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付政浩
體育大生意記者
近期，在中國享有廣泛知名度的日本國寶級乒乓球明星福原愛被傳婚變，傳其早已和同為乒乓球選手出身的中國臺灣選手江宏傑感情破裂。同期，日本媒體還曬出一組福原愛與與一名日本男性約會、同住酒店的照片，婚內出軌疑似被坐實。此事隨即在中日兩國引發廣泛熱議。
儘管種種證據均已指向福原愛很可能婚姻有變，甚至有日本媒體言之鑿鑿稱其早已協議離婚，但福原愛夫婦還是分別發聲強調他們沒有離婚，駁斥出軌報道不實，全力維護恩愛夫妻的形象。
對此，日本媒體《東京體育》直言，這是一對為了10億日元的經濟利益而繼續在公眾面前演戲的假面夫妻，他們為了避免被合作企業索賠而很可能不會離婚。那麼，對於長期以直率、單純形象示人的福原愛而言，她是否真的會因為經濟利益而選擇繼續做假面夫妻呢？
福原愛婚後代言年收入10億日元，若離婚或被索賠
據中國臺灣奇摩雅虎報道稱，福原愛在婚前的代言價格大約在1071萬臺幣左右（約合250萬人民幣），而婚後得益於其賢妻良母的公眾形象，其商業價值和商業收入不降反升，並且合作的品類也得到明顯拓展，食品、母嬰、家居等品牌紛紛選擇與之合作。婚後福原愛的代言價格已增至2150萬臺幣左右（約合500萬人民幣）。
據日本媒體不完全統計，福原愛代言的品牌中不乏松下電器、全日空航空公司、豐田汽車、恆天然奶粉、田原香雞精、尤妮佳紙尿褲等著名品牌，朝日啤酒已經邀請福原愛夫婦拍攝廣告。據稱這些代言每年為福原愛帶來的收入就可以達到10億元日元（約合6000萬元人民幣）。
此外，福原愛夫婦還會合體出席一些綜藝節目和商業活動，以“每天親吻一百次”這類恩愛夫妻CP形象到處撒狗糧，這同樣能讓其贏得不菲的出場費。總之，福原愛雖然退役多年，但得益於其在中日兩國三地的巨大知名度，其在日本仍是商業價值最高的女星之一。
但必須指出的是，福原愛近年來的巨大商業價值主要得益於其賢妻良母的人設，如今頻傳婚變，夫妻兩人的商業收入有可能會受到影響，如果相關合同中有離婚追責條款，甚至可能會被索賠。在這種情況下，媒體猜測福原愛夫妻為了巨大的經濟利益而選擇做假面夫妻，理由似乎也算充分。
近年來，隨著CP組合文化廣為流行，明星夫妻檔合體撈金已成為最受公眾和品牌商喜愛的商業活動方式，沒有之一。為迎合這一需求，不少早已感情破裂、分道揚鑣的明星夫妻仍不得不在公眾面前扮演假面夫妻，這已成為半公開的秘密。要知道，這種假面夫妻能讓雙方實現經濟利益最大化，畢竟，按照近年來的行情，合體撈金的收入往往比兩人分別走穴的總收入要高出30%-50%。
反過來，不少有遠見卓識的品牌也未雨綢繆地在代言合同中約定，如果合同期內明星出現婚變、出軌等醜聞，品牌方不僅可以無條件與之解約還將提出天價索賠，這也迫使不少感情破裂的夫妻明明早已形同陌路卻只能繼續在人前裝模作樣秀恩愛，真可謂“散交情不散賣賣”。
長期以來，體育明星的商業價值主要由賽場成績來主導，而近年來，伴隨著體娛融合和體育明星娛樂化程序的加速，體育明星也開始不自覺打造自己的人設。誠然，這讓體育明星的形象風格從過往的呆板單一走向多元化，體育明星的人設和人格魅力日益鮮明，粉絲在其身上的情感寄託也日益深厚，明星的商業價值也水漲船高。但與之相伴的則是，越來越多的體育明星一出現風吹草動就立馬人設坍塌，寵妻狂魔公然出軌，學霸明星竟不知知網為何物，雅痞大叔送女友坐牢……
明星人設固然可以轉化為代言品牌的銷量，但一旦人設崩塌也會第一時間被品牌拋棄，不少明星還會遭遇人設的瘋狂反噬。善遊者溺，善騎者墮，名以其所好，反自為禍，這就是反噬的悲劇。故娛樂圈早有定論：秀恩愛，死得快。
從某種意義上講，長期以賢妻良母人設示人如今因為被拍到約會而招致日本輿論鋪天蓋地聲討的福原愛，同樣是一則典型的被人設反噬的案例。恩愛夫妻CP形象讓其退役後商業價值不降反升，但一朝婚變，在日本就立即被千夫所指。
更耐人尋味的是，福原愛這位從小就被母親精心培養、被媒體跟蹤報道的養成式明星，如今回首其成名之路，在其人生不同階段，網友們總是給她設定了各種CP式人設。
從早年學藝時的東北話師徒CP，到巔峰時期的花式被虐CP，再到瀕臨退役時的“格差婚”夫妻CP，這些CP話題和人設讓福原愛的形象更豐滿、話題更充裕，進而引發品牌的高度追捧，最終這位個人最好成績不過是奧運會第四名的日本選手卻力壓中國多位“大魔王”成為世界乒壇商業一姐。在乒乓球這麼一個特別強調單打能力的運動中，卻出現了一位到處組CP的話題明星，這究竟是巧合還是習慣？
無論如何，近年來明星被人設反噬已成為一個值得深思的現象，而在這些紛紛擾擾的背後，暴露出了體育明星娛樂化過程中的人設定位不精準和遭遇重大形象危機時的應對策略不科學等深層次問題。體育明星究竟該如何更加專業地塑造其媒介形象或者人設，又該如何避免娛樂至死呢？
三組CP伴隨福原愛成功之路，被大魔王打哭梗讓其爆紅
在此番的福原愛婚變一事中，和日本輿論一邊倒批評福原愛婚內出軌道德有虧不同的是，中國輿論紛紛“心疼”福原愛。
因為，很多人從當初福原愛選擇與江宏傑結婚時就一直耿耿於懷，認為男方壓根就配不上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福原愛。畢竟，男方除了長相帥氣外，其競技成績、知名度、商業收入與福原愛相去甚遠。如今婚變似乎更是證明了這場名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誤的。為什麼一箇中國臺灣選手娶一個日本國寶級選手，中國大陸同胞不為自己的臺灣同胞高興卻一直憤憤不平呢？顯然，不瞭解內情的人是無法明白這份情感的。
乍一看，福原愛曾獲得奧運會乒乓球團體賽亞軍和奧運會個人單打第四名，這是一份不錯的成績單，但在將乒乓球奉為國球、世界冠軍和奧運冠軍遍地的中國，福原愛的賽場實力顯然不足以支撐其在中國贏得巨大的人氣。但福原愛勝在性格開朗，外形可愛，從小在中國生活學習，能講一口流利的東北話，再加之曾在中國乒超效力多年，與王楠等中國國乒選手成為好友，被國乒前主帥劉國樑戲稱為“國乒編外選手”、“隊寵”，中國球迷將其視為自己人，親切地稱呼她為“瓷娃娃”、“愛醬”。
總之，在中國生活這些年下來，福原愛在賽場內外交到了大量的好朋友，後來CP文化盛行後，不少福原愛的粉絲都稱福原愛有易吸CP體質，哪怕比賽被吊打，也會被球迷做成饒有趣味的CP話題。
1988年出生於日本宮城縣仙台市的福原愛，從3月9個月就開始打乒乓球並顯示出驚人的乒乓球天賦，後被母親送往中國東北苦練球技，12歲時起師從中國乒乓球選手湯媛媛，而彼時的湯媛媛也不過19歲時。福原愛稱其為“媛姐”，兩人感情頗深，相伴多年，福原愛那口流利的“十級東北話”據說就是受湯媛媛影響。在福原愛成名後，其和湯媛媛這對師徒的感人故事廣為傳播。後來CP文化盛行後，湯媛媛就被稱為福原愛吸到的第一個CP。
在成名後，福原愛曾在中國的乒超聯賽以外援身份效力，與王楠、劉詩雯曾成為俱樂部隊友，與國乒多位選手都關係不錯，王楠大婚時，福原愛還出任伴娘，這些友誼都成為媒體報道的話題。此外，福原愛每次在賽場上遭遇中國國乒高手後總難逃一敗，中日頂尖選手之間的過招總讓媒體津津樂道，其中面對張怡寧毫無招架之力、眼含淚花幾欲落淚的賽場一幕更是被演繹成球迷們喜聞樂見的梗。
隨著CP文化盛行，福原愛和王楠、福原愛和張怡寧被中國球迷饒有趣味地做成了各種CP，甚至有網友還專門繪製了一套福原愛和張怡寧CP漫畫圖包，這套搞笑的漫畫圖片在網友間廣為傳播。但事實上，張怡寧在某次採訪時曾表示，自己和福原愛其實並不算特別熟。但網友們卻認定了這是一對關係最鐵的CP，福原愛結婚、福原愛退役，均有好事的網友把張怡寧送上微博熱搜。
簡而言之，儘管福原愛的賽場成績遠不如張怡寧等人，但福原愛憑藉可愛的長相、一口地道的東北話、直爽的性格以及全網熱潮的CP組合，讓自身的話題性十足，併成為中國人最愛討論的乒乓球選手。而隨著福原愛在中國成為家喻戶曉的明星和最受中國人喜愛的日本人，不少渴望開拓中國市場的日本品牌也紛紛與福原愛簽約。除了與福原愛本人簽約外，有些日本品牌還贊助了她效力的球隊。最初，福原愛加盟乒超的遼寧隊時，有五家日本企業選擇贊助遼寧隊。
隨著日本企業紛紛與福原愛展開合作，福原愛在日本本土也開始贏得更多的關注度。適逢其巔峰時期的中日關係十分良好，福原愛與國乒選手的CP現象也成為中日友好交流的象徵，福原愛曾多次應邀出席中日友好交流活動並現場題寫“中日友好”等字樣。那幾年適逢中日關係的蜜月期，福原愛深受中日媒體青睞。
儘管福原愛從未幫助日本奪得冠軍，但其在日本卻被視為國寶級體育明星。2008年北京奧運會，她力壓多位有望奪金的日本體育明星而被選擇成為北京奧運會開幕式日本代表團的旗手，而日本奧委會之所以做出這一決定，是因為福原愛在中日兩國均備受歡迎。
不知道是否圍繞福原愛炒作CP已成為一種習慣，在炒作福原愛與張怡寧、王楠等人的CP現象之餘，中國網友還特別關心福原愛的終身大事，曾呼籲中國國乒的男國手們站出來娶走“愛醬”，如此一來，“愛醬”退役後就能長期留在中國了。中國媒體也經常詢問她對中國球員的印象，在開玩笑之間，中國網友儼然已把福原愛視為中國乒乓球的必娶物件。
只不過，福原愛最終選擇的結婚物件是中國臺灣並不知名的選手江宏傑。這讓很多人憤憤不平，畢竟男方除了長相帥氣外，其競技成績、知名度、商業收入均與福原愛相去甚遠。據傳，在兩人有意結婚之前，日本乒協明確對這樁姻緣表達了不滿，日本媒體更是直言兩人的婚姻是“格差婚”，即門不當戶不對。據當時的媒體報道稱，福原愛當時每年的收入是男方的25倍，兩人結婚時的婚紗價值15萬人民幣，約等於江宏傑大半年的收入。
儘管中國大陸球迷憤憤不平，但福原愛、江宏傑婚後常以恩愛夫妻形象示人，所以中國臺灣的媒體們接棒炒作這對才貌雙全的乒乓球夫妻CP。江宏傑不時會獲得綜藝節目邀約，在節目中更是曾自稱每天與福原愛親吻一百次，大撒狗糧。福原愛婚後誕下一子、一女，平時微博上曬出的多是菜譜廚藝，很快就樹立起了賢妻良母形象。而有了這一人設加持，不少食品、母嬰、家居等品牌紛紛選擇與之合作，其商業價值相比球員時期不降反升。兩人還不時合體撈金，比如，朝日啤酒、松下電器均曾邀請福原愛拍攝商業代言廣告。
令人遺憾的是，福原愛、江宏傑這對夫妻CP在現實生活中並不那麼和諧融洽。據日本媒體報道，福原愛懷孕第一胎時因為孕吐反應嚴重吃不下東西，江宏傑不關心其健康反而加以怒罵。2019年兩人一起去看牙醫的路上發生爭執，讓福原愛對老公失望。福原愛習慣了打扮漂亮再出門，就算去看牙醫也要換掉家居服出門。江宏傑很惱火，福原愛去看完牙醫回家的路上，江宏傑罵她：“像是要挑逗一樣把嘴巴張開，你這個妓女（婊子）！”
此外，福原愛夫婦還經常因為江宏傑的姐姐而屢屢爭吵。媒體爆料稱，福原愛此前已正式向江宏傑提出離婚訴求，目前雙方進入離婚協議階段。與此同時，日本雜誌《女性SEVEN》刊登了一組55張福原愛和一名日本男子在橫濱約會的照片，並稱兩人在酒店過夜，這徹底踢爆了輿論。
日本輿論一邊倒批評福原愛婚內出軌，認為雖然福原愛和江先生可能感情破裂，但兩人婚姻存續期間，福原愛就和別的男性約會、過夜，實在理虧。還有媒體詢問一眾和福原愛有合作的品牌如何看待福原愛婚內出軌一事，不少品牌均表示不方便迴應，或乾脆表示合作已到期。
面對輿論批評和商家的解約風險，福原愛釋出手寫道歉信稱，自己讓在臺灣的丈夫、小孩及家人感到不安及擔心而深刻反省。但她仍堅稱自己與該男子只是朋友關係，強調兩人在酒店沒有入住同一房間。而江宏傑也發表宣告稱，“對小愛的愛從認識第一天到現在都不曾改變，未來的路還很長， 我們彼此的情感都不會因此消失”，並斥責福原愛出軌報道為不實八卦：“真心不希望這些不實八卦傷害了我們的至親。”
對於這對夫妻的宣告，日本媒體普遍認為，這是為了夫妻合體撈金的商業利益而採取的掩人耳目的說法。因為對於這些以恩愛夫妻、賢妻良母形象示人的代言人，品牌商往往會在合同中約定，如果出現離婚、出軌等醜聞，品牌方不僅會立即解約而且還有索賠的權利。
《東京體育》稱：“兩人很可能會選擇繼續維持夫妻關係，因為這從經濟上對大家都有好處。如果選擇離婚，會損害雙方形象，福原愛可能會失去10億日元的商機，並且，兩人還擁有價值1。5億日元的共同財產。如果是離婚，兩人將付出巨大代價。”
體育明星娛樂化大勢所趨，但人設設定必須精準合理
在日本媒體看來，福原愛婚變遲遲沒有給出一個誠懇的說法，相反卻仍想掩蓋事實，繼續做一對假面夫妻，很可能是因為經濟利益的驅動。畢竟，退役後的福原愛的商業價值主要來自於其賢妻良母的人設。一旦這一人設崩塌，福原愛的商業價值將遭遇重創。所以，這逼迫福原愛只能繼續維持賢妻良母的人設，這就是人設的反噬和束縛。在體育大生意看來，在體育明星娛樂化程序加速的當下，福原愛並不是第一個陷入人設泥潭而不可自拔的明星，也不可能是最後一個。
人設是近年來明星們的專屬名詞，其實從公關傳播角度而言，人設就是明星的媒介形象。人設早已有之，只不過近年來其商業開發模式日趨成熟罷了。所謂
“人設”，字面意思就是人物形象設定，提前就給明星設定一個人物形象、性格以迎合媒體、大眾的品味和期待
。
一個定位精準、設計合理的人設能夠放大明星的個人魅力和道德水準，也能更好地滿足受眾的期待，也能符合某類品牌的品牌定位，從而品牌與明星一拍即合，雙方吸引粉絲並進行流量變現，粉絲則願意為其代言的產品買單。但如果人設定位與明星的真實性格和生活存在極大的偏差，那麼人設隨時可能會崩塌。
更具時代特殊性的一點就是，當代社交媒體高度發達，人人都是自媒體，所以，與以往不同，粉絲不再是被動的人設接受者，而是明星人設塑造的參與者，很多粉絲尤其是年輕粉絲總是以自己的期許和想象來設定和傳播明星的人設，比如上文所提及的，中國網友強行把私人關係並不是特別熟的張怡寧和福原愛想當然地做成了CP組合。
並且，人設最終會升級為一種道德水準的要求。最初粉絲或許只是單純地以貌取人，明星是什麼相貌就想當然地賦予其什麼人設，但隨後就開始賦予其自己理想中的氣質和道德觀念，這往往是粉絲們一廂情願、想當然的情感投射。從公關傳播角度而言，人設只是經過媒介加工過的公眾形象，並不能直接和明星的真實性格劃等號，甚至往往兩者之間差異極大。一旦有一天這種差異被輿論發現並放大，那就是人設崩塌之日。
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內，中國的體育明星們只有一種人設，那就是在競技場上為國爭光的英雄。但這種單一乏味的明星人設已很難滿足多元化的時代需求。所以，體育明星娛樂化、體育明星入駐綜藝節目，已成為大勢所趨。透過體育明星娛樂化，可以進一步挖掘體育明星不為人知、頗具特色的另一面，從而提高了體育明星的曝光率，推動體育產業成功破圈。
但與此同時，這往往也是以體育明星強加人設、過度娛樂、展示個人私生活等代價交換而來的。明星一旦被人設固化後，則被迫要求長期扮演自己的“人設”，這無疑會讓體育明星們格外焦慮，進而迷失自我。在躲開公眾視線後，則往往會報復性地進行“反人設”行為。比如被塑造成“寵妻狂魔”的明星就會格外期待出軌，而“學霸明星”則可能在真實生活中儘可能遠離學術。總之，虛假一面一旦被暴露，則立馬人設崩塌。
在體育大生意看來，在體育明星娛樂化程序中，體育明星勢必要參與人設的塑造，必須對其進行精準設定，更貼近真實生活，更多展示其不俗的競技狀態和勇於挑戰自我的人生態度，多展示體育明星真實、 健康的體育文化，而不要過分消費明星隱私生活，防止娛樂至死。更無需搞道德至上、完美人生這類早已過時的人設包裝，這種反噬往往力度也最為兇猛。其實，只消稍稍瞭解一下每屆奧運會奧運村內的安全套消耗數量，就無需也不應該對某些荷爾蒙異於常人的體育巨星們投射太多道德層面的情感寄託，你說是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