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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國藩為什麼要說石逆不逮陳玉成遠甚?石達開為什麼會被打敗?

1854年5月,太平軍第二次奪取武昌,18歲年輕將領陳玉成表現搶眼,立下頭功。此戰,陳玉成率50“童子軍”組建敢死隊,從武昌後門攀登,擊殺駐防八旗,城內亂成一團,韋志俊乘機發起猛攻,奪取城池。1858年12月,陳玉成聚集各路兵馬,在三河鎮全殲湘軍精銳6000餘人,第一悍將李續賓陣亡,曾國藩弟弟曾國華被擊斃。

陳玉成軍事指揮能力非常強,是太平天國第一梯隊的名將,曾國藩評價:“石逆不逮陳狗(陳玉成)遠甚”,認為他比石達開強很多。要知道,石達開在湖口之戰時擊敗湘軍,曾國藩無奈兩次表演“投水自盡”。但是,陳玉成也有指揮失誤的時候,集賢關之戰,陳玉成在關鍵時刻離開戰場,導致萬餘太平軍精銳被曾國藩屠殺。《太平天國史》載:“以四福等皆悍將勁卒,多戕官兵,乃毀諾,駢戮之,殺萬餘。”

1861年5月,陳玉成等不到李秀成軍團,直接從黃州返回安慶前線,與曾國藩、胡林翼、彭玉麟、曾國荃、鮑超、多隆阿等湘軍大帥決戰。陳玉成回到安慶之後,將太平軍主力駐紮在城北集賢關,與多隆阿對峙。此時,李秀成則趕往武昌,他沒有遇見陳玉成,便立刻返回江浙,不去救援安慶。

沒有隊友李秀成協助,陳玉成無法突破多隆阿防線,被八旗鐵騎阻擋在安慶城外。多隆阿擋住援軍,曾國荃“吉字營”則抓緊時間挖掘壕溝,構築堅固防禦工事,圍困安慶守軍。彭玉麟麾下水師4000餘人,縱橫長江,截斷太平軍水路運輸線。太平軍沒有專業化水師,無法向城內運輸糧食,安慶守將葉芸來、吳定彩等叫苦不迭。

打持久戰,太平軍只有死路一條,陳玉成自然知道。所以,他必須想辦法突破多隆阿防線,將糧食、衣物、彈藥等軍用物資運進城內。6月,陳玉成得到一個好訊息,洪仁玕、林紹璋、吳如孝等率數萬大軍從天京趕來增援前線,此時他們駐紮在桐城,與安慶近在咫尺。

援軍到來,太平軍士氣大振,但他們都是新兵蛋子,戰鬥力不行,被名將多隆阿、李續宜輪番吊打,無法與陳玉成匯合。如此,陳玉成決定親自趕往桐城,與洪仁玕、林紹璋、吳如孝等商議進兵之策。

陳玉成離開集賢關時,做了相應軍事部署。劉瑲琳、李四福、朱孔堂、賈仁富等率4000精銳步兵駐守關外赤崗嶺。這4000老兵幾乎都是兩廣“老兄弟”,戰鬥力非常強悍,是陳玉成軍團骨幹。其中,劉瑲琳最勇猛,是陳玉成麾下第一悍將。此外,陳玉成在關外菱湖留有8000將士,守住僅存的菱湖水路運輸線。一切部署完畢,陳玉成離開集賢關,往桐城方向出發。

大戰關鍵時刻,陳玉成離開前線,太平軍沒了統一指揮,終於釀成大錯。赤崗嶺地勢險要,易守難攻,但劉瑲琳、李四福、朱孔堂、賈仁富等互不統屬,太平軍各自為戰,被湘軍各個擊破,並慘遭屠殺。

陳玉成剛離開集賢關,曾國藩便下令鮑超、曾國荃、成大吉等率萬餘湘軍進攻赤崗嶺,妄圖消滅陳玉成最精銳軍團。湘軍兵馬眾多,且多裝備有西洋火炮,戰鬥力非常強。再則,鮑超號稱湘軍猛將,麾下“霆軍”是清朝野戰部隊的王牌。

湘軍攻勢兇猛,劉瑲琳則憑藉堅固工事進行反擊。赤崗嶺有4座營壘,劉瑲琳守第一壘,兵力一千餘,數量遠遜於湘軍。李四福、朱孔堂、賈仁富守衛其餘三壘,卻很少出戰。即便如此,鮑超還是沒能奪取赤崗嶺,兩廣“老兄弟”戰鬥力強悍,意志也非常堅定。鮑超多次炸燬營壘,湘軍一度殺入營壘內,結果都被劉瑲琳擊退,湘軍死傷慘重。

攻堅戰失敗,湘軍付出巨大代價,千餘士兵成為炮灰,殞命沙場。劉瑲琳頑強抵抗,鮑超無可奈何,只能採取圍困戰術,打起持久戰、消耗戰。為了減少湘軍傷亡,曾國藩耍詐,他誘降赤崗嶺守軍,許諾高官厚祿。李四福、朱孔堂、賈仁富動搖了,他們放棄營壘,率軍投降湘軍。

李四福等率3000兵馬投降湘軍,劉瑲琳孤軍奮戰,他拒絕投降。但是,湘軍人數太多,區區千餘太平軍,註定無法守住赤崗嶺。如此,劉瑲琳在夜晚率軍突圍而出,在湘軍中殺出一條血路。劉瑲琳動作迅猛,從赤崗嶺突圍,然後朝著桐城方向出發,試圖與陳玉成匯合。

劉瑲琳突圍而出,曾國藩下令鮑超率騎兵追殺,在冷水鋪追上太平軍。劉瑲琳回頭與湘軍廝殺,不幸馬失前蹄,被湘軍俘虜。曾國藩為了震懾安慶守軍,將劉瑲琳押往安慶城下,當眾將其肢解,但不忍睹。劉瑲琳麾下千餘士兵,沒有一人投降湘軍,全部血戰陣亡。

拿下了赤崗嶺,菱湖大營孤立無援,被湘軍水師夾擊。菱湖守軍等不到陳玉成回來,8000餘人全部投降湘軍。如此,集賢關外陣地全部丟失,陳玉成最精銳軍團損失殆盡。當然,曾國藩沒有兌現承諾,赤崗嶺守軍3000餘人,菱湖守軍8000餘人,全部被屠殺。史載:“以四福等皆悍將勁卒,多戕官兵,乃毀諾,駢戮之,殺萬餘。”

集賢關之戰,赤崗嶺、菱湖陣地全部丟失,萬餘太平軍精銳慘遭曾國藩屠殺,陳玉成指揮失誤是主要原因。戰鬥關鍵時刻,主帥陳玉成離開前線,太平軍缺乏統一指揮,沒能有效配合,最終被湘軍各個擊破。

駐紮赤崗嶺、菱湖太平軍,是陳玉成麾下最能精銳軍團,此時被湘軍全殲,陳玉成脊樑骨被打斷,安慶之圍註定無法解除。1861年9月,安慶陷落。1862年6月,陳玉成在壽州被苗沛霖誘捕,受凌遲處死。

參考書目:《太平天國史》、《太平天國戰爭全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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