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慟哭六軍俱縞素，衝冠一怒為紅顏。”

這是明末清初吳偉業流傳千古的《圓圓曲》。曲中寫了吳三桂因紅顏被擄而降清滅明的故事。曲中的“紅顏”就是——陳圓圓。

陳圓圓本名陳沅，原是蘇州歌姬，被國丈田弘遇到買回北京，幾經輾轉，為寧遠總兵吳三桂所得。

闖王李自成進北京後，曾派人招降吳三桂，但是當吳三桂聽說在京的老父和愛妾陳圓圓都被起義軍所抓，於是開啟山海關，投降滿清，在一片石與闖軍決戰，擊敗李自成，繼而進擊南明的殘山剩水，直到在緬甸以弓弦絞殺永曆帝，從而被封為平西親王，鎮守雲南。此時，吳三桂重新和陳圓圓團聚。

康熙十二年（1673年）吳三桂因不滿清廷的撤藩、聯合另兩家藩王起兵作亂，八年後，兵敗而亡。

那麼吳三桂兵敗之後，命運多舛的陳圓圓的下落又如何呢？

據說，吳三桂入滇後，陳圓圓也一同來到了昆明。吳三桂為其特意在北郊建造了一座“野園”居住。斯園“樓閣岧（tiáo）嶢（yáo）海市連”，“鳳笙龍笛圍紅鸞”，還是非常廣闊壯觀和熱鬧的。

吳三桂1673年起兵，1677年病死，孫子餘部1681年敗亡。有說“桂妻張氏前死，陳圓及偽郭後自縊。”也有說“三桂死，圓圓猶在。”

據說“野園”中蓮花池畔的小土丘就是陳圓圓的香冢。道光年間，著名的大臣阮元當雲貴總督時，他的兒子阮福還依此說寫了首《後圓圓曲》。

另據在雲南協修省志的廣東人黎訥和浙江人史昺的《訪像記》所述，道光十年（1830年）他們在昆明西郊的三聖庵見到一幅人物畫像，栩栩如生，據那裡的老尼姑說：這幅畫像所畫的是三聖庵康熙年間的開山祖師，法名“寂靜”，俗家姓陳，江南人，吳王的妃子。她圓寂之後，埋在了南郊的曇華庵，遺留下一隻黑漆盤子，庵裡的尼姑都稱之為“陳娘娘盤”。於是兩人推斷這個“寂靜師太”就是當年的陳圓圓。

我們不妨計算一下，陳圓圓1642年（崇禎十五年）入京時年18歲，那麼到1673年吳三桂起兵時已是49歲的半百之人了，即便當年紅顏朱唇，到1673年也已是隔日黃花了，找一處清淨的園子或庵堂居住，也不是不可能。況且昆明城破之時，畢竟“逆屬沒官解京”的名單裡並沒有陳圓圓的名字，但願陳圓圓隱姓埋名逃過了這次劫難，在青燈古佛、嫋嫋晨鐘暮鼓裡了卻殘生。

清人趙藩曾有詩云：

“鄯闡城頭海月寒，

吳宮風捲百花殘。

色空空色聊參破，

不信觀音解脫難。”

附註：

鄯闡：大理國時，昆明名鄯闡；

觀音：此處一語雙關，既指佛教中的觀音，也指吳三桂有兩個外號“四面觀音”和“八面觀音”的寵妾。

文 | 雲間大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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