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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依靠自己維持整個的家庭生活

第二,從個人生活上來說。“立”是包含著“自立”的意思。所謂“自立”並不是指個體的自我而立,而是指的能承擔起一個完整的家庭,能夠“立家”者才能真正“立身”。

從心理學角度來說,如果你不是一個宗教家的話,那麼你在成年後沒有成過家或者成家了沒有過子女,你的人格不能稱之為健全,因為你不能夠體會你的家庭責任,就很難“推己及人”地考慮他人。

人類社會在這個問題上和自然界的動物沒什麼兩樣。一支蜂群的分家叫作分蜂,由於資源或舊蜂王的年歲長生殖力低,舊蜂王便會自動帶著一少部分蜜蜂分出去另立天地,把原來更多的資源留給新蜂王。從某種意義上說,這就是新蜂王的“立”。它不是獨自個體的,而是群體單位的。如果,僅是一個無有家庭單位的新蜂王自己出去了,它是不能被稱為“立”的,也不可能“立”的。

中國人的“家庭”觀念很重。一個人沒有結婚,我們會說他沒有“成家”。當一個人“成家”而沒有能獨自承擔自己的家庭時,我們會說他不是“一家之主”,也就是說這個家並沒有真正“立”起來。如果不懂得“立家”的人,是不能稱之為“立”的。

上面我們說了,孔子見到兒子孔鯉問他學沒學過《詩經》,孔鯉說沒學過,孔子當時說:“不學詩,無以言。”於是孔鯉退下去後開始學習《詩經》了。這一則,很可能是過了幾天,孔子一看兒子居然在學習《詩經》,知道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孔子很高興,於是準備指點指點兒子去檢查兒子的《詩經》學習情況時問的。

孔子問孔鯉:“你現在學習《詩經》,那麼你研究沒研究其中的《周南》和《召南》兩篇呢?人要是不研究這兩篇,那就會像是面對牆壁站立,不能前進一步啊。”

《周南》和《召南》是《詩經·國風》的開頭兩章。我們知道的描寫愛情的《詩經》名句、名篇很多都出自這兩章,比如:“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維鵲有巢,維鳩居之;之子于歸,百兩御(音若壓,通迓)之”、“喓喓草蟲,趯趯(音若替)阜螽(音若中);未見君子,憂心忡忡”、“殷其雷,在南山之陽。何斯違斯,莫敢或遑?振振君子,歸哉歸哉”。從這些詩篇裡,我們能看到,《詩經》是很大膽地、很美地、很真地去描述、歌頌男女情愛的。所以,孔子給予《詩經》一個評價:

孔子說:“《詩經》三百篇,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思無邪’”。

有同學可能要問:“老師,你為何不翻譯‘思無邪’?”因為,對這句話,歷來的學者有著不同的解釋。

有的說“思無邪”就是“思想純正”,把“邪”理解成和“正”對立的詞來解釋。通!

有的根據當時“思”字的用法,將其解釋成“願望”。於是,“思無邪”就成了“心中所思所願無不可示人”的樸實、活潑之意。通!

有的認為,“思無邪”不是說《詩經》內容的,而是說《詩經》的創作或收集整理原則的,作者的創作思想、創作態度是無邪的、端正的,這才使得《詩經》“國風好色而不淫,小雅怨誹而不亂”。通!

有的認為“思”在當時是語氣助詞,本身沒什麼意思。“邪”也不是“邪惡”。“思無邪”總的來說就是“不虛假、不做作”而已。通!

有的從《詩經》的另外一篇《魯頌·駉篇》著手解釋,認為該詩中的八個“思”字是“祝詞”,“思”表示的是願望,思無疆、思無期、思無斁、思無邪並列起來看,“它們都是表示沒完沒了”。孔子在這裡斷章取義,借來說《詩經》思想純正無邪。這裡的意思與第一種解釋是一致的,只不過延伸說明了一下此處的“思無邪”並非《詩經》處的“思無邪”的意思。

其實,無論哪種,我個人認為其大體意思還是差不許多的,都是在讚美《詩經》的那種“樂而不淫”、質樸真實。

而,《周南》和《召南》兩章更是如此,內容側重男女愛情、夫妻相處之道。清劉寶楠作疏:“二南皆言夫婦之道,為王化之始。”可見,一個人不明白夫妻之道,不明白齊家之道,就只能會像是面壁一樣,無法向前,更無法治國。這種“正牆面而立”能算“立”麼?不能。所以,深諳家庭夫妻之道是“立”的一個重要的條件。

那麼孔子此時在這個方面是怎樣的呢?我們早就知道了,他已經和亓官氏結婚十一年了,他自然懂得了夫妻之情;此時,他的兒子孔鯉已經十歲了,孔子自然也懂得了父子之情;孔子依靠自己維持整個的家庭生活。所以,從個人生活上來說,孔子此時毫無疑問的“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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