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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煥被捕入獄的連鎖反應:祖大壽拔營東奔,朝野動盪,義士鳴冤

1629年11月20日,崇禎皇帝以“議軍餉”為理由,在紫禁城平臺召見袁崇煥。沒等袁崇煥說話,崇煥就被剝掉官服,就被逮捕,下了錦衣衛大獄。

袁崇煥突然被逮捕入獄,面對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袁崇煥最得意一個將領祖大壽在場,祖大壽毫無思想準備,看到這種情況,渾身顫抖,也沒有說話。平臺召見時間很短,就散了。祖大壽就回到軍營,向三軍宣讀諭旨,宣讀袁崇煥被捕的諭旨,全軍將士放聲大哭。沒有想到,千里入援到北京勤王,保衛崇禎皇帝,打了兩個勝仗,廣渠門的勝仗,左安門的勝仗,自己的最高統帥不但沒有受到獎賞,還被打入監獄。

這個時候,祖大壽的軍隊在廣渠門外,還受到城上明朝軍隊的用石頭來打,甚至用箭來射,死傷了一些官兵。祖大壽軍隊當然要巡邏,夜裡頭巡邏,明朝要把祖大壽的巡邏的官兵抓住之後,說你們是奸細,殺了。城上一片喊罵,說你們勾引後金軍隊來,你們引敵入城,對他們進行誣衊。還有,就是崇禎皇帝任命滿桂來統帥守衛北京的部隊,滿桂跟祖大壽過去曾經有過矛盾。

祖大壽碰到重重困難,說我們的官兵,打了勝仗得不到獎賞,死了的官兵,沒有棺材掩埋,受傷的官兵得不到治療,還在露宿,留著鮮血。我們一些士兵被守城的明朝軍隊,無緣無故給殺害了。在這種情況下,他就下定了一個決心,就帶著袁崇煥的餘部向山海關進發,準備到關外,還到他的寧遠和錦州。

此時此刻,皇太極的八旗軍卻絲毫沒有放鬆攻打北京的步伐,袁崇煥手下這支屢次戰爭八旗軍的主力軍突然離開戰場,朝廷裡頭也很著急,就請袁崇煥寫信召祖大壽再回來。

於是派人就到監獄找袁崇煥,袁崇煥說:

我原來是兵部尚書兼薊遼督師,我給祖大壽下命令,因為我是他的長官,現在我是罪人了,我是犯人了,我不是兵部尚書了,也不是薊遼督師了,我沒有權力給他下令讓他回來。

朝廷這些官員就勸他:

說過去你對他有恩,你們也有私交,你以江山社稷為重,你還是寫信請祖大壽回來。

袁崇煥還是不肯。後來又勸,袁崇煥考慮還是要以國家、江山、社稷為重,就寫了一封親筆信,讓祖大壽回來,繼續同皇太極的軍隊對抗。

這封信,由和祖大壽之間有私交的總兵馬世龍,他帶了少量人就騎著馬往山海關趕,快到山海關的時候,追上祖大壽的軍隊,要宣佈袁崇煥的信。

祖大壽跟官兵說:

假的,袁督師現在已經在監獄了,不可能寫這封信。另外你們誆我們,回去以後,要對我們進行處罰,甚至於屠殺。

這時候,祖大壽已經很難控制軍隊,因為他的官兵是群情激憤,日夜嚎哭。到了關外,到了歡喜嶺的地方,軍隊止了,這個時候,就又勸祖大壽,祖大壽80歲的母親在軍裡面,就勸祖大壽母親。最終祖大壽雖然滿懷著不滿和氣憤,但還是率著軍隊由山海關往回來,繼續同後金軍隊作戰。

後來,皇太極的軍隊佔領了關外四城,就是永平、遵化、灤州、遷安,孫承宗和祖大壽、馬世龍等等,率著軍隊收復了這四城。後來,又在關外來進行防守,繼續守關寧錦防線。

雖然這一次祖大壽忍受著巨大的痛苦和無奈回到了保衛北京的戰場,但是,袁崇煥的這一次突然落獄究竟將會給這個已經在危亡中的大明江山帶來怎樣的影響?他的落獄又會給明亡清興的歷史帶來怎樣連鎖的反應呢?

一、朝野震驚,根本動搖。大家知道,明英宗正統十四年,1449年,蒙古瓦剌部的首領也先率領軍隊攻打北京,那年是己巳年。到崇禎二年1629年,這一年也是己巳年。就是北京城,從正統十四年1449年遭到蒙古軍隊攻打,到崇禎二年,1629年,己巳年,又遭到後金軍隊的攻打,前後是三個甲子,180年。也就是說,北京城的市民180年沒有經過戰爭了。這一次北京受到了皇太極軍隊的攻打,皇帝的祖廟,明朝的江山社稷受到巨大的震動,明朝的國本受到了動搖,使得明朝的元氣受到大傷,14年以後,崇禎死了,明朝就滅亡了。所以影響重大啊。

第二,閹黨餘孽掌控各部,袁崇煥被抓了不是一個人啊,袁崇煥是傾向於東林黨的,藉著這個機會,閹黨的餘孽起來翻案,逐漸逐漸掌控了內閣、六部尚書,整個明朝的政局,發生了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直接影響到明朝的滅亡。

袁崇煥被抓是一個標誌啊,後來小人奸臣上臺,歷史告訴我們,國家興旺,用忠臣、能臣,國家衰亡用奸臣、庸臣。崇禎皇帝這個時候不能用忠臣、能臣,而用奸臣、庸臣,那說明崇禎朝很快就要滅亡了。

第三,京師城防,守備虛懈。看著北京城城牆高大,護城河很深,好像是防禦堅固,180年沒打仗了,和平生活了,守衛城的那些官兵,城牆的火器叫什麼名字不知道,怎麼用法不知道,滾木礌石沒有怎麼辦?北京城門人必須帶一塊石頭,丟到城門那兒,不然不許進城,把這些石頭運到城上,來守衛北京,打退皇太極的軍隊,這麼一個城防啊,你北京城,怎麼保衛啊?所以,不久李自成的軍隊,打到北京,就打開了,就把北京城打開了,明朝就滅亡了。就是透過這件事情崇禎皇帝沒有吸取歷史的教訓,更好地加強北京城的防禦。

第四,財富被掠,民生塗炭。後金軍隊到了北京的四郊,兵吃什麼呢?馬喂什麼呢?就進行擄掠,甚至進行燒殺,北京地區,京東地區損失非常慘重,使得本來明朝嚴重的社會矛盾就更加激化,也就更加促使了明朝的衰落和滅亡。所以,我說這件事情是產生了重大的影響。

袁崇煥的被捕落獄產生了眾多的連鎖反應,但是,此時此刻,身居高位這麼多年的袁崇煥在官場中一定有著許多的同僚和朋友,在落難之時,那些奸佞小人看袁崇煥失勢、失利的時候,他們的態度就四個字:

落井下石

舉一個例子,溫體仁是浙江人,進士出身,和毛文龍是同鄉,袁崇煥殺了毛文龍,溫體仁很不高興,日夜找機會,要替他這個老鄉毛文龍報仇。崇煥之被逮捕下獄,是他秘密地參劾,他開了個頭,所以後來袁崇煥才下獄。史書還記載,說“體仁五疏,請殺崇煥。”溫體仁是一次上疏要求殺袁崇煥,第二次上疏要求殺袁崇煥,第三次上疏要求殺袁崇煥,第四次還上疏要求殺袁崇煥,五次上疏要求殺袁崇煥。那有人說了,你有根據嗎?你這樣說?我有根據,有一本書叫《鷗陂漁話》,是溫體仁給他弟弟寫的家書,把這個事情說了。他沒想到這個家書,後來傳出來了,天下人都知道,是小人溫體仁對袁崇煥落井下石。一而再,再而三,三而四,四而五,上疏給崇禎皇帝,秘密地,秘密地上疏給崇禎皇帝要殺袁崇煥。第一,五次上疏,加以陷害。

第二,安排假證,進行誣陷。這個溫體仁很壞,他是製造假證。就有一個人點那個火片,到那倉場,倉庫,要燒這個倉庫,當然給抓住了,說袁崇煥讓他點著火來燒倉庫的,袁崇煥在廣渠門外進不了城,那是戰火紛飛,哪還顧上你這個事情,純屬於誣陷。

第三,對申辯者進行打擊。有很多人替袁崇煥申辯,誰在申辯就陷害和打擊誰,所以這個溫體仁是典型的一個小人。溫體仁是專會阿諛逢迎崇禎皇帝,陷害忠良,這個人不斷地鑽營,由侍郎到了尚書,入了內閣。但是有一條,歷史是公正的,當你活著的時候沒有受到懲罰,最後還是把你釘到歷史的恥辱柱上。

就在袁崇煥昔日的同僚們或是沉默不語,避而遠之,或是落井下石,打擊報復的時候,身處獄中的袁崇煥大概會對人情的冷暖感到無比的絕望。此時也還有正義人士在奔走鳴冤。

第一,錢家修為袁崇煥鳴冤。錢家修是明朝兵科給事中的言官,這個人就錢家修這個人很正直,他認為袁崇煥這個案子是冤案,他親自上了一個奏疏,叫《白冤疏》,為袁崇煥的冤枉洗刷清白,上了一個《白冤疏》。注意啊,這個時候朝廷大官敢於給袁崇煥鳴不平的微乎其微啊,包括大學士孫承宗啊,到現在為止,都沒有看到一條材料說孫承宗給袁崇煥鳴冤,請求皇帝不要殺袁崇煥,因為崇禎皇帝在火頭上,你替袁崇煥說情,說殺了你就殺了你。所以在這種情況下,這個錢家修,為袁崇煥鳴冤,實在是難能可貴啊。

第二,程本直為袁崇煥而死。這個程本直是個布衣,沒有官職,他對袁崇煥不僅是鳴冤,而且為他而死。他說他要同袁督師共生死,袁督師冤屈被殺了,他也自殺,在九泉陪袁崇煥。這個人啊,也寫了一個叫《漩聲記》,一個叫《磯聲記》來講這個事情。這個人就是袁崇煥率軍保衛北京的時候,他在軍裡面,不是軍官,袁崇煥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英勇行為他都親眼見了。他寫的為袁崇煥鳴冤的文字,可以說是聲淚俱下,十分感人。他這麼說,“有憶起自言曰”,就是他回憶起袁崇煥自己說的話,“餘何人哉?”我是什麼人啊?“十年以來,父母不得以為子,妻奴不得以為夫,手足不得以為兄弟,交朋不得以為朋友。”到了遼東以後,一心為國,一心為民,父母、妻子顧不上,兄弟手足也顧不上了,親戚朋友也顧不上,完全將自己的滿腔熱血就撲在遼東的防線上。底下,程本直又說,“掀翻兩直隸”,就是南直隸和北直隸,北直隸現在河北一帶,南直隸現在江蘇一帶。“掀翻兩直隸,踏遍一十三省”,當時是13個省。“求其渾身擔荷,徹裡承當如袁公者,正恐不可再得也。此所以惟袁公值得程本直一死也。雖然死則死也,竊有願也,願餘棄市之後,復有一程本直者,出而收予屍(首)。”希望我死以後,再有一個程本直,來收我的屍。“並袁公遺骨合而葬之”,把我程本直的遺骨和袁崇煥的遺骨合起來埋葬。“題其上曰”,上面題上字,“一對痴心人,兩條潑膽漢。”就是程本直為了救袁崇煥,他知道自己人微言輕,救不了,如果朝廷一定要殺袁崇煥,劊子手一定要殺袁崇煥,我就和袁崇煥一塊兒同死,我來收袁崇煥的屍,我的屍希望再有一個程本直來收我的屍。

甚至還有一個人叫王之璧,帶領全家老少40多口人啊,到紫禁城城外“望卻”,望著紫禁城,跪著請求崇禎皇帝赦免袁崇煥的罪,讓他帶著軍隊同皇太極作戰,保衛北京。願全家40多口男女老幼到監獄裡頭替袁崇煥坐監獄,把袁崇煥贖出來。表示了當時京師民眾和袁督師官兵的正義呼聲和英雄行為。這是平民英雄,可惜啊,他們人微言輕,沒有重要官職,還是奸佞小人得勢,對袁崇煥落井下石成功,袁崇煥遭到殺害。閹黨餘孽暫時得勢,推翻了東林內閣,重新組建了閹黨餘孽,周延儒、溫體仁等為首的反東林內閣。

關鍵還是崇禎皇帝,崇禎皇帝你是不相信忠臣、相信奸臣,不相信正義之士,相信奸佞小人。後來崇禎皇帝他自己說,他上吊之前自己說,都是群臣誤我,還不自我批評,因為你黑白不分,功罪倒橫,倒過來,責任當然首先在你崇禎。所以崇禎煤山自縊完全是自毀長城、咎由自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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