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半夜三更

它們仍攙著我轉悠

然而天黑了，它們常鬆手

而且時間較長久

By 默溫

汨汨的藍色

天空的藍並不存在

這點我早就洞悉

她眼睛的美瞳

閃爍著皮囊的倦怠

無邊無垠堆積時間重疊

說實話，我對她毫無興趣

若不是為了近距離觀察

藍色的真假

我像個廢墟的勘測員

輕輕吻了她一下

沉默為了深情

夢與現實是別人的園地

我介於似睡非睡邊緣

頻繁醒來，這多半屬於失眠

因此無法打起精神

辨識黑暗中你的容顏

任何無所謂的苛求

另一個白晝，容顏都會改變

其他沒有什麼白貓灰貓竊竊私語

沒有人高貴，沒有人缺憾

熟悉的世界令我厭惡

我厭倦了主食，尤其米麵

譬如我們在夢境

是一系列翻翻覆覆的開始和結束

露水

幾乎所有我親愛的人

唯一固執的藝術

意識到相逢是自然而然的事

偉大而莊嚴的自由

在我眼裡

他們都在路邊和我說再見

一直盛開的花

和抑揚頓挫的鳴蟬

不能確定人與人之間的尺碼

這回我只矗立在剛剛站過的地方

會有溫暖的日子

孤獨輾轉

你是天上星

青山如黛

畫眉毛的溪水

翩翩柳絮飄飛

遠山的鳥不停鳴叫

它看不清院子裡的我

我只在庭院觀鳶尾

大抵溪水纏繞

無數次把鳥的身影

斑駁回頭

插圖 Anselm Kiefer 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