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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月書評 | 日本信仰文學先驅作品《沉默》——如果信仰選擇沉默

《沉默》

《沉默》,是日本小說家遠藤周作所著的一部半紀實體、長篇小說。

該書以超過10萬字的篇幅講述了在日本江戶幕府禁教的時代背景下,葡萄牙傳教士羅德里格不遠萬里前往日本,調查其恩師費雷拉棄教的真相,並在日本期間不斷遭到官府迫害,最終為拯救信徒棄教,客死異鄉的故事。

遠藤周作在書中以極為精煉、細膩的語言,描述了神父逐漸棄教的心理變化過程,亦是在激發讀者對於宗教、神性、人性、救贖等課題的思考,其文風使人感覺壓抑而又深邃。

根據日本作家遠藤周作的同名小說改編電影《沉默》劇照

書的封面有一句話:

“雨,未曾有過片刻的間歇,不斷地落在海上。海殺死他們之後,也一味地沉默不語。”

再配合著封面那深海一樣看不見底的黑色,那個風雨如晦的沉悶感就罩過來。或者,這深海一樣的顏色是天色呢?因為,還有北斗七星熠熠發光。只是,蒼茫的天幕,遙遠的星斗,離苦難的地面太遠太遠了。地上聽不到星子的呼喚,感受不到星子的光和熱,只有天的沉默,星的沉默,一切的沉默……

《沉默》所描繪的是一個黑暗壓抑的世界。天主教之所以能夠在日本開花結果,即便在日本幕府的高壓下,依然有眾多的百姓選擇了相信天主教,是因為在那個年代,百姓之上有武士,武士之上有藩主,百姓被課以重稅,受到層層盤剝,生活十分悲苦,只能寄望於天主教所承諾死後升入天堂的美好生活。洛特里哥落腳的第一站是靠近長崎的有義村。這裡土地貧瘠,村民住在黑洞洞的稻草屋頂的房子裡,靠種麥子和番薯生活,交不起苛酷的年稅,吃不飽飯,就連富戶,一年也只能吃到兩次白米。“長期以來,這裡的老百姓像牛馬一樣勞作,像牛馬一般死去”。看著這裡的教徒“青黃而活像無意志的木偶的臉”,洛特里哥的信仰出現了一絲動搖:

當這些可憐的百姓受苦的時候,上帝在哪裡?

根據日本作家遠藤周作的同名小說改編電影《沉默》劇照

也許書裡的“井上筑後守”更像是苦難的一個縮影,它很少會讓人直觀地看到它滿是血漬的獠牙,更多的時候則是披著一件名叫“生活”的外衣,一點點撕咬著我們的皮肉與筋骨。而我們又何嘗不是軟弱的“吉次郎”,在苦難面前一次次低頭求饒,苟延殘喘,卻又一次次燃起心中的信仰,也幻想過成為鬥士,追求公義與善良。

根據日本作家遠藤周作的同名小說改編電影《沉默》劇照

遺憾的是遠藤周作沒有在書中明確他的立場,

也沒有告訴讀者是否真的有一位上帝能夠看顧我們所受的苦難。但在小說的結尾,羅德里格病逝被下葬的時候,他的妻子依然幫他在衣服裡藏了一個十字架。

《沉默》中,對軟弱者充滿同情和悲憫,對行為背後的動機做了深海式的挖掘。

希望《沉默》讀完,不止於沉默,還有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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