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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神宗趙頊是怎麼當上皇帝的?宋神宗趙頊是如何成為執政者的?

北宋神宗元豐七年(1084年),秋天,一次宮宴中,宋神宗趙頊正要舉杯祝酒,忽然“暴得風疾,手弱觴側,餘酒沾汙御袍”。這種類似腦溢血或腦血栓的病症,徹底摧垮了這位勤於改革的帝王。從這一天開始,神宗的病情愈發嚴重,逐漸出現口不能言的情況,只能以點頭與否來表示聖旨。

次年三月,宋神宗病逝,六子趙煦繼位,是為宋哲宗,改元元佑。隨著年僅十歲的哲宗繼位,宋王朝再一次進入特殊的“垂簾聽政”時期,一位比劉娥地位更為尊崇的人成為新的“掌舵人”。而他聽政的物件,不再是那個性格柔和的宋仁宗趙禎,而是一個性格沉悶的少年。

宋哲宗趙煦

其實在哲宗繼位前夕,宋廷就已經進入了“聽政”時期。元豐八年(1085)正月,宋神宗的病情加重,御醫日夜看護,宰執王珪等中樞成員,一方面進言神宗儘快立儲,一方面請求由皇太后(即神宗的生母,英宗的皇后)高太后權同聽政,待皇帝康復後再行歸政。

高太后的本意是不想在年過半百之時,再一次涉足朝政,但在宰執們的再三推請下,才決定聽政。然而,聽政之初,就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件,便是立儲。神宗的兄弟中有趙顥、趙頵兩個親王,和神宗是一母同胞,都是高太后所生,而且年富力強,正是當政的年齡。

高太后開始主政後,就發現趙顥、趙頵兩個親王有事沒事,就喜歡打探神宗的病情,其心事可謂叵測,高太后隨即下令,禁止二王隨意出入禁中,特別是神宗的居殿。以防萬一。同時,暗中派人按照十歲小孩的身材,秘密裁製一件黃袍,密藏在身邊,為不測之變做準備。

宣仁聖烈皇后高滔滔

元豐八年,三月初一日,趙傭被立為太子(後改名趙煦)。爭皇儲的洶洶之聲雖然表面上平靜下來,但並沒有完結,數年之後,將以另外一種方式,再次被人揚起風波。四天後,三月初五,神宗溘然長逝,趙傭在父親的靈柩旁,穿上祖母早已秘密準備妥當的黃袍,遵照神宗的遺詔,成為宋王朝第七位皇帝。

哲宗即位,高太后順理成章地以太皇太后的身份臨朝聽政。神宗年間的“熙寧變法”,未見得取得了多大的成績,但是從很大程度上,卻將熙寧年間的參政人員按照新黨和舊黨,進行分門別類的劃分,雙方你來我往,互為傾軋。這種局面一直隨著元豐年間以司馬光為首的舊黨的逐漸失勢才放緩。

高太后一向對新法變革不滿,對反對新法的老臣,十分器重,尤其是對司馬光。神宗去世,司馬光從洛陽進京奔喪。衛士見到他,都致敬行禮。老百姓在道路兩旁歡迎他,高喊著:“無歸洛陽,留相天子,活我百姓!”

司馬光

高太后雖然在聽政伊始,喊出的政治口號是“子繼父業,其分當然!”但是這些話僅僅是出於穩定政局的象徵性口號,神宗去世的當月,舊黨領袖司馬光就被高太后召回京,授門下侍郎。而司馬光上臺後的所有言論,表述的只有一箇中心思想,就是“廢新法”,對於熙寧變法中王安石所主持的新法,司馬光是一如既往的全盤否定。認為變法派完全在“舍是取非,興害除利”。

但要全面廢除新法,有兩個問題很敏感;一方面不能涉及到已故的神宗皇帝,一方面還要師出有名。司馬光強調,新法都是王安石、呂惠卿所為,刻意地將神宗與新黨即新法進行區分。但是這種說法不過是掩耳盜鈴,所有人都知道新法是在神宗的堅決擁護下,才得以實行,這個時候單獨把神宗摘出來,實在是難以服眾。

宋神宗趙頊

另一方面,司馬光給廢除新法提出了一個名正言順的口號“以母改子”。當時有新黨成員反駁司馬光,認為“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但司馬光偷換概念,硬要說是高太后“以母改子,非子改父”。但是繼承皇位的是神宗之子,而不是高太后,這種政治口號禁不住推敲,而且還給人一種高太后大權獨攬的感覺。這種感覺最真切的感受者就是高太后身後的哲宗皇帝,司馬光的強勢與高太后的大權獨攬,給哲宗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影響,也給後來紹聖年間的政治清算埋下伏筆。

但不管哲宗是怎麼想的,所謂“以母改子”,深契高太后心意,就此,一大批在熙豐年間被貶黜的舊黨成員陸續被召回京,劉摯、範純仁、蘇軾、蘇轍、文彥博、呂公著等相繼被朝廷委以重任。舊黨的聯駢入朝,在與新黨的力量對比上立時改觀。

蘇軾現代畫像

舊黨翻身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彈劾新黨成員,在司馬光的領導下,大批的臺諫官將矛頭直指蔡確、章惇,在不遺餘力地聲討下,蔡確罷相,章惇罷知樞密院,分別出知州郡。司馬光與呂公著先後拜相,宰執大權轉入舊黨的掌握之中。

隨著舊黨的掌權,開始在全國範圍內廢除新法,舊黨秉持的就是一句話:“凡是新黨支援的我們都反對,凡是新黨反對的我們都支援”,一時間天下法令頹廢,新舊法令交織在一起。從中央到地方整個行政體系紛亂如麻。僅僅是如此還不夠,隨著鬥爭的白熱化,以及極端形式下的演化,從最初對法例的爭論,逐漸演化成對異己的迫害,被貶死在嶺南的新黨前宰執蔡確,就是雙方鬥爭的最高潮。

王夫之這樣描述以司馬光為首的元祐更化:“進一人,則曰此熙豐之所退也;退一人,則曰此熙豐之所進也;行一法,則曰此熙豐之所革也;革一法,則曰此熙豐之所興也。”

雖然在舊黨內部,例如範純仁、蘇軾等人規勸司馬光廢除新法從緩從慢,個別有用的法例仍然可以繼續實行,但是司馬光較之王安石的固執,更是有過之,絲毫聽不進去任何意見,不分是非,全面否定,一切復舊,比王安石走得更遠,做得更絕。

王安石

但是就在臺前的諸臣鬥得熱火朝天時,他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人,那就是高太后身後的哲宗皇帝,當朝的宰執心中只有高太后,已經忘了後面還有一個小皇帝,而這個小皇帝遲早是要親政的。

哲宗是一個早慧的人。一般孩子還在少不更事、頑皮淘氣的時候,他已自覺抄寫佛經,為父皇祈禱早日康復。剛剛十歲,便登基皇位,雖有赫赫烈烈之榮,但也有數不盡、道不出的煩惱。但其身上也有其父神宗一樣的銳氣,也決定了他不是一個耽於享樂的皇帝。

高太后按照司馬光“以母改子”的口號,開始廢除新法,但其實無形中已經否定了神宗皇帝的功績,哲宗將這些都看在眼裡,從內心深處來說,他是很敬仰自己的父親,包括其推行的新法。但是高太后以及舊黨,對新黨中人以及新法的詆譭,在年幼的哲宗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這顆種子一旦開枝散葉,就是舊黨覆滅的時間。

司馬光等一干老臣,哲宗可以沒有感情的處置,但是對於舊黨的重要擁護者,祖母高太后,哲宗心裡的感情則更復雜。元佑四年,有人發現宮中到處尋找乳母,這件事被臺諫官知道後,懷疑這些乳母是為哲宗所用,便開始大做文章,甚至一度到了危及國家的高度。後來哲宗回憶,高太后曾就此事,在後宮對哲宗貼身侍候的宮女嚴厲盤問,連哲宗都不敢過問,只覺得自己的祖母是異常的兇惡。這些都或多或少給哲宗留下了一絲心理陰影。

電視劇《清平樂》中的青年高滔滔

祖孫之間的裂痕是顯而易見的,平日裡哲宗悶不做聲,有一次高太后問哲宗:每天那些大臣來奏事, 你心中有什麼想法嗎?為何一句話也不說呢?哲宗回道:娘娘(高太后)已處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這種近乎是抱怨的回答,不知道高太后是否聽出背後之意。也是自此以後,哲宗更是沉默不語,生怕自己因言生事,被祖母訓斥。這種與年齡不相宜的沉默,雖然在一定程度上躲避開了一些打擊,但是對於一個十餘歲的少年來講,必然會對他的身心產生極大的影響,這種影響會隨著哲宗的成長和手中權力的不斷擴大,而愈加嚴重。

元佑七年(1092年),這一年,高太后為十七歲的哲宗選了一個大他三歲的女子,孟氏為皇后,哲宗對這名女子沒有絲毫興趣,更談不上喜愛,不幾年,宋哲宗移情於劉婕妤。只是哲宗和高太后都沒有想到的是,這位孟氏皇后,將成為幾十年後,那場驚天變中少數得以逃脫的皇室,併成為宋王室衣冠南渡後的最高象徵。當然這不在本文所述,另有文章再行詳述。

孟氏皇后

按例,婚後哲宗要祭祀天地,宰執們就天地合祭與分別祭祀展開了爭論,哲宗一反常態,據理力爭,要求此後祭祀,一律按照神宗元豐六年之例分別祭祀,這一小小的爭論,多少都流露出哲宗對神宗種種施政的尊重,而大臣蘇頌敏銳地察覺到哲宗的態度,此後每有奏事,蘇頌在問及高太后後,必會再行問及哲宗,以示對皇帝的尊重,後來的事實也證明,哲宗非常在意諸臣對自己的態度,蘇頌也因為其對哲宗的恭敬,在後來紹聖紹述的政治清洗中,得以保全。

元佑八年(1093年),高太后仙逝,在高太后去世前,她就已經察覺到哲宗對於新舊黨爭的態度,而且有預感,哲宗皇帝很有可能會進行政治清洗,而一旦開始政治清算,自己將是首當其衝。所以在彌留之際,高太后對範純仁哀言道:老身受神宗顧命,臨朝聽政,諸卿試言,九年間,可曾施恩於高氏一族?我一心為公,一兒一女病死,都未曾得見。說罷掩面痛哭。

高太后去世後,哲宗正式開始親政,沒有了高太后的壓制,哲宗的話也開始變的多了,臣僚們不止一次的聽到,哲宗回憶高太后垂簾時的情景,怨言道:“朕只見臀背。”可見哲宗對高太后的獨意專行、宰執大臣唯高太后之命是從的情況,心懷不滿已久。

新舊兩黨都察覺到哲宗的態度,很快就有舊黨大臣上疏,很委婉地提出,即使哲宗對某些事要恢復,要重新起用某些人,一是要看是否對國家有利,二是要學習宋仁宗對待劉皇后的做法, 凡是劉娥垂簾時的一切政事,不許隨便進言。能夠從大局著眼,不要因為一時之怨氣而招致政局動盪。

但是舊黨的上疏,哲宗置若罔聞,待到高太后的靈柩落葬後,馬上就有新黨中人上疏,希望哲宗繼承先帝之政,哲宗隨即起復章惇、安燾、李清臣等新黨中人,到了這一年的三月,李清臣在殿試中直接否定元佑政治,紹述(指繼承前人的做法)之意呼之欲出。可以想見,如果沒有得到哲宗的首肯,李清臣斷然不敢在公開場合,公然推翻高太后時期的政治成就,正是因為準確得把握了哲宗的心理,新黨一方才能在紹聖初年就搶佔了先機,而剩下的就是章惇等人的表演了。

章惇劇照

紹聖元年(1094年),一大批從前不入流的新黨官員被宰執章惇召回京任職,準備對元祐群臣進行大規模報復,最先“中槍”的就是司馬光。臺諫官張商英因元祐時沒能受到重用而積怨在心,開始猛烈抨擊司馬光、文彥博誤國,甚至把高太后比為呂后與武則天。

章惇也學著元佑年間,舊黨對新黨開具名單,逐一迫害的方式,將司馬光、文彥博、範純仁等十一人安上“挾奸妄上”的罪名,不管元佑群臣是死是活,一概貶謫。

已故的司馬光被追奪贈官和諡號,連哲宗親筆給他撰寫的碑文也被砸毀(追奪死人的榮譽,也是中國歷史的一大特色)。

電視劇《清平樂》中的青年司馬光

活著的範純仁被安置永州(今湖南零陵),蘇軾被貶至惠州(今廣東惠州),剩下的元佑舊臣幾乎都走了蔡確的老路,被貶謫嶺南。

清除了元佑舊臣,新黨的矛頭開始指向高太后,在哲宗的默許下,神宗病危時皇位傳承問題再被翻了出來,懷疑高太后曾打算立子不立孫,這種近乎是妄猜的事情,卻能煽起哲宗對高太后的最大反感,蔡確之子蔡渭揭發說,曾在文彥博之子文及甫的書信中,見到過所謂大逆不道之謀。

為了撇清嫌疑,文及甫出面告發說,其父文彥博臨終曾對他說起,舊黨中人劉摯等在元祐初準備策劃宮廷政變推翻哲宗,因文及甫告發,此事立案,史稱“同文館之獄”。

為了能夠坐實高太后參與政變的嫌疑,元符二年(1098年),蔡京等人陰謀誣陷高太后曾經的內侍陳衍、張士良參與政變。其時,陳衍被貶死在崖州(今海南崖縣),張士良從貶所押回朝廷受審,當問及所謂高太后廢立事,他仰天大哭:“太皇太后不可誣,天地神祇豈可欺!”寧死也不肯誣陷高太后!

但章惇等人仍然打算追廢高太后,還擬好了詔書。向太后聽說後,號哭著來見哲宗,她以同聽政的身份,證明高太后所作一切昭如正午的太陽。哲宗生母朱太妃也苦勸道:“皇上一定這麼做,也就容不得我。”哲宗這才怒斥章惇與蔡卞,是否還讓他有臉跨進英宗的祖廟。一場追廢高太后的政治鬧劇才草草收場。

同文館之獄後,紹述政治到了末期,而哲宗的銳氣早已在黨爭中被消磨殆盡,加之哲宗身體孱弱,伴有咯血的宿疾。身體與心理的雙重影響,使他在政治領域很難有所作為。只剩下在無子的哀痛中,鬱鬱而終。

無論是元佑更化、紹聖紹述,都是皇權與執政權進行合作,在政治上以牙還牙,打擊政敵。到了哲宗後期,元符元年重新懲處的元祐舊黨還達八百三十家之多。哲宗朝如此激烈的黨爭,一方面是神宗時期的遺留問題,另一方面,哲宗籠罩在父輩神宗皇帝的光芒下,一心想著恢復父輩的政治建設。同時,在其登基後,高太后對政務干涉過多,沒有適時地引領新皇帝的執政之路,使哲宗長期處於單一和壓制的臨御狀態,更是被宰執集團當做模糊的背景,多種因素交織在一起,對內逐漸影響了哲宗的心理活動,對外影響了哲宗朝十餘年的政治及社會發展走向,甚至到了徽宗朝,這種餘波還尚在。

參考資料:《宋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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