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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讀書會】天涯的盡頭是風沙,紅塵的故事叫牽掛紅塵在江湖裡

天涯的盡頭是風沙/紅塵的故事叫牽掛/封刀隱沒在尋常人家東籬下/閒雲野鶴古剎/快馬在江湖裡廝殺/無非是名跟利放不下/心中有江山的人豈能快意瀟灑/我只求與你共華髮……

每每聽周杰倫的這首《天涯過客》,就會想到古龍筆下的傅紅雪。古龍筆下的傅紅雪,是我非常喜歡的一個角色。悲情、脆弱、敏感、倔強、執著,他那蒼白的手,漆黑刀。他那一瘸一拐,左腳先邁出,後腳再跟上的瘸腿,都令我為之動容,印象深刻。

古龍寫了很多經典的人物,寂寞滄桑的李尋歡,瀟灑風流的楚留香,調皮搗蛋的陸小鳳,鐵血隱忍的鐵中棠,冷酷孤傲的西門吹雪,懶惰到家的王動,傻到呆萌的郭大路,陰險歹毒的快活王,變態奸詐的律香川,太多太多的經典人物,我卻獨愛傅紅雪。

傅紅雪是古龍筆下少見的悲情男主角,古龍的小說,男主角往往風流倜儻,機智灑脫,遊戲人間,嘻嘻哈哈。但傅紅雪是個例外,古龍似乎將所有的不幸都集中在了傅紅雪這個人物身上。

他的父母是誰?沒有人知道,連他自己也不知道。葉開雖然從小也被抱走,但是他還是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的,當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而傅紅雪呢,活脫脫一個無父無母的人,花白鳳復仇的工具。從小就被花白鳳灌輸仇恨的思想,復仇的思想。承受著小孩子不能承受之痛,再加上他本來就是個天生的跛子,還患有嚴重的羊癲瘋,情緒一激動就會發作,所以非常的可憐。

花白鳳本來是魔教的大宮主,是白天羽的情人。因為魔教教主曾敗在白天羽的刀下,所以為了雪恥,魔教教主便慫恿自己的妹妹故意接近白天羽,以方便盜走白天羽的白家刀譜。沒想到花白鳳被風流倜儻的白天羽給迷住了,白天羽是當時的豪傑,武功高強,實力強悍。這樣一個相貌英俊,事業有成的男子,花白鳳一顆芳心自然是心動不已。

可是兩人之間並沒有過多少快樂的日子,因為白天羽是個風流的人,他生性好色,喜歡到處拈花惹草,終於為此丟掉了性命。在遇到丁白雲後,白天羽又犯了色戒,跟丁白雲爽了七十七天後,白天羽又提著褲子跑了。這讓丁白雲憤恨不已,為了報復白天羽。她不但親自在自己的臉上劃了七十七刀,跟白天羽斷絕。而且聯合馬空群等反對白天羽的人,在梅花庵外將白天羽殺死。

丁白雲為了發洩心頭之恨,不但親自砍下了白天羽的人頭,還將其的頭顱燒成灰放在酒杯裡喝到肚子裡。當真是恨到了極點,食其肉寢其皮的地步。在這場慘案中,花白鳳僥倖活了下來,為了給白天羽報仇,她將所有的功夫都花在了教傅紅雪武功上。不僅將白家刀法傳給傅紅雪,逼迫傅紅雪每天拔刀萬次。而且將魔教的武功也傳給了傅紅雪,在花白鳳的調教下,傅紅雪練成了夜眼,能過目不忘,能解奇毒,精通毒殺、暗算之法,輕功絕倫。猶記得花白鳳讓他出山那一刻的文字,充滿了仇恨和詛咒。為了報仇,連自己的兒子也不惜賠上,可見心底的仇恨多深。

她走過來,將紅雪撒在他頭上、肩上:“你要記住,從此以後,你就是神,復仇的神!無論你做什麼,都用不著後悔,無論你怎麼樣對他們,都是應當的!”聲音裡充滿了一種神秘的自信,就彷彿已將天上地下,所有神魔惡鬼的詛咒,都已藏入這一撮赤紅的粉末裡,都已附在這少年身上。然後她高舉雙手,喃喃道:“為了這一天,我已準備了十八年,整整十八年,現在總算已全都準備好了,你還不走?”黑衣少年垂著頭,道:“我……”她突又揮刀,一刀插入他面前的土地上,厲聲說道:“快走,用這把刀將他們的頭全都割下來,再回來見我,否則非但天要咒你,我也要咒你!”

可笑的是,傅紅雪披荊斬棘,歷盡千辛萬苦,最終找到仇人後,才發覺自己是個局外人,是個被人利用的復仇工具。一時之間,傅紅雪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可憐的人,最可有可無的人,沒有一個親人,沒有一個朋友,沒有一處立足之地。

葉開雖然從小也被人抱走,但是他幸運地遇到了李尋歡,小李飛刀李尋歡。李尋歡知道葉開的身世遭遇,知道白天羽是他的父親。為了化解葉開身上的仇恨,為了防止葉開長大後也被仇恨矇蔽雙眼。所以從小就教導葉開,為葉開指了一條光明大道。所以葉開的性格很開朗隨和,是個平易近人,喜歡幫助人的暖男。

他的小李飛刀的李尋歡真傳,在李尋歡的精神感召下,他的飛刀出手救人的時候比殺人的時候多,除非萬不得已,絕不輕易殺人。樹葉的葉,開心的開,葉開的確有開心樂觀的資本。而傅紅雪呢,名字中就帶著仇恨。鮮血染紅了白雪,這是復仇的雪,所以註定他要走一條痛苦帶著折磨的道路,這是他性格複雜,心理脆弱,孤僻冷傲的原因,跟所處的環境有關係。

在《邊城浪子》中,葉開已經被荊無命等人稱為天下第一刀,荊無命曾說若是有新的兵器譜排名的話,葉開的小李飛刀可以排在第一。可見此時的傅紅雪是不如葉開的,而到了《天涯·明月·刀》時期,此時的葉開已經成了人外的人,天外的天,境界與李尋歡媲美,已經封神,成為神話般的存在。為何此時的傅紅雪名氣和武功都遠遠不如葉開呢?

我們都知道古龍筆下的四個十年的開創者是沈浪、李尋歡、葉開、公子羽,這四人聯絡頗密切。沈浪和公子羽是師徒關係,李尋歡和葉開是師徒關係,可謂是師徒霸榜,外來的蘿蔔進不了坑。而傅紅雪呢,在《邊城浪子》中得知真相後,一度沉寂,一度消沉,隱居在荒野之地。直到37歲的年紀,人到中年,才又復出。

所以在傅紅雪隱居這段空白時間,公子羽異軍突起,成為新的武林霸主。《天涯·明月·刀》中的傅紅雪繼續在脆弱、敏感中行走江湖,直到結尾才重新振作起來,認識了自己。此時的他不怒自威,氣勢逼人,連公子羽都被他的氣場給震懾住了,不敢與之較量。但是此時的傅紅雪,跟葉開的差距卻越來越大。這是為何呢?主要是師父的差距太大,葉開是李尋歡手把手教的,得李尋歡真傳。而傅紅雪呢,練的是白天羽留下來的刀譜,白天羽雖然號稱神刀無敵,但終究跟李尋歡不是一個檔次。名師出高徒,這句話一點不假。這正如現實生活中,同樣本科畢業,一個是清華出來的,一個是民辦本科出來的一樣,差距自然越來越大,鴻溝不可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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