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梅生活在皖南山區的一個小村子。
臘梅是村子裡有數的幹活好手,家裡的家務和農活,都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條。
她的丈夫,是一個泥瓦匠。
農忙的時候,在家裡忙農活。
農閒的時候,就去外面幫人搭房做屋。
有一年,入冬時節。
一早起來,臘梅起床往後院的廚房走去。
後院往廚房的過道上,一排暗紅色的痕跡引起了她的注意。
像是有人拿著漏水的桶,一路走,一路滴水。
像是水漬,但是又隱隱感覺不是,更像是血跡。
“黃鼠狼進來把家裡的雞給叼走了?”
心裡想著,也顧不上去做早餐了,趕忙向家裡的雞圈走去。
雞圈裡十幾只雞鴨,吵鬧得很。
反覆清點了好幾次,才確認家裡的雞鴨並沒有少。
暗暗鬆了口氣。
她的孩子剛滿七歲,明年就要上小學了。
這些雞鴨能給家裡帶來一點收入。
丈夫幹體力活,需要補充營養,這些雞鴨是主要的營養來源。
雞鴨沒有事,讓她鬆了好大一口氣。
“臘梅,飯做好了嗎?”
丈夫許小雙的聲音傳來,她這才想起來還沒有給丈夫做早飯。
“馬上就好。”
回答了一聲,沒有聽到丈夫的回覆。
她也沒在意,拿著順手從雞圈帶出來的兩個雞蛋,徑直走進廚房。
把乾枯的松針抓起一把,塞進灶臺下的引火口。
從火柴盒拿出一根火柴,在盒子側邊佈滿白線的棕褐色的白條上一擦。
引燃了灶火,臘梅拿出昨夜剩下的隔夜飯。
簡單地炒了個蛋炒飯,端到了客廳。
“雙子,吃飯了。”
沒看到許小雙,臘梅有些奇怪。
又叫了兩聲,還是沒人迴應。
她走進房間,看到許小雙正沉沉地睡著。
“剛不是起來了嗎?怎麼又睡了。還睡得這麼沉。”
想著丈夫還要趕時間去給隔壁村做灶臺,她走近床邊,將許小雙給叫起來了。
“你剛剛不是讓我快點給你做飯嗎?怎麼自己又睡著了?”
兩人一邊吃著飯,臘梅想到剛剛的事,有些抱怨地問到。
“什麼叫你趕緊做飯?我這才剛醒呢,還是被你叫醒的。”
許小雙奇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婦兒,快速地將碗裡的飯扒光。
“好了,我要出門了。今天可能要晚點回來,你自己晚上先睡吧,給我留個門。”
說完也沒有理會還要說些什麼的臘梅,徑直推著自己的二八大槓走了。
“咋回事呢?”
帶著滿肚子的疑問,臘梅吃完了早飯,出門去菜地裡除草去了。
秋天的時候,忙完了收成,農活基本就不多了。
本來她會跟著許小雙去做些小工,不過今天要打理打理家裡的菜園子,就沒有跟去。
“臘梅,你也來搞菜地啊。”
正在除草呢,隔壁菜地傳來了一個聲音。
是同村的紅霞。
兩家離得不遠,平時關係也不錯。
“是啊,你這是來摘菜呢啊?”
“可不嘛,等會兒還得回去給他們幾個下面呢。”
紅霞提著一個籃子,正準備去摘些青菜。
“對了,早上啊,我看到你家雙子了。叫了他一聲,結果也不搭理我。”
“他不是趕著去做工嗎?隔壁村裡,有一家要做灶臺的,他這幾天都要去那邊。”
“誒?不對啊,我家雙子才剛走,你啥時候碰到他的啊?”
臘梅想起來,紅霞好像才過來的,怎麼可能會碰到許小雙呢?
許小雙走的那條路,跟紅霞家可不順路。
“就我在家掃院子的時候,你家雙子從我家門前過。”
“你是不是看錯了?他早上沒出門啊。還是我給叫起來的,起來之後吃了就騎車去香山了。”
香山是他們隔壁的村子,要做灶臺的那家,就在香山。
“難道我看錯了?不會啊,我看到的就是你家雙子啊。”
“哎呀,你肯定是看錯了。”
“可能吧。對了,我菜摘好了,先回去了。”
紅霞滿臉疑惑地拎著菜籃子回去了。
而臘梅一邊除草,一邊回想紅霞的話。
她有些懷疑紅霞並沒有看錯,因為她早上也聽到許小雙喊她做早飯的。
而等她做好了早飯,卻發現許小雙還沒有起床。
帶著疑惑,她除完草回去了。
中午許小雙不回來,她自己隨便弄了碗麵。
下午她還要去北山那邊水庫邊上的棉花地。
棉花已經摘完了,她下午是去拔棉花根的。
昨天已經拔了大半,今天是將剩下的那些給拔了。
很快拔完了棉花根,臘梅又去了一趟孃家,將自己的兩個兒子接了回來。
兩個孩子年紀還小,回到家就睡了。
臘梅自己也尋思著,晚上許小雙回來晚,自己要等他回來,索性下午也補個覺。