發作的戲吧?程蝶衣犯煙癮,大發脾氣,拼命在砸鏡子,玻璃渣子四處飛濺。

陳凱歌喊停時,張國榮依然流淚不止。

我勸不住也急,說你還真是哀哀如喪考妣啊,人戲不分,不僅有程蝶衣,但張國榮也做到頭了。

看,這才是真正的入戲。

扮演段小樓的張豐毅同樣玩命。

他還主動“找打”。

別的演員捱打屁股,就找替身上。他被打屁股,不用替身,還特意脫了褲子,光著屁股,心甘情願被打。

這個打,不是借位,而是真的一大板一大板地抽下去,這表情,全都是真實的。

打完了,下來之後敷上藥膏,繼續拍戲。

《霸王別姬》獲得戛納電影節最佳電影金棕櫚獎,28年後,它終於

連戲班小演員也是一樣,真打。

一邊打一邊哭著喊臺詞:我再也不跑了,再也不跑了。

導演喊停之後,還在喊,還在哭,真打疼了。

《霸王別姬》獲得戛納電影節最佳電影金棕櫚獎,28年後,它終於

還有鞏俐。

她在電影裡扮演老北京的妓女菊仙,有一場戲需要她從2米多的高臺跳下來,跳下來之後還得說臺詞。

鞏俐恐高啊,用她的話說,跳下來估計臺詞都忘光了。

但是沒辦法,那段戲必須親自上陣,灌下半瓶紅酒,最後還是鼓起膽子——跳。

《霸王別姬》獲得戛納電影節最佳電影金棕櫚獎,28年後,它終於

跳完之後,一句不漏地說出了臺詞。

看花絮,鞏俐當時高興得就像個孩子一樣,還和陳凱歌喝了一杯慶祝。

《霸王別姬》獲得戛納電影節最佳電影金棕櫚獎,28年後,它終於

這部電影,從春意料峭的2月下旬開始,一直拍到熱氣炎炎的7月中旬。

7月的北京已經熱得地板都在冒熱氣。有一場在火堆前進行批鬥的戲,就是在這種天氣拍的。

當時的氣溫是33℃,攝影機拍的火苗已經看不到顏色,張國榮、張豐毅、鞏俐臉上的妝容,也融得亂七八糟。

那場戲充滿凌辱、出賣和背叛,演員的情感都激盪不已,整整折騰一天,他們仨也演了一天,沒人中途離場。

《霸王別姬》獲得戛納電影節最佳電影金棕櫚獎,28年後,它終於

幕後也瘋狂。

光是劇本的改編,就前前後後花了差不多一年時間,李碧華和另外一名編劇蘆葦同時改。

蘆葦(沒錯,他也是在戛納大放異彩的另一部中國電影《活著》的編劇)談到劇本寫作,只信偶像黑澤明的一句話:

劇本不是拿手寫出來的,而是拿腳寫出來的。

寫《霸王別姬》劇本時,他就是用腳走出來的。他要求自己,必須得成為京劇內行,至少是半個內行,絕不能出常識性的錯誤。

《霸王別姬》涉及到中國傳統文化,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如果你是半瓶子,你只好開始深入調查。老一代的文學家就有這個傳統,對自己寫的東西就需熟悉。這是起碼的要求。

《霸王別姬》獲得戛納電影節最佳電影金棕櫚獎,28年後,它終於

接了任務之後,他乾脆住到北影廠裡面,開始做前期調查。借書、買書、看書、看京劇、泡戲曲家協會,請人家吃飯,讓人家幫忙把老的一些稀見書拿出來給自己做研究。

然後,丟掉一切通訊工具,開始像演員一樣,進入角色,拼命寫。

他一共寫了99場戲的劇本,只拿掉了兩場,這也是蘆葦寫過的所有劇本中,唯一一個完全按照劇本拍的。

即使開機之後,發現小的問題,依舊追著陳凱歌,兩個人一起商量,繼續改。

合作到這一步的時候,是最愉快的。

一般來說,編劇寫完劇本,拿完錢,就可以功成身退了。但是蘆葦沒有,他一直想把劇本修改到滴水不漏。

妝容同樣如此。

給張國榮化妝、古裝指導的,是中國京劇院一級演員宋小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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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與宋小川

因為不能很快適應京劇的化妝,張國榮總是無意識地碰到妝容。宋小川就得每天跟著他,隨時補妝。

要補出原來的顏色,不簡單,得不斷除錯。

《霸王別姬》獲得戛納電影節最佳電影金棕櫚獎,28年後,它終於

宋小川給張國榮化妝

坊間流傳一種說法,說《霸王別姬》其實不是陳凱歌拍的,而是他的父親陳懷皚捉刀。

不然陳凱歌之後的作品怎麼會沒有一部比得上《霸王別姬》?

對這種說法,波叔是不贊同的。

不僅波叔不贊同,徐楓也早就出來闢過謠:

很多人都說大姐啊,你還是幫凱歌的,《霸王別姬》這個戲不是陳凱歌拍的啊……沒有,真的是陳凱歌拍的!陳伯伯他對於京戲方面是有(指導),那也是在開拍之前,他在《霸王別姬》的籌備期給了凱歌一些意見而已。可是在拍的時候,他是完全沒有介入的。

每個人的創作生涯都有起有落。拍《霸王別姬》,是陳凱歌最成熟的時候。

更何況,《霸王別姬》之所以那麼經典,靠的是臺前幕後所有工作人員義無反顧地玩命。

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一切都是那麼合適,一切都是那麼圓滿。

《霸王別姬》獲得戛納電影節最佳電影金棕櫚獎,28年後,它終於

張國榮送給徐楓的掛畫,上面的題詞就是“義無反顧”

這樣的創作,放在今天,還有嗎?還有嗎?還有嗎?

本以為《霸王別姬》是華語藝術電影崛起起點,誰會料到,它竟成了終點?

陳凱歌說過:

當你自以為對這個世界很重要的時候,這個世界才剛剛準備原諒你的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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