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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馬兩座仿木結構磚室墓,儲存完整裝飾精美,裝飾精美,裝飾精美!

選自《文物》2021年02期,山西省考古研究院。

2016年7月,為配合基本建設,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對山西省侯馬市東莊村北環路和晉珠街相交東南側的建設區域內發現的14座墓葬進行了搶救性發掘(圖一)。

這批墓葬中,兩座為仿木結構磚室墓(編號M12、M14),墓葬儲存完整,裝飾精美。現將兩墓的發掘情況簡報如下。

一 M12

(一)墓葬形制

M12為仿木構單室磚墓,由墓道、墓門、甬道和墓室組成,方向188°(圖二)。

墓道位於墓室南側偏東。豎穴土壙式,平面呈長方形,南端略寬,直壁,長1。4、寬0。34~0。4、深2。98米。墓道兩側壁上各有5個腳窩,對稱分佈,寬約0。2、高0。1、深0。08米。墓道北端有封堵墓門的封門磚,以11層條磚逐層臥立壘築,最上層的縫隙用平磚插堵,封門寬0。4~0。5、高1。6米(圖三)。

墓門封門後即見墓門,門寬0。38、高1。13米。墓門形制為兩側以條磚砌築高0。5米的基座,再在基座上砌門砧、立柱、門框,框上橫門額,額上雕兩圓形門簪,兩側門砧砧窩內分立一扇整體燒製的版門,版門帶軸,可自由開合,發掘時呈閉合狀,完全開合後可貼於甬道壁。

每扇版門上雕門釘四路,每路四枚,上兩路門釘間雕圓形鋪首銜六邊弧形門環,版門上下外角處雕燕尾形箍頭。在墓門上方砌築的青磚上有墨筆豎書“大吉利”三字。墓門東西兩側的磚砌基座有寬0。06、深0。05米的凹槽,出土時凹槽內臥插三塊特製的條磚,形似門檻,其尺寸長38~42、寬11、厚6釐米,另有一塊多餘的條磚豎靠於墓道西壁(圖四)。

甬道位於墓門後,高1。4、進深0。55米,與墓門同寬,底部以條磚對縫鋪砌。

墓室平面近方形,南北長1。98、東西寬1。78、高2。95米。墓室四隅立方形抹角倚柱,柱頭之上設普拍枋,枋上置轉角鋪作各一朵、補間鋪作每壁各兩朵,鋪作形制相同,均為五鋪作,其具體做法為普拍枋上承櫨鬥,櫨鬥正面出華拱,側面出泥道拱,上承互動鬥,互動鬥上出琴面昂,側面出瓜子拱,其上僅正面出耍頭,側面未出令拱,耍頭上未設齊心鬥,僅北壁右側的補間鋪作在昂下刻出華頭子構件,其餘鋪作則省略。鋪作之上砌八角疊澀攢尖墓頂,具體做法以轉角鋪作為依託成八角形,再用條磚向上逐層疊澀內收,間雜三層牙磚至頂(圖五)。

墓室頂部外觀整體亦呈八角形。墓室底部由夾道和棺床組成。夾道與甬道及墓門相接,與甬道同寬,長1。56米,底部以條磚對縫鋪砌,與甬道鋪地磚相接,立面砌成須彌座式,由圭角、下枋、下梟、束腰、上梟和上枋構成。棺床在生土臺基礎上用青磚砌築,高0。41米,床面以方磚錯縫鋪砌,近夾道西側擺立貫穿棺床南北的磚制床欄,由兩塊尺寸不同的磚雕組成,其形制為地栿與盆唇間做三壼門花版,壼門內雕折枝花卉,盆唇上立撮項和簡易雲拱,撮項下端帶榫頭,插入盆唇上方的卯眼中,雲拱之上不設尋杖。床欄總長1。98、高0。34米(圖六)。

棺床上清理出人骨兩具,均為仰身直肢葬,頭皆向北,未見葬具。此墓所用青磚包括長方形、方形和異形三種,以手製為主,模製磚少見,每種磚的尺寸不完全一致,多在背面有大小不一的手印痕。長方形磚尺寸為長30~31、寬13。5~14、厚4~4。5釐米,主要用於砌築墓室,部分經打磨加工為裝飾用磚;方磚尺寸為邊長26~27、厚4~4。5釐米,主要用於鋪砌棺床床面;異形磚尺寸隨裝飾要求特製。墓室砌築採用磨磚對縫夾黃泥的方法,四壁或以黃泥黏合磚雕直接貼砌於土壙壁,或以條磚為裡,內皮貼砌花磚,外皮和土壙壁間的縫隙用黃土和碎磚填充。

(二)墓葬裝飾

墓葬裝飾由磚雕和彩繪組成,磚雕主要集中在墓室四壁和墓門,彩繪則遍佈除墓道外的全部磚室。北壁在普拍枋下雕捲起的竹簾,捲簾凸起,橫貫北壁,塗黃色,落於兩個塗黑的簾鉤上。捲簾下方中間位置雕砌紅色版門一合,由門砧、地栿、立頰、槫柱、門額、上額和兩扇版門組成,每扇版門上陰刻圓形門釘四路,每路四枚,上下外角處雕燕尾箍,門釘和燕尾箍皆塗黑彩。右側版門呈閉合狀,左側版門微啟,門前雕一婦人,頭挽圓髻,身穿圓領窄袖長衫,下著長裙,雙手捧黃色帕子,帕子上有兩個紅色果子或麵點,欲自內而出。版門上方用兩塊條形花磚砌築橫披窗,邊框塗紅,內雕塗紅、黃兩色的折枝花卉圖案。版門兩側上方各砌一破子欞窗,由窗砧、下串、立頰、上串、槫柱、窗額和七根欞條組成,整窗遍塗黑彩,欞條間留白。左右窗下分雕男女墓主形象,二人分坐於靠背椅上,身側各置一方桌,桌上擺放一盤桃形水果或麵點。女墓主頭挽圓髻,髻作雙層狀,塗黑彩,身上內穿抹胸,外罩對襟窄袖長衫,右臂垂於右腿之上,手隱於袖,左臂彎曲,手執一經卷於胸前,雙腳踩於腳凳上;男墓主頭裹黑巾,下黑鬚,身穿交領窄袖長衫,腰間束絲絛,在腹前打結後垂於身前,左臂自然垂放於左腿之上,手隱於袖,右臂彎曲,手執一串念珠於胸前,雙腳踩於方形腳凳之上(圖七、八)。

東壁和西壁整體造型相同,整壁在普拍枋下砌橫披窗,窗下立四扇格子門,唯格子門上所雕內容不一(圖九)。

橫披由兩根立柱相隔,做三塊橫窗,窗心砌一塊條形花磚,圖案相同,均為折枝牡丹,由兩朵盛開的牡丹組成,一塗紅,一塗黃,部分葉片塗成黃色。格子門形制相同,由四桯、腰串、子桯、腰華版、障水版和格眼組成,格眼和障水版圖案不一,腰華版上的圖案相同,均為折枝蓮圖案(圖一〇、一一)。

東壁中間兩扇格子門,格眼圖案為六方勾交填葉紋,葉邊作鋸齒狀。兩塊障水版上各雕一孝子故事。北一塊左上方雕一棵大樹,樹枝上垂掛衣物,下方刻一躺睡狀赤身光腳男子,上身向右側躺,右臂屈折,頭枕於右手之上,左臂彎曲,搭於腹部,下肢蜷曲,右上方雕二人,皆穿交領窄袖衫,目視斜下方,右一人雙手攏於袖中,左一人右手指向下方的赤身男子,圖案上方陰刻“第六孝,王祥者,陵川人”,是“王祥臥冰”的故事(圖一二)。

南一塊在左側雕三棵竹子和兩株竹筍,右側一男子呈蹲坐狀,頭裹巾,身穿短衫和長褲,左手掩面,右手握竹,似在哭泣,身後為塗黃的提籃,圖案上方陰刻“第十六孝,孟宗,字”,系“孟宗哭竹”的故事(圖一三)。

東壁南北兩扇格子門,格眼為四方填葉紋圖案,葉邊作鋸齒狀,相鄰方格內葉子方向相左,呈對稱分佈。障水版上雕壼門,壼門內為鳧鴨穿蓮圖案,上方雕出蓮花和蓮葉,下方兩隻鴨子在蓮間覓食嬉戲,鴨與蓮花塗黃(圖一四)。

西壁中間兩扇格子門,格眼與東壁南北兩扇格子門相同,為四方填葉紋圖案,障水版壼門內雕折枝牡丹圖案;南北兩扇格子門造型相同,格眼雕八方勾交圖案,障水版壼門內雕鳧鴨穿蓮圖案。墓室南壁右側上方雕破子欞窗,形制與北壁的破子欞窗相同,欞條九根。窗下砌一幅“舞獅圖”,右上方一男童騎於獅身上,獅、童皆面向右,左下方另一男童向左面奔跑,一獅在後追逐。南壁左側為甬道內口,“八”字頂,甬道口周砌築磚雕九塊。磚雕造型有二:一為“童子戲蓮”,共三塊,用在頂部,畫面中部雕一赤身裹紅綾的男童,身呈坐姿,頭向後轉,雙手握蓮梗,周身被蓮花和蓮葉圍繞;另一為“童子戲牡丹”,用在門洞兩側,畫面近右側,一男童赤身裹紅綾,雙手握折枝牡丹,頭向後轉,呈奔跑狀,身前後分別雕兩朵和一朵盛開的牡丹(圖一五、一六)。

M12是本次發掘唯一帶彩繪的墓葬,整體以白色和紅色為主,黃、黑作為點綴塗彩用色。疊澀內收的墓頂遍塗白堊,南北兩壁亦以白色為底,另在鋪作的部分華拱、昂尖和耍頭立面用白色勾邊裝飾;紅彩多用在墓門的版門及墓室的版門、格子門、普拍枋上,墓室鋪作上的拱、昂和耍頭亦皆塗紅彩;黑彩主要用在破子欞窗和鋪作中的鬥座處;黃彩使用較少,僅用於竹簾和倚柱處,並見於墓室部分磚雕的花、葉上,起到點綴作用。

(三)出土器物

此墓隨葬器物均為瓷器,包括碗、盤、枕各1件及盞2件。

瓷碗1件(M12∶2)。基本完整,有裂。敞口,圓唇,弧腹,圈足,足牆較直,足心有不明顯乳突。外壁近圈足處橫向墨書二字,漫漶不清,似為“蘓□”。胎色灰白,胎質較堅緻,不甚細膩。化妝土打底,其外施白釉,釉面平整,因土沁發黃。內壁滿釉,外壁施釉不及底。內底留有5枚條狀墊釘痕。口徑20。5、足徑6。8、高8。2釐米(圖一七∶1)。

瓷盤1件(M12∶3)。完整。敞口,唇稍凸,淺弧腹,圈足,足牆微斜。內底壓印一週弦紋。胎色淺灰,胎質較堅緻,夾雜細小白沙。化妝土打底,其外施白釉,釉色發黃,釉面平整光潔,不甚均勻。內壁滿釉,外壁施釉至腹部,有流釉,足心施茶葉末釉。內底有不規則澀圈,足心有窯裂。口徑17。7、足徑6。4、高3。8釐米(圖一七∶2、一八)。

瓷盞2件。形制、大小基本相同。敞口,方圓唇,淺斜腹,圈足,足心內切。釉面較平整光潔。內壁滿釉,外壁施釉至腹部。內底有不規則澀圈。

標本M12∶4,完整。胎色淺灰,胎質較堅緻細膩。黑釉。外壁有粘燒痕,足心有窯裂,足沿殘留墊沙。口徑9。8、足徑4、高3釐米(圖一七∶4、一九)。

標本M12∶5,口有磕。胎色黃白,胎質較堅緻細膩,夾雜細小白沙。化妝土打底,其上施白釉,釉色泛黃。口徑9、足徑4、高3。3釐米(圖一七∶3)。

瓷枕1件(M12∶1)。基本完整,有裂。虎形,呈俯臥狀,橢圓形枕面微凹,前低後高,平底。虎兩鼻孔中通。灰胎,胎質較緻密。枕面以白釉為地,黑彩勾邊,中間黑色雙層菱形開光內以黑、赭二彩描繪蓮荷,開光外簡繪卷草紋;虎身、頭、尾、足等以黃彩為地,黑、白彩區域性點飾,彩繪前以白色化妝土打底,底部露胎。長36、寬15、高10釐米(封面;圖一七∶5)。

山西侯馬東莊金墓

二 M14

(一)墓葬形制

M14為仿木構單室磚墓,由墓道、墓門、甬道和墓室組成,方向184°(圖二〇)。

山西侯馬東莊金墓

墓道位於墓室南側偏東。豎穴階梯式,平面呈長方形,南端略寬,長3。85、寬0。39~0。49米,自南端起九級臺階逐層向下至墓道底部,臺階總長2。67、每階長0。3~0。35、踏高0。33~0。37米,第九級臺階下部與墓門、甬道及墓室內的夾道底部平齊。墓道北端有封門磚,以九層臥立磚和一層豎立磚壘砌,上部縫隙用一層平臥的條磚塞堵。墓門封門磚後即見墓門,門寬0。5、高1。12米。墓門形制與M12相似,先以條磚砌築高0。54米的基座,基座之上砌門砧、立柱、門框、門額,門額正中嵌一枚凸起的圓形門簪,端面雕一朵十二瓣花,門砧窩內各立版門一扇,均系整體燒製,可自由轉動,出土時呈閉合狀,開啟後可轉動至與甬道壁平,版門上有凸起的六瓣花狀門釘,每扇四路,每路五枚。墓門基座間地面平鋪兩塊條磚,形似門檻。墓門外的基座上各立一圓雕獅子,呈蹲坐狀,項下系鈴。墓門前的兩側墓道壁用青磚砌築,頂作“八”字形,壁面中部各砌獅子磚雕一塊,呈奔走狀,口銜綬帶,飄於身後(圖二一、二二)。

山西侯馬東莊金墓

山西侯馬東莊金墓

甬道位於墓門之後,與墓門同寬,高1。47、進深0。51米,底部以條磚對縫鋪砌。墓室平面近方形,南北長1。78、東西寬1。73、高2。96米。

墓室四角砌圓形柱礎,立方形抹角倚柱,柱上設普拍枋,枋上置轉角鋪作各一朵、補間鋪作每壁各兩朵,鋪作形制相同,均為四鋪作,其具體做法為普拍枋上承櫨鬥,櫨鬥正面出琴面昂,側面出泥道拱,其上承互動鬥,鬥上正面出耍頭,側面出瓜子拱。鋪作層之上砌墓頂,其形制以轉角鋪作為依託作八角攢尖疊澀至頂,砌築整齊,排列規整,墓室外頂亦呈八邊形,至頂用方磚封口。墓室底部由夾道和棺床組成。夾道與甬道及墓門相接,西側立面近墓門處雕床腿,與床面平行雕橫棖和床腿相接,橫棖和床面間砌折枝花卉磚雕三塊,棖下雕花牙;東側立面未雕床腿,砌折枝花卉磚雕四塊;北側立面砌折枝花卉磚雕一塊;底部以條磚對縫鋪砌,長1。35、寬0。4米。棺床以生土臺為基礎砌築,床面鋪磚以方磚和條磚“十”字對縫鋪砌,高0。41米。棺床上清理出人骨兩具,均為仰身直肢葬,頭皆向南。

此墓所用青磚包括長方形、方形和異形三種,基本為手製,模製磚少見,同形制的磚尺寸不完全一致,背面多有手印痕。長方形磚有兩種規格,分別為長26~26。5、寬14、厚4。5釐米和長28、寬14、厚5釐米;方磚邊長27~27。5、厚4~4。5釐米,異形磚的尺寸依裝飾要求特製。墓室砌築採用磨磚對縫夾黃泥的方法。

(二)墓葬裝飾

此墓裝飾以磚雕形式表現,主要分佈在墓室四壁和墓門位置。北壁普拍枋下設帷幔和竹簾,貫穿整壁,帷幔上方雕三角填花幾何圖案,下接帶褶皺素布;竹簾自幔下伸出,呈捲起狀,託於正出的兩個簾鉤之上。竹簾後懸掛花燈和吉祥掛飾,中間造型為“井”字紋花燈,高浮雕,燈下兩側各垂一條飾帶,帶端有圓形鏤孔並作壼門狀尾;兩側為蓮花燈,造型基本一致,其上端作倒覆的蓮葉,中間為燈身,燈身邊框雕斜交方格,邊框外飾卷草,下端雕盛開的蓮花為燈託,下懸三條垂飾。在三隻花燈間分垂吉祥掛飾,左側為方勝填花造型,在下端的三個菱形折角處均雕出布帶結節的垂飾;右側為單球紋造型,球體上端雕出布帶結節連球身,下端雕布帶結節垂飾。花燈下墓主夫婦隔方桌對坐,桌腿為方形,腿間以橫棖相連,橫棖下和桌腿內面雕花牙,桌身側面刻數道凹槽。桌上擺四瓣瓜稜瓶1件,瓶兩側分放四瓣瓜稜碗各1件。男女墓主分坐東西兩側的靠背椅上,椅為方腿,搭頭為圓形,椅腿、靠背和搭頭呈一條直線與椅面垂直,椅腿內面和橫棖間雕花牙,椅身側面刻數道凹槽。女墓主頭梳高髻,正面帶花狀頭飾,右後側斜插髮釵,內著裙,外穿對襟窄袖長衫,雙手攏於袖中,雙腳踩於腳凳上;男墓主頭裹巾,下帶須,身穿圓領窄袖長衫,腰束帶,雙手攏袖攬柺杖於左懷,雙腳踩於腳凳上。夫婦二人身後各掛一軸畫卷,畫卷自竹簾後向下延展,卷軸圓凸,各雕一四瓣瓜稜瓶插折枝牡丹花圖案,造型略有不同(圖二三、二七)。

山西侯馬東莊金墓

山西侯馬東莊金墓

東西壁的形制基本一致,自棺床面砌地栿,地栿兩端立槫柱和門砧,砧間臥門檻,砧上為立頰,上承門額,槫柱上橫上額,內砌四扇格子門。格子門由四桯、腰串、子桯、腰華版、障水版和格眼組成。東壁自北向南第一扇格眼為八方勾交填花圖案,腰華版雕一橫置的折枝蓮,障水版上雕四瓣菱花形壼門,壼門內雕折枝牡丹;第二扇格眼為與第一扇同,腰華版雕折枝花卉,障水版壼門內雕盆栽蓮花,盆呈鬥狀,帶撇角圈足;第三扇格眼為龜背填花圖案,腰華版雕折枝牡丹,障水版所雕圖案與第一扇近同;第四扇格眼與第三扇同,腰華版內雕折枝花卉,障水版所雕圖案與第二扇近同(圖二四、二八)。

山西侯馬東莊金墓

山西侯馬東莊金墓

西壁四扇格子門障水版上所雕壼門形制與東壁第一扇同,壼門內均雕折枝牡丹;格眼自南向北前兩扇為龜背勾交填花圖案,後兩扇為斜交“十”字紋圖案;腰華版第一扇和第四扇雕三角填花圖案,中間兩扇雕球紋(圖二五、二九)。

山西侯馬東莊金墓

山西侯馬東莊金墓

南壁左側系甬道內口,“八”字頂,甬道口周側由五塊條形纏枝蓮紋磚雕砌成,每塊圖案皆不同。右側自地栿上雕砌一衣架,其形制下部左右為兩塊如意頭形底座,上植方木立柱,柱前有捲雲狀站牙抵夾,立柱頂端承出頭的方木橫杆,其下立柱側面雕花牙,橫杆下方另設方木橫棖兩根,一根距橫杆較近,二者間立兩短柱,將其分為橫向三格,左一格雕斜交“十”字紋圖案,中間一格雕並蒂蓮花圖案,右一格雕四方斜交紋圖案,另一橫棖位置在立柱中間,無雕飾。衣架左側上方砌燈臺,其造型為坐於蓮座之上的力士頭頂蓮臺,蓮臺平面內凹,出土時上置燈盞,力士頭髮捲曲,雙目圓睜,鼻樑高隆,雙唇緊閉,上身赤裸,頸帶項圈,自左肩向右腹裹綾帶,下身著褲,臀部著地,上肢垂直落於兩腿之上,上臂和腕部帶圓環,下肢彎曲向前,腳心相對,面目神態和身體姿態皆呈用力狀,刻畫傳神。在衣架上方砌築兩塊孝子故事磚雕。左一幅背景為波濤洶湧的水面,水邊站立一低頭披髮女子,身穿窄袖長衫,腰束帶,左臂下垂,手藏長袖中,右臂上屈,以手掩面,似在哭泣,場景與“曹娥哭江”孝子故事相符。右一幅左側雕三棵竹子和兩株竹筍,右側一男子呈蹲坐狀,身後放一提籃,其頭裹巾,身穿短衫和長褲,右手握竹竿,左手掩面,似在哭泣,其畫面和M12東壁之“孟宗哭竹”基本一致,當為同一故事(圖二六、三〇)。

山西侯馬東莊金墓

山西侯馬東莊金墓

(三)出土器物

M14僅隨葬瓷盞1件。瓷盞1件(M14∶1)。完整。敞口,尖圓唇,淺腹,圈足,足心內切。胎色灰黃,胎質較堅緻。黑釉,釉面較平整光潔。內壁滿釉,外壁施釉至腹部,有流釉。內底有不規則澀圈。口徑11。7、足徑4。5、高3釐米(圖三一)。

山西侯馬東莊金墓

三 結語

侯馬東莊墓地M12和M14未發現紀年材料,其修建年代只能根據墓葬形制、墓的裝飾和出土器物與已發表帶紀年的同類墓葬對比分析確定。從墓葬形制來看,M12和M14均為坐北朝南的仿木構單室磚墓,與晉南地區已發現的同類墓葬近同[1],M12墓道為豎穴土壙式,與侯馬大李金大定二十年(1180年)墓一致,M14墓道為豎穴階梯式,與山西侯馬104號金墓、山西稷山馬村4號金墓、山西汾陽東龍觀M2相同,M12、M14的墓頂都採用了疊澀攢尖頂,與侯馬大李金代紀年墓相同。從裝飾手法來看,M12和M14都採用了以磚雕為主的表現形式,符合晉南地區同類墓葬的特點。從裝飾內容和細節刻畫來看,M12和M14墓主夫婦誦經唸佛對坐造型與侯馬104號金墓相近[6]、“孟宗哭竹”磚雕與曲沃97東韓1號墓幾乎一致,M12竹簾、M14“井”字形花燈與侯馬102號金墓同類裝飾近同,M14四瓣瓜稜碗與侯馬102號金墓北壁湯盆造型幾乎相同。M12彩繪與侯馬大李金代紀年墓近同,都使用了“丹粉”的彩畫作制度。從出土器物來看,瓷枕與山西長治郝家莊金墓出土瓷枕、上海博物館藏大定二年(1162年)瓷枕、河北博物院藏泰和五年(1205年)瓷枕[13]相似,瓷碗與大同金代閻德源墓、侯馬65H4M102出土瓷碗相似,瓷盤與侯馬65H4M101、侯馬喬村M482出土的白釉盤相近,瓷盞與侯馬102號金墓、侯馬晉光藥廠金大安二年(1210年)墓、侯馬喬村M4309[20]出土的同類器相似。綜上所述,M12和M14的修建年代當在金代中期,大致在海陵王至章宗年間。本次發掘的M12和M14位於同一墓地,兩墓中間僅以M13相隔,墓主應為同一家族。墓室內皆未發現可證明墓主身份的遺物,故認為其應為金人統治下的漢人,屬當時較富裕的階層。

附記:考古發掘證照為考執字(2016)第(718)號。本次發掘領隊為楊及耘,參與發掘的人員有曹俊、張銀才、張躍宏、李林,攝影為王濤,繪圖為馬教河。

執筆:楊及耘、曹俊、陳海波、荊澤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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