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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計程車司機給患病外地女生唱歌,6年後女生想找到他說謝謝

北京同仁醫院採血處,我緩緩地從抽血視窗離開,腦袋暈暈呼呼,兩條腿綿軟無力,每一步都輕飄飄的,不得不扶著牆挪到對面一排凳子旁邊。靠牆的幾個座位已經坐滿了人,大家都在等候檢測結果。

我軟軟的倚著牆,耷拉著腦袋,眯上眼睛,平息呼吸,想稍微休息一下再出去。一個四十來歲的姐姐站起來說:“來,坐這裡吧!”我沒力氣謙讓,只好道了謝坐下。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虛弱到這種程度。

送給彝族老奶奶的照片

一個月前我正在大涼山深處的村子裡做公益活動,給老人們拍照片並列印送給他們。

但是接連幾天傍晚總覺得看東西影影綽綽,而且好像越來越嚴重,我不得不回北京求醫。先掛普通號,檢查視力已經從原來的1。2降到了0。7,醫生開了眼底血管造影的檢查,並給了一個小號,說檢查完拿小號找主任醫師。

造影排在半個月後,可是我感覺每天早晨一睜眼看東西就模糊了一些,眼前開始出現一團白霧。如果再等半個月,我會不會瞎了?我害怕到晚上不敢睡覺,怕睡一覺醒來就看不見了。

驚懼擔心的我不得不拿著“愛的號碼”牌提前去找主任醫師。僅僅一週,我的視力又從0。7降到0。3。主任立刻安排檢查並確診:眼底出血引起靜脈堵塞,併發黃斑病變。

我的心情立刻跌到了冰點,被巨大的恐慌攫取。十幾年前,我的父親也曾患過眼底出血,雖然積極治療,最終仍然一隻眼睛失明。

這種病原本是糖尿病、高血壓的併發症,多發於老年人群。而我才三十出頭,我做了很多檢測卻一直無法找到病因,只能對症治療。除了口服活血化瘀的藥物,還需要注射一種名叫“雷珠單抗”的針劑,進口藥,一針一萬三,直接紮在眼球上。

我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個電影,忘了劇情,只記得女主拿著一根針扎向自己的眼睛,下一個鏡頭就是滿螢幕的血紅,這是我從小到大最恐懼的一個畫面。沒想到,這次針頭要紮在我自己的眼球上了,哪怕想一下我都覺得無法呼吸。

但是這種病只有這種治療方法最有效,我別無選擇。

第一次打針,我躺在手術檯上,緊張得渾身冰冷繃直,手心又溼又涼。護士把一張冷綠的手術單覆蓋在我身上,臉也蒙上了,只漏出一雙眼睛,我的呼吸開始急促,感覺要窒息過去。

醫生感覺到我非常緊張,就安撫說:“沒事沒事,不緊張哈,這是一個非常小的手術,只有幾秒鐘,而且不會痛。”醫生溫和的話語給了我極大的安全感。我深呼吸幾次逐漸平穩下來後,看著醫生用工具撐開我左眼的上下眼瞼,滴麻藥。“向右下方看,不要動,馬上就好!”隨著年輕醫生的輕言細語,極細的針頭已經從眼球上撤出。

每針維持一個月,三針一個療程,看效果,如果復發就得繼續打。

病友裡年輕人並不少,他們有的打了5針,有的打了10針,有的打3針好了,半年後又復發,還得繼續打。

我是一個攝影師,雖然拍攝時需要閉上一隻眼睛,但是修圖時還得兩隻眼睛才能看清楚,那段時間我經常閉上左眼,試著用一隻眼睛看世界,世界小了一半,這讓我陷入深深的恐懼之中。

想著未知的視力,未知的療程,還有每針13000元的醫療費,我整個人崩潰了。

心悸、心慌、失眠,吃不下飯,上不來氣,感冒一次久久不好,還進過一次急診,半一個月暴瘦十多斤。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只好挨個科室掛號問診,從呼吸科到消化科再到心內科,又被推薦到神經內科。醫生也很奇怪,說“你沒什麼實質的病,怎麼會虛弱得像剛化療的人呢?”

對的,抽血這天,我就是來同仁醫院看個感冒,竟然要暈倒的樣子。

歇了片刻,我準備回去,沒有力氣再乘公交車,只好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

我坐在後座閉著眼睛喘息,心裡五味雜陳。看病一個多月,我借住在堂姐和朋友家,堂姐帶著我看急診,給我熬藥,弟弟和朋友也會陪我看病,但是他們各自也都有工作。

先生在老家工作,雖然我希望他能帶著孩子來北京陪我一下,但他總是說忙,在我最需要陪伴的時候,我卻孤單一個人在北京各大醫院輾轉。想到這些,我忍不住悄悄抹眼淚。

片刻之後,我的情緒平復。前排的司機師傅開口說話:“姑娘,我看你年紀不大,遇到啥事兒了?”一口地道的北京話。

我簡單說了一下。

師傅爽朗的笑著說:“您別說,還真巧了,我有個朋友跟您一樣,早兩年看好了,現在人倍兒精神。人吃五穀雜糧,有個七災八難,在所難免。別那麼大壓力,您這病能好!”

聽他的語氣,我也被帶得輕鬆了一點。

師傅又說:”您喜歡聽歌嗎?我原來是業餘歌手,唱得不錯呢,您可以點歌!不過要稍微老一點的,比如《紅梅贊》《松花江上》。”我被他的熱情點燃,笑著說:“那就來首《紅梅贊》吧。”

他的歌聲真的蠻好聽,一首接著一首,後來我也跟著合起來。就這樣,我們開著車在北京川流不息的街道上,一邊聊天一邊唱歌,所有的不愉快都被拋到了腦後。

時間可真快,半個小時就到了,我開心的跟師傅道謝。師傅說:“心情好最重要,您放心,會好起來的。您看您笑起來多陽光,回去化個妝,肯定很漂亮。” 下車後,特別神奇,我感覺神清氣爽,好像什麼毛病也沒有了,走路步子都特別有力氣。

後來我在神經內科被診斷為焦慮型抑鬱症,說直白點,除了眼疾,其他症狀的都是心病引起的。遇到的司機師傅恰好開了一劑良方。

這件事發生在2014年,雖然已經過了6年,但是我永遠都記得那位司機師傅的歌聲,還有那段溫暖的旅程。我一直都想都告訴他,謝謝他爽朗的會傳染的笑聲,謝謝他願意為一個身處低谷的陌生人唱歌,我想告訴他,借他吉言,我的眼疾好了,我還可以看這個雖有陰影但是也不缺乏陽光的世界。我還想對他說,我回來北京工作了,還在做公益攝影,幫助大病家庭,愛還在繼續傳遞。

這些年,我遇到很多素不相識,但是卻如陽光一樣溫暖的人,他們是願意為老人讓座的女孩,是在擁擠的地鐵上為孕婦開道的小夥子,是願意等待病人不緊張再手術的醫生,一句鼓勵的話語,是一個善意的微笑,是一個會意的眼神……在人生的漫漫長夜裡,這些善意如一盞盞溫暖的小夜燈,匯聚成愛的光芒,讓這個世界雖然步履匆匆,仍不乏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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