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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度作家高希:《罌粟海》是一部寫寫印度海上語言的小說| 亞峰文學

“沒有一絲風吹來涼意,整個(販奴)船身都酷熱無比,下層艙室裡悶得好像那些勞工的肉都要被烤化了一樣。”

上面的場景出自印度作家阿米塔夫。高希的描寫發生在鴉片戰爭前夜的印度勞工命運的小說《罌粟海》(該書中文版已由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這雖然是部小說,但這個在印度享有盛譽的作家寫作風格嚴謹,譬如,為了映象出當年船上口令的各種用法和海上常用語句,作者就仔細研究了1882年版在倫敦出版的《印度水手實用詞典,或英印航海術語及詞彙詞典》。為了寫作該書,他參閱了大批學者和歷史學家的相關文獻。

《銳智號》老薑認為:《罌粟海》雖然是一部文學作品,但它折射出的歷史風貌清晰可顯。作者描寫道:“為了放進空氣,監工們把木門栓卸掉了,只留下門口的柵欄。可是外面還是如此靜謐,幾乎沒有一絲風拂過;而且那些鐵屏上的小孔讓下面的臭氣都慢慢地漂到了空中,引來了很多的禿鷲和海鷗。有一些懶洋洋地在船的上方盤旋,好像在等著腐肉一樣。”

這艘名為“朱鷺號”的船原來是艘販奴船,長期販賣非洲奴隸至美洲。到了鴉片戰爭前夕,在販奴生意中已賺得盤滿缽滿的英國出於國內外的各種壓力,明面上禁止了販奴貿易。但許多英國商人仍在幹著這個罪惡的勾當。

一個先靠運勞工,後靠販賣鴉片發家致富的英國商人說:“總有許多人肆無忌憚地想要阻止人類自由的程序,這很令人悲哀,卻又是客觀事實啊!”

“自由。先生?”英國商人的一個美國助手以為自己聽錯了,於是這樣問。

“自由,沒錯,千真萬確,”英國人繼續說,“難道說,白人對低等種族的統治本身所體現的不就是一種自由嗎?”

這個英國商人旗下的“朱鷺號”的船長對他所運載的貨物——賣身勞工們說:“陸地上的法律在海上根本沒用。海上是另一套法律,你們要知道,在這條船上我就是法律的唯一制定者。只要你們在‘朱鷺號’上,只要‘朱鷺號’在海上,我就是你們的命、你們的道、你們的法。你們看手上的這長鞭就是確保我執法的工具。但這並不是唯一一件——還有另一件。”講到這裡,船長舉起鞭子,把繩索在手柄上繞了一圈,打了一個活套。他顯然是在暗示“絞索”。

《罌粟海》對運奴船的惡劣環境描寫如下:

“這種沉悶的陰鬱,再加上正午的灼熱和密集的上百人所散發出來的惡臭,讓這裡面凝滯的空氣聞上去如一股汙水的味道,連呼吸都費力。”

惡劣的環境讓一些勞工無法忍受而跳海自盡。

“波萊特(書中人物)從甲板欄杆那探出頭去,她看到那三個跳下去的人已經有一個消失在了水下;另外兩個正在一處漩渦中掙扎,那漩渦將他們捲入了大海。隨後,一大群鳥出現在了這幾個跳下水的人的上空,時不時俯衝而下,好像是去檢查他們是否依然活著。不出幾分鐘,這兩個人的頭也看不見了,但是那些鳥兒還在上面盤旋著,耐心地等待著,彷彿在等候他們的屍體浮上水面。”

以上的文字是出自印度作家之筆,下面是美國時代華納(Time-Warner)(時代生活出版公司)出品的《人類文明史圖鑑》一書中的記載和配圖,這些圖片及文獻資料看起來,比作家的文字更驚心動魄:

每一個奴隸貿易公司都有一個特定的標誌自己公司的烙鐵印。奴隸在裝船運輸之前都要打上其所賣給公司的烙印。

“一旦上了船,奴隸們就被光著身子、顫抖著趕緊令人窒息的監牢等待旅途的開始。旅途的長短、順利與否都要看天氣了。一般來講,旅途會持續3個月之久。甲板下面的空間低矮,距頭頂還不過1。5米,就這樣還分出架來供奴隸居住。奴隸用鎖鏈鎖著一對對、一捆捆地塞在這兒,就像一個英國販奴者說的那樣‘奴隸們就像書被放在書架上一樣。’”

而在美國曆史學家艾倫。布林克利所著的《美國史》中,這樣記載:

該圖是當年人所繪的販奴船內景,環境糟糕,但這艘船上的黑奴的處境還不是最糟糕的,許多其他船上的奴隸往往用鐵鏈鎖在一起,沒有站立甚至坐的地方。

而英國販奴船“布魯克斯號”依照議會1798年的立法設計了這“堆載”奴隸的計劃。

該圖描述了奴隸們被從非洲運往美洲途中極度嚴酷的條件,他們像貨物一樣被塞進每個可能利用的空間,在漫長而危險的旅途中很多黑人死於非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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