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越秀山,三元宮鮑姑殿。
香火清廖的大殿中央,一座金粉塑像彷彿面露悲憫。她不是憑空杜撰的神祗,而是曾經真實存在過的婦人。
一根銀針似有無窮法力,扎針結合艾灸驅散諸身病魔。鮑姑用最低廉的成本,解決廣大群眾看病難的問題。
死後成仙,代表芸芸眾生的最高敬仰。
這位懸壺濟世的女醫家,將臨床經驗悉數教給丈夫。哪怕出版之後沒有署名,也不影響開展治病救人工作。
她的丈夫木訥寡言,一生著作高達五百多卷,縱橫沙場被朝廷封為關內侯,在修仙問道領域更是震古爍今。
因為,他的名字叫葛洪。
283年,西晉太康四年。
葛悌躺在辦公室裡喝茶,百無聊賴地等著到點下班。他的職位雖是邵陵太守,和三年前相比更像掛職幹部。
自從晉朝吞滅東吳,中基層領導們的待遇變化不大,這只是司馬家的懷柔政策,並不意味著信任前朝舊臣。
葛悌偶爾會想起父親,擔任吳國大鴻臚時意氣風發。自己受制於晉朝特派員,恐怕兒子再沒有頂班的機會。
說起孩子,算日子也快出生了。
葛悌交給秘書一張清單,讓他和車伕外出採購物資。填寫用車登記表要注意,千萬不能被人舉報公車私用。
作為名義上的地區長官,聽聞江東各地的復國運動,葛悌不打算置辦滿月宴,眼下聯誼慶生好像不合時宜。
無論外界形勢如何,對於預產期沒啥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