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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們的目光照亮了《奧林匹亞》的裸體

奧賽博物館是一個國立博物館,由廢棄多年的火車站改建而成,於1986年開館,歷史雖不如盧浮宮悠久,深度卻超乎想象。

《奧林匹亞》的故事

馬奈·上篇

奧賽博物館一樓的展廳中也陳列著馬奈的《奧林匹亞》,這幅畫在1865年的沙龍展中受到公眾的無情嘲諷。

雖然馬奈與當時的法國學院派畫家都是在畫裸體,但後者的一個共同點是掩飾事實,他們使用同樣的繪畫方法——圓形和塗蠟般的表面。他們那些人像似乎只存在於暮靄中的花園或大理石的浴池中,正是由於人們心悅誠服地接受了這種非現實主義的表現,所以馬奈的《奧林匹亞》出現時,他們才感到令人痛苦的衝擊。

《奧林匹亞》 愛德華·馬奈,1863年 奧賽博物館藏

《裸體藝術》的作者肯尼斯·克拉克繼續分析道:

“《奧林匹亞》呈現的是年輕的卡拉瓦喬的風格以及畫家對顏色的敏感度。但單憑這一點不會惹惱藝術愛好者們,他們憤怒的真正原因在於這幅畫幾乎是文藝復興以來第一個現實中婦女的裸像。馬奈的先驅庫爾貝的裸女像都是來自職業模特,雖然她們的身體是根據真人畫的,但她們通常被置於林中泉邊這樣傳統的環境中。《奧林匹亞》是一個真人的肖像,她吸引人的、但又非常獨特的身體是在一個近乎真實的環境中,藝術愛好者們突然發現了他們所熟悉的環境,他們的窘迫是可以理解的。”

《奧林匹亞》中的女人是著名的職業模特維多琳·莫朗,馬奈在1862年偶遇18歲的莫朗,一眼就認定她是最理想的模特。

莫朗是一個變幻無常、喜歡說謊的女孩,她有時會一連幾個月甚至幾年不見蹤影,後來搖身一變成了畫家。諷刺的是,1876年馬奈的作品被官方沙龍拒絕了,她的一幅自畫像卻選上了,莫朗的作品直到1885年都在那裡展出。然後她又消失了。人們再次看到她時是在咖啡館的露天座,她在向顧客兜售自己的素描,且已經墮落為妓女和酒鬼。

另一位英國美術史家 T。 J。 克拉克在《現代生活的畫像:馬奈及其追隨者藝術中的巴黎》中對《奧林匹亞》的評論是:“畫中女子的眼神是挑釁的,身體則好像在驗屍房等待檢驗。”

我的理解是,當時的觀眾和評論家習慣了學院派可愛溫順的赫本,但馬奈卻給他們帶來了放蕩誘人的麥當娜。

法國後現代主義哲學家福柯也對《奧林匹亞》發表過評論:

“馬奈的這幅《奧林匹亞》是一個替代品,一個複製品,或者乾脆說是裸體的維納斯,躺臥的維納斯,尤其是提香的《維納斯》等主題的變體。不過,在提香的《維納斯》中只有一個女人,一個躺臥著的裸體女人,她的周圍是帷幔,光線從左側高處照進來,微微照在女人的身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光線是照在她的臉上,當然還照在她的乳房和腿上,就像金光撫摸著她的身軀。不管她和我們是否願意,這裡的裸露女人不思,不看,這道光線神秘地撫摸著她,而我們作為觀賞者,只能在一旁欣賞這種光線和裸體之間的遊戲。

“不過在這裡,如果馬奈的《奧林匹亞》是可見的,那是因為也有一道光線打在她的身上。這道光絕不是柔和、神秘的側光,而是異常強烈的光,像皮鞭一樣抽在她的身上。這道光來自畫前的空間,也就是說,這個光源是可以追溯的,是可以由女人身上的光照推測出來的,這個光源在哪兒呢?會不會在我們這裡?——是我們的目光投向《奧林匹亞》的裸體,將她照亮。我們對《奧林匹亞》的凝視就像持火炬的人,我們的目光就是光源,《奧林匹亞》中的女人只為我們裸露,因為是我們將她裸露,我們在看她時將她照亮,我們的目光和光照是一回事。在這樣一幅畫中,任何觀者都必然會與這個裸體發生關聯,甚至成為主導因素。你們看到,審美轉變如何能夠在這種情況下引發道德醜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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