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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傳》裡的驚天騙局:賈氏與李固

小燕讀水滸(二十五)

文/於小燕

我們說,這世界上,有沒有人一生都活在騙局中?

這很難說,比如《水滸傳》裡的盧俊義,倘若他還沒走到梁山就死去,那他這一輩子就被女人騙了。

不得不說,喜歡上當的人,無論在哪裡,都容易上當。

號稱玉麒麟,是河北三絕之一,來個算命相士和個醜陋童子,幾句話就把他騙了。原因竟是:“既出大言,必有廣學。”

被人騙了,沒人提醒也就罷了,燕青幾次提醒,他都不聽,固執己見,相信算命的說的話。

結果他被吳用騙了,押著貨物去東南一千里外,躲避血光之災,落入梁山之手。李固回去,幾句話就說服盧俊義之妻賈氏,把盧俊義告上了公堂。

原來賈氏與李固,老早就勾搭在了一起,只不過沒有被盧俊義發現罷了。

但是連精明的燕青,之前都沒有發現,這是不是有點奇怪?

這也隱藏的太深了吧?難道露不出一點點蛛絲馬跡?

盧俊義、賈氏、李固、燕青,同在一個府中,朝夕相見,又都是很聰明的人,難道看不出一點點端倪?尤其盧俊義,妻子在眼皮底下與別人發生姦情,竟毫不知曉,這得有多麼大的心!

原因就在於,李固和賈氏,在沒有進盧府時就相識。

何以見得?大家請看賈氏:

說猶未了,屏風背後走出娘子來,乃是盧員外的渾家,年方二十五歲,姓賈,嫁與盧俊義,才方五載。

再看李固:

這李固原是東京人,因來北京投奔相識不著,凍倒在盧員外門前,盧員外救了他性命,養在家中;因見他勤謹,寫得算得,教他管顧家間事務;五年之內,直抬舉他做了都管,一應裡外傢俬都在他身上;手下管著四五十個行財管幹;一家內外都稱他做李都管。

怎麼那麼巧?都進盧府五年。

而且,東京城那麼大,人那麼多,沒有早一年,沒有晚一年,沒有凍倒在張家,也沒有凍倒在李家,剛好盧俊義娶了賈氏,偏偏李固就凍倒在盧員外門前。

就算無巧不成書吧。我們再看:

盧俊義說要帶李固去東南邊避禍,娘子出來勸道:

說猶未了,屏風背後,走出娘子賈氏來,也勸道:“丈夫,我聽你說多時了。自古道:出外一里,不如屋裡。休聽那算命的胡說,撇下海闊一個家業,擔驚受怕,去虎穴龍潭做買賣。你且只在家裡收拾別室,清心寡慾,高居靜坐,自然無事。”

我初看時,也以為是賈氏關心丈夫,後來再看,覺得賈氏實則是關心李固,怕李固跟著盧俊義出去遇到危險。

盧俊義對賈氏也沒有好臉,說:“你一個女人家知道什麼?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已經打定主意了,你們不要再勸!”

李固實在不想去,再三向盧俊義表示自己不願意去,盧俊義大怒,發了火。

李固嚇得只看娘子,娘子便漾漾地走進去。

一個男管家,吃了男主人的嚇,看女主人是什麼意思?

李固安排了行李,找了車子,腳伕,把貨裝好。當晚,盧俊義叫李固先收拾了頭裡走。

當晚先叫李固吊兩個當值的盡收拾了出城。李固去了。娘子看了車仗,流淚而入。次日五更,盧俊義起來,沐浴罷,更換一身新衣服,吃了早膳,取出器械,到後堂裡辭別了祖先香火;臨時出門上路,分付娘子:好生看家,多便三個月,少只四五十日便回。賈氏道:丈夫路上小心,頻寄書信回來!說罷,燕青流淚拜別。

李固走了,盧俊義還在府中,天已經晚了,第二天麻亮子盧俊義就要走。賈氏按說應該陪著丈夫,流淚也該在府裡流。

李固走了,她看了車仗,流淚而入。

她是女人,平常並不管這些事,盧俊義也不要她管這些事。天色已晚,丈夫在家裡,她出去看車仗幹什麼?莫不是去送李固?目送李固離開,流淚而入?

丈夫沒走,她跑到門外去流淚。第二天丈夫要走,對她說:“你好好看家,少則四五十天,多則三個月,我就回來了。”

賈氏說:“你路上小心·,多寫信回來!”說罷,燕青流淚拜別。

作者筆觸細緻,絕不會寫錯。一個人流淚,為的是他心中所愛之人。燕青從小是由盧俊義領大,盧俊義就像他的父兄一樣,盧俊義要走,他當然難過。這是人之常情。

而賈氏此時卻沒有流淚。

李固走後,她不但流淚,而且是止不住的流,哭著從外面進來了。因為她知道李固此去會有危險。

而她丈夫,盧俊義走,她卻只是簡短地說了句禮節性的話。沒有任何傷心、難過的表示。

夫妻五年,緣何情薄至此?

倒是盧俊義在梁山,還怕她擔心,李固離開梁山的時候,特意囑咐李固:

我的苦,你都知了;你回家中說與娘子,不要憂心,我過三五日,便回也。

她後來公開的背叛了丈夫,到官府去把盧俊義告了,滿城皆知,燕青告訴了盧俊義,盧俊義說:

盧俊義喝道:我的娘子不是這般人,你這廝休來放屁!燕青又道:主人腦後無眼,怎知就裡?主人平昔只顧打熬氣力,不親女色;娘子舊日和李固原有私情;今日推門相就,做了夫妻,主人回去,必遭毒手!盧俊義大怒,喝罵燕青道:我家五代在北京住,誰不識得!量李固有幾顆頭,敢做恁勾當!莫不是你歹事來,今日到來反說明!我到家中問出虛實,必不和你干休!燕青痛哭,爬倒地下,拖住員外衣服。盧俊義一腳踢倒燕青,大踏步,便入城來。

硬是回了家,結果被抓。

可見,在盧俊義心裡,燕青是他的心腹之人,賈氏是他的妻子,這個他分得很清楚。燕青再好,最多是朋友、兄弟,妻子才是他最親近、最可靠、最愛的人。

他雖然平時不關心妻子,但在心裡,還是把妻子放在第一位的。

可惜這個盧俊義太背時,賈氏對他沒有一點情意。先穩住他,暗地裡叫來官府的人,把盧俊義下在大牢裡,還出庭作證,非要置盧俊義於死地。

一個人心壞開了,那真是無可救藥!

我覺得,即便盧俊義對她不好,五年同床夫妻,就是不認識的人,也會多少產生一點情誼。絕不是讓李固幾句話,就可以出賣丈夫置丈夫於死地的。

很有可能,她根本就沒愛過盧俊義,甚至恨著盧俊義。

因為如果他們一開始相愛,最後終於把夫妻做成了路人、甚至仇人的話,在盧俊義身上也可以顯示出來。可是書中除了盧俊義這人有點大男子主義、獨斷專行、因為練武冷落了妻子外,並無一絲一毫對妻子不悅的描寫。

比起梁山其他的好漢,盧俊義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把妻子裝在心中、時常掛在嘴邊的男人。

那賈氏為何如此?

人常常說,愛是沒有原因的,恨也如此。我覺得,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一朵花,你喜歡,那是因為它美麗。

一根刺,你憎惡,那是因為它刺傷了你。

絕不是什麼沒有原因的喜歡,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憎惡。

讓我們展開想象,好的一種情況是:

就像潘巧雲和裴如海,或許賈氏和李固本來就是一對青梅竹馬的相好,結果賈氏被父兄或母親許給了盧俊義,兩個人被活生生的拆開。

於是,李固便冒著生命危險來尋賈氏,故意凍倒在盧俊義門前,盧俊義是個粗疏的漢子,哪裡想到這回事,於是留下了李固。從此李固和賈氏,日夕見面,雖不能明著做夫妻,也算是一種長相廝守。

而盧俊義為人粗魯,動不動就要揮拳頭,李固肯定也沒少捱過。所以算計盧俊義,置盧俊義於死地,也可能是遲早會發生的事。

壞的一種情況:盧俊義也許是被名聲、財富所累,北京城有名的盧員外,錢自然很多,難免會被騙子瞄上。

這賈氏和李固,或許就是商量好了,一起來盧府行騙。

你想,盧俊義孤身一人,只有一個燕青,還是下人。又沒父母,又沒姊妹兄弟,也不聽的有三姑七婆,侄男甥女,只有賈氏一個老婆,還沒有孩子。話又說回來,就說有孩子,能是盧俊義的嗎?

李固和賈氏兩個,一個是盧俊義的夫人,一個“五年之內,直抬舉他做了都管,一應裡外傢俬都在他身上”。

盧俊義只要稍有個山高水低,這兩個人便可以把持了局面。

甚至就是現在,盧俊義也離不開李固了:

便是我買賣上不省得,要帶李固去;他須省得,便替我大半氣力。

盧俊義這個甩手掌櫃,把一切都交給了李固,李固就像他的柺杖,走路都非帶著不可了。五年如此,十年呢?二十年呢?

到時候恐怕是比上梁山吃相還難看!就像一些電視劇裡常演的,老爺、夫人故去,身後再無至親之人,一切傢俬、財產都落到了管家手裡。

《水滸傳》中也有先例,林沖上山,林娘子沒了,岳父張教頭死去,女使錦兒便招贅丈夫在家過活。林張兩家的財產是不是都成了她的?

更何況,賈氏還是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呢!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作者於小燕,甘肅酒泉人,甘肅省作家協會會員,在《中國社群報》《中國審計報》《檢察日報》《甘肅日報》《山西日報》《教師報》《大河報》《大眾日報》《小小說選刊》等報刊雜誌發表小小說、散文、詩歌三十多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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