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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評】《大裂》:一部讓人慾望無限的電影,卻能讓你看得如此清新

在這寂寥清冷的人間劇場,一個人要從開場走到落幕,是多麼的不易,可風雲變幻、起起落落註定了最難的時候不會永遠存在,走下去,天會亮,書上說世界是由物質構成的,但在我看來世界卻是由故事構成的,故事裡的人會擊鐘鼎食,會落魄潦倒,會迷途知返,會一波三折,無論怎樣複雜的方程式,都推算不出他們的結局,所以,才會有那麼多欲求不滿的人絕望,因為他們覺得天不會再亮了。

我曾看過一本書《大裂》,當時只覺得這個作者的想法十分特立獨行,後來才知道他其實是一名導演,非著名,曾幾次籌劃自己的電影,都因無人賞識、拉不到投資而胎死腹中,他的書因為比較小眾,雖有口碑,但並沒賺太多錢,最終窮困潦倒,在他的微博裡,曾這樣寫道:這一年,出了兩本書,拍了一部藝術片,新寫了一本,總共拿了兩萬的版權稿費,電影一分錢沒有,女朋友也跑了,今天網貸都還不上,還不上就借不出。那部《一分錢也沒有》的電影,不僅一分錢沒有,還讓他和製作方爭執不下,矛盾激烈,最終制作方壓倒了他,之後,他找了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整理好頭髮和筆記,在樓道里隨便地拿了一根繩子,隨便地套在頭上,隨便地結束了生命。

這個1。89米的帥氣大男孩,就這樣被裝在袋子裡,冷凍起來,以確保他不會腐爛,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死後,他的電影《大象席地而坐》獲柏林電影節論壇單元最佳影片獎,電影節官方甚至稱讚這部作品“視覺效果震撼”“是大師級的”,影片揭露了北方土地上某些十分常見卻又深入骨髓的戾氣及荒誕,處處驚心,絕望而又柔軟,作者分明陷入了一種偏執的走投無路中,但其實這個死衚衕是假的,是作者內心的無望,硬給安上的。

其實他知道還是有出路的,但他不相信,他不相信轉機,不相信希望,他只願意相信那個死衚衕,無論電影還是現實,他的執念真重啊,重到可以壓倒所有溫暖和快樂,分明再撐五個月,天就亮了,可惜,他沒撐過去,是啊,堅持哪有死來得舒服,懷才不遇是過程,他卻把它當成了結局。

寫到這裡,我突然想起了我的奶奶,想起了奶奶口中的大伯,奶奶已經年近九十了,什麼都忘就是忘不了大伯,有時候明明睡著了,門一響都能立刻坐起來喊:老大啊,是你嗎?其實她的耳朵已經聽不到多少聲音了,一輩子的惦念成癲也好瘋魔也罷,在這場時代造就的悲劇裡,微小得宛如沙粒,哪怕它對個人而言,盛大得驚天動地,後來從父親口中得知,大伯年輕時是教書的,人很健談,大伯母溫柔善良,做得一手好菜,本是最普通的家庭,該經歷著最普通的幸福和煩惱,可是那一年,一場人性的失控,把所有無辜的人都裹挾進歷史的驚濤駭浪中了。

噩夢之初,是他完全沒想到的,他平日裡最得意的那幾個學生一起把他拉下了深淵,無情地揭發了他,最開始只是剃了頭,臉上塗滿紫藥水,跪在地上等著被“審判”,後來當人性的扭曲與荒誕經過煽動和鼓舞被最大化之後,就無所不用其極了,在一場喧鬧的大會上,他被安排和其他幾個成分有問題的人橫跪成一排,喝令賽跑,必須跪著跑,跑不動就爬,一群年紀輕輕、鬥志昂揚的學生不斷叫嚷著,時不時還上去扇幾巴掌、踢幾腳,本是讀書人的大伯哪經得這番羞辱,被放回家後就氣病了,大伯母苦心勸他,再熬熬,世道不會總是這個樣子的,

此後,大伯在漫長的痛苦折磨下,終於絕望了,那是一個豔陽天,又是一個接受批判的日子,他臨出門前跟大伯母說:“你看外面亮嗎,我怎麼覺得這麼黑呢?”就在這天,一個半大的孩子踩著他的臉,破口大罵時,他發狠地咬住了對方的腳脖,於是最壞的結局,已然註定,他被關了禁閉,再見時全身找不到一塊好肉,背後還插著一把菜刀,上面給出的結論是;自絕於人民,是的,背後一刀,結論是自殺,在那樣的時代裡,理性與人性簡直就是個笑話,他就這樣慘烈且毫無尊嚴地走了,那時離1976年不到100天了,太陽其實就快出來了啊。

在這寂寥清冷的人間劇場,一個人要從開場走到落幕,是多麼的不易,可風雲變幻、起起落落註定了最難的時候不會永遠存在,走下去,天會亮,如果你要問那些看到曙光的人是怎麼撐過來的,其實他們大多隻是笨笨地熬,他們和你一樣面對刁難,無計可施,所以,別低估生活的惡意,更別低估自己的能力,劇情遠沒到高潮,你還有翻盤的機會,如果實在熬不住,就去喝一杯吧,酒是成年人的糖,我們都是命硬的人,爬也要爬到終點!所以,挺住,別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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