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字中證道。——唐淚
電影中的伏筆和線索,被各路人馬一一剖析。
比如汪先生有個同志愛人。
又比如第一任妻子誕下的就是這個異國愛人的孩子。
比如所有的攝影作品都是一個人跳躍起來的姿態,但如果看不到上半身,光看浮空的腳,那麼便有一種上吊之人的觀感,所以推斷這個異國愛人和汪先生第一任妻子的死亡,或許也都是以上吊的方式進行的。
一次觀影之下,能夠解出這些線索,腦力已經頗為強大。
但實際上或有一個最大的秘密。
這個秘密在段奕宏飾演的於困樵身上,但因為鏡頭語言的刻意誤導,致使秘密被隱藏。
看過電影的人應該都還記得。
正常行駛的校車,因為後來的汪楚祺、之前的陳齊生去搶司機於困樵的方向盤而被迫停車。
這個位置恰好在一個懸崖邊的橋上。
而司機把小孩子拉下車,在蹲下去綁鞋帶之前,有過眼神的遊移與觀察。
這個期間鏡頭反打的是車內集體起鬨的小孩子們。
但換一個角度思考,他會不會同時也在觀察車輛所在的位置?
因為校車車身龐大,基本佔據了道路的一半寬度,而這個位置也正好有視覺盲區。
其後綁鞋帶的過程,他眼神凝重,動作一絲不苟。
作為一個駕駛經驗豐富的司機,他應該清楚知道這樣龐大的車身,在狹窄通路及深淵之旁的風險性。
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將車駛離危險區域,而是選擇了暫歇吸菸。
注意他的站位,是站在車頭,背對後來的卡車來路的。
這樣的站位,恰好可以給他洗去嫌疑。
而卡車司機當場死亡,最終的目擊者只剩下被霸凌的司機於困樵和學生陳齊生。
所以大家應該還記得,汪先生曾說,或許這倆人都在說謊。
人性的黑暗面其實永遠都不能低估。
有時候不完全是對與錯的問題,聯絡到之前國內出現過的公共交通事故,比如一例因為乘客辱罵掌摑司機導致司機駕車衝下長江的事故,另一例公交墜湖事件,這些東西都並不是不可能出現的。
而以電影背景而言,更不是匪夷所思的可能。
於困樵本身是孤兒,艱辛長大,有個工作已屬不易。
期間富人們聯合起來針對和被冤枉,差點失去工作。
而之前幾乎每天都面對這些無法無天的小霸王,備受欺凌。
他不會產生憤懣情緒?
當這種情緒堆積如山,壓垮了他的理智。
事情就這樣走向不可挽回。
電影語言是可以誤導觀眾的。
導演如果想要把這個秘密藏起來,非常簡單。
就如上述,將於困樵當時的視線模糊。
即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